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了眼這出租屋,老舊小區采光條件並不好,算不上終日暗淡無光,卻也大差不差。
身旁的妹妹正是青春年少的大好時光,難道就讓她陪著自己待在這麼個火柴盒裡,然後渾渾噩噩又毫無目的去生活?
成了家裡的主事人,肖玨也總想給妹妹更好的物質條件,他也體會到了何蟬過去的心境。
他的心裡也時常在想,要是肖瑤的家裡人找上門來,總不能把自己家弄的太差。
就是想比那麼一比,無關是非,也不在意是否是以卵擊石。
還沒等肖玨繼續瞎想,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從老家打來的,不是舅舅的話那隻能是
肖玨看了眼身旁的妹妹,裝作自然的走去了陽台接電話。
肖瑤很在意,可當聽到電話那頭是爺爺後又瞬間舒了口氣,安心的繼續吃橘子。
電話那頭的爺爺隻說了讓肖玨去高鐵站一趟,具體也沒說究竟是什麼事情,匆匆的就掛斷了電話。
肖玨歎了口氣,走到客廳就和肖瑤招呼道“小瑤,中飯你自己解決一下吧,我出去一趟。”
“哥,早點回來。”
肖瑤知道是爺爺來了,她當然是不想去的,給了個飛吻後又開始狂炫砂糖橘。
“彆老是吃,不然明天起來會變成小黃人,可醜了。”
“知道啦!”
乘著地鐵往市中心坐,肖玨很快就來到了高鐵站。
熙來攘往,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肖玨始終沒有看見爺爺。
而就在那輛車的乘客走的七七八八時,肖玨終於在出站口看到了爺爺的身影。
爺爺的背似乎駝了許多,他沒有背著那標誌性的麻皮袋,而是裹緊了那黑的有些發灰的棉襖。
肖玨認識那棉襖,是何蟬不知哪一年買給爺爺的,自那之後的過年,他經常能在爺爺身上看見這件衣服。
何蟬也提過要給爺爺買新的棉襖,可他人老了卻硬的很,說什麼也不肯再買。
見到肖玨後,爺爺笑的有些寒酸,就像他整個人一樣,已經有些蔫不拉幾了。
“爺爺。”肖玨喊了他一聲。
爺爺應了一句,隨後扯了肖玨一下,爺孫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高鐵站。
就在高鐵站外,爺爺卻不肯再往彆處走了,隨意找了個花草壇邊坐下,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塑料袋鋪在一旁。
“坐吧。”
肖玨坐在了塑料袋上,高鐵站外的人們行色匆匆,無人顧暇這對奇怪的爺孫。
在高鐵上憋久了,爺爺想抽口煙,掏了口袋拿出了那包一品黃山,卻沒有找到火。
這煙肖玨也認識,老一輩人愛抽,七八塊就能買到,辣嗓子。
肖玨從口袋裡掏出了火遞給爺爺,爺爺有些吃驚的看了他一眼,卻也接了過來。
等那口汙白濁氣呼出,爺爺不緊不慢問道“你也學會抽煙了?”
“以前抽,現在戒了,可火一直帶在身上。”肖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