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爛女王穿身要做第一女皇帝!
洛明軒抬起手,把雲青竹額前的碎發攏到耳後,像是對待玻璃娃娃一般細心嗬護。
雲青竹呼吸不自覺也跟著小心起來,他明暗閃爍的眸子仿佛黑洞旋渦,隻用幾眼就能把她卷進去。
“那…那我走了,明軒,你好好在這裡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雲青竹說著就要離開,剛剛起身就被人抓住了手臂,隨後是裹挾著蜜餞一般的嗓音叫著她的名諱“青兒。”
軒轅殿的侍女和守衛侍奉了洛明軒七八年,都是擅長察言觀色的人,見到此狀,悄悄離開了寢殿。
“恩?明軒,你還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雲青竹不懂,但是又坐下,給洛明軒掖了掖被角,此時正是炎熱的暑季,軒轅殿殿內確實涼風陣陣,想必是用了最好的冰盞,隻是坐了一會兒,身體就感覺到了冷。
想到洛明軒還生著病,她囑咐道“天氣熱,寢殿裡涼快,你得蓋好被子,畢竟還生著病,不要受了涼,夜裡晝夜溫差大,讓歡兒和鬆兒她們給你把消暑的冰盞挪遠點,你彆受了涼。”
洛明軒細細打量起她來,與之前相比,青兒的確變了,變得有些成熟和感性了,雖然眉間的孩子氣仍然在,但隱隱約約,洛明軒覺得她不再依賴自己了,他不喜歡這感覺。
“這些我都知道,倒是你,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我的病?沒有什麼彆的事要和我說?”雖然洛家主母都跟他講過了清萊樓發生的事,但他還是想聽青兒親口跟他講。
雲青竹皺眉細想,還能有什麼事,想到醒來時候婢女說今日輪到他侍寢,她立刻瞪大了眼“難不成?”
“咳咳…”
瞧著洛明軒仔細看著她,即使生了病,可那一雙星眸山眉依舊奪人心魄,她耐不住那眼神,垂下頭,聲音如蚊。“咳咳…皇後…皇後該不會是說今日侍寢的事情吧?今日確實輪到皇後侍寢,可是你的身體不好,若是再折騰…”
女人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若不是洛明軒坐在她身旁,恐怕他是一個字都聽不見。
雲青竹來之前翻閱了翠湖給的時曆,按歡沁殿的規矩,今日是輪到皇後侍寢,綠湖還說
“柳姑姑特意提醒過皇上,說儘管後宮妃子多皇上忙不過來,但也彆忘了洛明軒是一國之後,該有的都要有。”
但是來到軒轅殿後,看到他臥病在床的樣子,怎麼也不是能侍寢的樣子,若是要侍寢,都不知道該是誰主動了。
“你…你都這個樣子了,好好休息不行嗎?”雲青竹臉不爭氣紅了,說話也磕磕巴巴起來。
瞧見她這副小女人羞怯的樣子,洛明軒忍不住勾起了唇。“青兒,我時常好奇,在你心底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形象,能讓你在我重病時還不忘這樣想我。”
看見洛明軒眼裡的笑意,莫非不是這個?她拍了拍腦袋說“對,我是…我是來找你說許辰溪的事情,是我想…想錯了。”
說到正事,洛明軒沒再調戲,表情嚴峻“我已經聽說了一些,許辰溪受了毒霧之氣然後被清萊樓的一個麵具男救了是嗎?”
洛氏家大業大,整個洛家的生意遍布雲朝,可再次從他嘴裡聽到完整的各項剿滅事宜,雲青竹還是有些恍惚,洛明軒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若是洛明軒想要雲朝的天下,她怕是怎麼守都守不住,到那時…胡思亂想著,雲青竹都忘記了回應。
洛明軒看穿了雲青竹的心思,細心地解釋“青兒,清萊樓曆年的菜肴都是由洛家底下的通鋪進貨的,清萊樓生意開的也不小,若是它一日沒來購置,都是要由通鋪的店家上報給洛家主母知曉原因的,你不要擔憂,雲朝是你的,我不會跟你搶的。”
洛明軒頭腦聰慧、善於經商,這麼大的事情,洛家的主母一定會告知洛明軒,想來,洛明軒知曉此事也並不奇怪了,雲青竹覺得是自己有些小人度君子之腹了,居然懷疑自己的皇後。
洛明軒揉了揉她的頭,不甚在意,柔聲問“許辰溪呢?”
想到許辰溪還未醒過來,雲青竹垂下眼眸。
“許辰溪他追殺夜寧派殘黨追到了客棧,不料被人陷害,當時出來了個麵具男,被那個麵具男救了後到現在依舊昏迷不醒,明軒,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我也不知道許辰溪會不會醒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角龍讓我通緝那個麵具男,可我總覺得不能這麼迫切,我該怎麼辦?”
清萊樓?前帝在時,青兒經常去清萊樓見花魁,但是自從前帝死後,她倒是很少去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個麵具男的身份不會如此簡單。
洛明軒思慮片刻,他說“青兒,整個雲朝都是你的,你是一朝的天子,不會有人讓你束手束腳。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江海盟她們有自己的判斷,就算你沒下令追查,她們也會為許辰溪追查的,但是若你追查,我想許辰溪他會很開心的。”
“我,我想我明白了。”
從軒轅殿離開,雲青竹渾渾噩噩地走著,腦子還不斷響起兩句話
“記住,你欠我一條命。”
“整個雲朝都是你的,你是一朝的天子,不會有人能讓你束手束腳。”
吃過晚飯,雲青竹宣禦衛軍頒布了詔令責令從今日起,追查清萊樓所有人身份,若是看到疑似當日麵具男的人,一律殺無赦。
詔令被貼到雲城各處,清萊樓外,一隊禦衛軍守在清萊樓旁的告示處。
“起來起來,都起來,皇帝有令,貼下詔令後,若有誰能取他頭顱到告示處,皇上重重有賞,懂嗎?”
“賞什麼啊賞些什麼?”
禦衛軍嗤笑一聲,大喊道“賞什麼,黃金百兩,良田萬畝,宅邸十座,懂了嗎?見到此人上報者也有賞,賞黃金六十六兩!”
“哎喲,這錢給的不少啊,真不少!”
“什麼人啊這麼值錢?”
遠處,一身黑色紗袍的男人站在樹下,身姿矜貴,與世隔絕般靜默地看著這一切,直到圍觀的人群散開,他慢慢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