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林清淵撐開油紙傘,逐漸步入街道。
空曠的青石路上唯有他們二人,顯得很是淒冷。
偶爾有狂風呼嘯而過,雨勢漸大,他們行得舉步維艱。
好在,這把油紙傘經過趙義的手筆,已經不是凡物,還是能夠抗住此等風雨。不過,仍需要林清淵死死拽住中杆末端。
行至半路,弊陋儘現。
因為紙傘本就不大的緣故,二人再怎麼緊緊湊在一起,也會淋到些許雨水。察覺到身旁的少女開始止不住的哆嗦,他心底的某種情愫似乎都在這一刻化開。
雨傘傾斜,儘量壓向了少女那邊,讓得自己有小半邊身子露了出去。
陰雨淋多了,也會有刺骨之痛。
儘管林清淵默不作聲,但少女依舊是察覺到了什麼。
她微微側過身來,睫毛微微顫動,手掌似乎箍得跟緊了。
不過林清淵隻覺得挺冷,再加上還要看路,也就沒有注意這點小事。
一路而去,兩兩少言。
隨著來到內城繁華地帶,這裡來往的人數開始急速增多起來。
少女畢竟是個姑娘家家,臉皮薄,也隻得選擇與林清淵拉開點點距離。
不過,也就僅僅是一指罷了,頗有自欺欺人的味道。
又行許久,他們這才來到一座大型客棧門口。
曾露笑意盈盈的走上街沿,解釋道“這座客棧已經被團長包下來了,今夜我們便是在此歇息……”
她的話語一頓,欲言又止,上齒半咬下唇,一雙靈眸怯生生的盯著眼前的人兒,卻又不敢直視。那本是蒼白的臉蛋上還有著點點霞紅浮現,似乎還有後話。
不過大概是因為害羞或者其他,少女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欲說還休的模樣,更像是在等待著麵前的人兒主動開口詢問,關心一句。
可不曾想,這貨就是個榆木疙瘩。
加上燈光不作美,她這般作態,有大半被那黑夜所掩住。這疙瘩既沒有看清,也沒多想,腦海之中更多的是在拚湊來時的路線圖。
“好!那我走了。”
林清淵點點頭,認真記下客棧的位置,準備就此告辭。
“啊?你還回去啊?”
聽到這話,本是羞赧不已的曾露猛地一抬頭,對上那對清澈的眸子。
語氣中很是不可思議,其中還夾雜著一種說不清的落寞。
“嗯,之前就與他們說好的,我要回去接他們啊。”
林清淵回話得理所應當,簡直是理直氣壯。
而他想的也很簡單,非常簡單……
所以,當他說完這話之後,便是猛地紮進了雨裡。
迎著猛烈的風雨,按照來時的路線,逐步走回。
原地。
曾露愣在當場,目送著他離開,半晌才回過神來,賭氣似的狠狠一蹬地……
“臭狗子!”
……
鐵匠鋪這邊。
仍在喘息的徐小東盯著不遠處那座尚未消散的回元陣法。心中糾結許久,這才出聲道,“趙兄?”
“嗯?”
趙義回過頭來。
徐小東深呼一口氣,還是決定要乾預師弟的事情,免得他誤入歧途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