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鐘,麵黃肌瘦的陸星晨摘下口罩,往嘴裡灌了一大口水,抿了抿乾裂的嘴唇,大口喘氣,“距離咱們來這裡已經多久了?”
之前和陸星晨並肩而坐的白姓醫生說道“差不多快一個月了。”
“治愈幾例了?”
“一百多例。”
陸星晨點了點頭,“萬事開頭難,熬過了開頭,過段時間的治療就會比較輕鬆了,大家先去休息吧,今晚我值班。”
白姓男子搖搖頭,“不行,你都值班多長時間了。”
“沒關係的,我還年輕,扛得起折騰。”
“再年輕也不能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啊!快回去休息休息吧,今天我替你值班。”
說不過他,陸星晨隻能無奈的回到了宿舍,和衣而睡。
次日清晨,一個令所有人都難以接受的消息散播開來
白老哥去世了,就在昨晚,死因是突發性多器官衰竭,當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在他值班的桌子上有一封遺囑,希望戰友們能照顧好他的妻子和女兒……
眾人全都沉默了,唯有陸星晨,雙眼充滿了紅血絲,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無比悔恨的說道“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昨晚堅持,讓白老哥回去休息,也就沒有這檔子事了,都怪我!”
他身後一位和他一起來的醫生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不怪你,彆自責了……”
陸星晨雙眼失去了焦距,渾渾噩噩的站起身,“我想看看白老哥的遺體。”
在醫護人員的帶領下,他看到了白老哥的遺體,他顫顫巍巍的走到了遺體旁,用手拂下了?白老哥尚未合上的雙眼,喃喃道“白老哥,你放心,嫂子和侄女,我一定給你照顧好……”
“咳咳咳……”
突然,陸星晨隻覺得麵前的畫麵開始重影,自己的意識開始昏沉,他昏迷之前隱隱約約有人在喊
“來人啊!組長昏迷了!”
“擔架,擔架!”
“快……”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隔離的病房了。
陸星晨有些錯愕,他看了看周圍,不正是自己工作時的地方嗎?難道自己也……
陸星晨臉色瞬間煞白,一個沒站穩,癱坐在了地上。
咚咚咚
門被敲響打開後,昔日的戰友無言走到了自己身邊,他們身上穿著厚厚的防護服和陸星晨身上穿著的單薄的病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星晨,你……”
陸星晨擺了擺手,神色平靜,十指交叉,“都晚了,什麼都來不及了。”
那人張了張嘴,隔著口罩,還是沒有說出什麼。
“給我錄個像吧,就當是我的遺言了。”
那人沒說話,走出了病房,拿回了陸星晨的手機。
陸星晨解開了屏幕鎖,看著手機背景上的那個女孩,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眼淚簌簌的往下滴落。
“小穎,對不起,我食言了,對不起……”
那人無言,隻是拍了拍他的後背,他此刻也不好多說什麼,陸星晨在一天內遭受到了兩次巨大的打擊,任何人都會受不了的。
陸星晨打開了手機的錄像功能,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劉海,望向身邊的昔日戰友,眼中帶有詢問,“現在怎麼樣?帥不帥?”
他笑著點點頭,拿過手機,走到他的前麵,在轉身的時候,他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給陸星晨錄像。
“嗨,小穎,記得我之前答應你的事情嗎?抱歉,我要食言了,我……回不去了,我多希望我能陪在你身邊,不來這一趟國外,但是我也知道,外國友人需要我們,白老哥死了,我也快了,我唯一的願望就是,你要是能碰見一個好人,就嫁了吧……”
說到最後,陸星晨已經控製不住淚水了,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又被擊碎了
最後的最後,他站起身,對著攝像頭敬了一個禮,淚流滿麵。
一個月後,陸醫生的葬禮上
麵容憔悴的小穎站在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身邊攙扶著她,用顫音說道“媽,我永遠是您的兒媳婦,我願意為他守寡……”
省中心醫院的院長親臨現場,摘下的頭頂的帽子,低頭為這位人民英雄默哀。
這一刻,所有人都為這兩位在國外殉職的人民英雄默哀,花圈上的挽聯說出了這兩位的一生
舍生忘死捐軀赴國,前仆後繼舍我其誰,橫批,永垂不朽
s寫的不好,見諒,正文正在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