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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盛忻讓你來的嗎”
樓諫慢慢往後退了一步,他舉起手來,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他很誠懇地說
“你這樣子不值得,這件事情和你本身沒有關係。”
“你做他的共犯,是在徹底將自己陷入到這個泥潭裡。”
“你真的沒有必要,為了他做到這種程度。”
鄔合衝著他側了側腦袋,無聲地示意他們進來。
那戴著口罩的護工跟在最後,身子輕輕發著抖,將房門輕輕合上了。
“換衣服彆說話”
鄔合踢了一腳地上的灰色斜挎包,從裡麵滾出來兩套護工的衣服。
他自己的身上也是穿著一樣的衣服,明顯是早有準備。
“我的刀很快。”
他盯著他們看,慢慢地用沙啞的聲音說。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比一比誰更快。”
鄔合的個子很高,一直也都留著寸頭。
原本他的臉上是有燒傷後留下的醜陋疤痕,凹凸不平的凸起直接覆蓋掉了他的左半張臉。
看起來就凶神惡煞,怎麼都不像是好人。
實際上,他的手上應該也的確沾過血。
樓諫換好了衣服,心情漸漸也平靜了下來。
“幾年不見。”
他一邊扣著扣子,一邊看了對方一眼。
“你似乎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鄔合臉上的疤留了二十二年,從來沒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好。
直到三年前,白盛忻說他不喜歡醜八怪,逼著讓他去做手術,他就去了。
手術挺疼,但是效果卻不錯。
鄔合現在的臉上已經基本看不出來有曾經燒傷的痕跡了,隻有一層淡淡的紅色印子。
看起來就隻是陰沉沉的,卻沒有之前那樣可怖了。
“什麼”
鄔合皺眉看著他,明顯已經將幾年前的那一次偶遇完全忘記了。
“大概七年前吧。”樓諫笑了下。“好像是中秋節。”
“我還沒來得及問,所以你那天的戒指,送出去了嗎”
鄔合的身子輕輕抖了一下,直到此時才轉過頭來,很深地看了他一眼。
“哥。”
殷刃換好了衣服,趁著沒人注意,抽空悄悄湊到他身邊來。
“你認識這家夥嗎”
接著說話的機會,他們的身子重疊,樓諫感到他把什麼硬硬的東西塞到了自己的手心上,似乎是一把美術刀。
“算是吧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
他很快就將那刀藏到了袖子裡,反手扣住。
兩人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殷刃很快明白了他哥的意思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彼此之間的默契讓他們不需要再多言。
托白盛忻的福,樓諫上輩子和鄔合
是情敵,也是室友。
關於鄔合的情況,他多少了解過一點。
童年的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燒掉了他的父母,燒掉了他的家。
也燒掉了曾經的他自己。
從此之後,活下來的鄔合就隻是一隻蒼白的遊蕩在這個世界上的鬼魂。
隻等待著離開的那天。
是白盛忻從火場裡麵將他救了出來。
他自覺欠了對方一條命,於是就心甘情願地留在了他身邊,這麼多年來甘願為他驅使效命。
如果說上輩子的殷刃是白盛忻身邊的瘋狗,那麼鄔合就是最毒的那條蛇。
上輩子他肯為了白盛忻殺自己。
這輩子做出綁架這樣的事情也不過分。
果然還是太鬆懈了啊
樓諫在心裡想。
重生之後呆在曾經自己的身邊安逸了這麼多年,竟然都忘記了曾經的那段日子。
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他們換好衣服後,鄔合逼著他們出了門,而後順著一條員工的內部通道離開了療養院。
整個過程順暢得不可思議,甚至就連一個路過的員工都沒有見到。
而所有目視可及的攝像頭,似乎也黑著燈。
這並不是一場偶然的衝動的綁架案。
樓諫組合著每一個線索。
光是憑借白盛忻一個人的力量,就算是有鄔合幫他,似乎也很難做到這種程度
果然還是把人逼得太狠了嗎
可是似乎又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到底是誰在幫他。
“上車”
一輛越野車就停在外麵。
樓諫瞟了一眼記下了牌照號碼,他上了後座剛坐下,手腕上就被扣上了手銬。
實心的冰冷鋼塊沉沉地墜在他的手上,搖一搖就嘩啦作響,是真家夥。
殷刃坐在他的身邊,也是同樣的待遇。
鄔合上了車後座,在他們的後麵還有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將他們兩個夾在中間。
他們臉上都戴著口罩,看不清楚臉。
“老大。”其中有一個人甕聲甕氣地說話。
“不是說好是兩個嗎怎麼還多了一個”
他說話帶著一點口音,樓諫一時聽不出來是哪個省份的。
“送上門來的,買一送一,退不了貨了。”鄔合回他一句。
樓諫
看起來自己就是個順帶的,恐怕白盛忻原本的計劃就是殷刃和殷心蘭。
但是卻沒想到自己會和殷刃一起來,這算是計劃之外的事情了。
他轉頭看了一下,剛才醫院裡的那個護工沒有上車。
但是樓諫看她剛剛那個樣子,像是已經被收買了。
總之還是不要寄希望於她會突然良心發現去報警的好。
直到此時,鄔合才慢慢將手中的刀放下來。
他慢
慢活動了一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