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口舌之爭。”
趙秋偏頭,直視起靈氣十足的少女。
食指輕落間,便有一股狂傲之氣從他腳下蔓延而出,與那少女無意識散發出的威壓稍做較量,便是在第一時間穩穩壓上後者一籌。
他眼眸微眯,難得對這些土鱉來了點興趣,嘴角翹起一道冷笑,好心提醒“你們要不趁現在趕緊下船?不然待會你們被那孫管事的給‘請’下去了,那丟人可就丟大發了。”
“不勞費心。”
流雲非怪異的掃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
趙秋似是被氣笑了,他扭過頭來,又仔細盯了會兒流雲非手中的雙魚玉佩。
雖然以他的修為,釋放精神力探查壓根完全不會被四人察覺。但出於素養,他還是沒有如此行事,隻是單單以眼力判彆。
片刻過後,他麵色冷笑更濃,似乎是已經看到了這群裝神弄鬼的小屁孩出糗模樣。
趙秋逐漸轉過身去,正襟危坐,語氣卻是陰陽怪氣的“我從小便熟記南渝及鄰國,各宗各派各大勢力的信物,就從未見過有你們手中如此模樣的玉佩。”
“唯一一個有五分像的,還是那屬那凝繼國皇室,怎麼?難不成你們是那皇室之人,放著自家那座渡虛舟不坐,吃飽了撐的,專門北上跨國來乘這裡的渡虛舟?笑話!”
“我不知道你們哪來的勇氣在這和我叫板,也不知道你們為何要乘坐渡虛舟。但我知道,沒有點身份背景,就不要出來裝蒜!”
“奉勸你們也不要天天抱著僥幸心理,妄想一步登天,攀上什麼達官貴人。沒有身世與天賦,實力弱就好好縮著,靠自身努力慢慢爬上來!見不得人,就靠努力讓自己能見人!”
說到最後,趙秋的語氣已經變得咄咄逼人。
四人被懟的有些惱火,剛想反駁,大堂內已經闖入一人,將他們的注意吸引過去。
來者是一名留有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男子其貌不揚,進門隨意張望一二後,便是直奔他們而來。
待到男子走近,趙秋突然一愣,眼瞳無意識放大幾分,他頂著那張熟悉的麵龐,吃驚道,“孫叔叔?怎麼是你?”
“趙秋?”
孫管事顯然也沒有料到,會在此時此地遇到此人。
他錯愕不已的神情,緊接著化為一陣驚喜,“你怎麼想著來坐渡虛舟了?”
“嗐,還不是我爹害得,我在家修煉的好好地,他突然一腳把我給踹出來了……唉,鬱悶,不提也罷!”趙秋難得對他人發起了牢騷,眼眸內的煩悶情愫再無隱藏。
在他看來,這位孫叔叔與他的關係,可是要比他爹親得多。
“這幾位……是你的朋友?”
男人一時也不好安慰,他的目光越過青年,望了望行徑古怪的四人,有些驚疑與提防。
在男人的記憶裡,趙秋可從小就是個不討人喜的性子。
後者精神力天賦有多高,對交朋友這種事情的天賦就相對有多低,簡直就是沒得情商,一直寡到了成年,現在怎麼突然竄出四個朋友?
“沒有,他們……我不認識。”
趙秋抿了抿嘴,逐漸起身,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相信孫叔叔心中自有分寸,沒必要在人家後頭嚼舌根子。
“孫叔叔,那我先去外麵等你,待會咱們再好好聊聊?”
“好。”
孫管事應下此事,目送趙秋緩步走出大堂。等到再次回頭看向四人一獸之時,麵容已經重新布滿嚴肅。
這趙秋竟然沒給他們使絆子?
幾人神情各異,但總歸還是緊張居多,唯有流雲非一人處變不驚。
他遞出手中的雙魚玉佩,沉聲道“可認得此物?”
孫管事的目光跟隨過去,卻是沒在玉佩上多做停留,更多是在注意流雲非伸出的手掌。
雖說沒有顫抖,但肌肉僵硬,顯然此子心中同樣是忐忑,隻不過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所念至此,孫管事隨手接過那枚樸素至極的玉佩,隨意打量一二,便是果斷搖頭。
“不曾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