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大娘一邊從炕上下來,一邊白了一眼範一航,振振有詞的說道:“尿介子咋了,你一個當老子的嫌棄自己兒子,你也好意思說的出口。”
劉老鱉和米大娘不約而同的笑起來了,而範一航則隨手把尿介子丟在炕上,罵罵咧咧說道:“這是他娘的嫌棄不嫌棄的事嗎?我臉上蒙個尿介子,去黑市跟人一起說話騷氣衝天,你覺得這樣好嗎?”
哈哈哈,
劉老鱉哈哈大笑著,而米大娘則一邊笑著,一邊推了推同樣在笑的範大娘說道:“弟妹你換一個,一航說的有道理。”
範大娘也不管範一航那幽怨的眼神,一邊往櫃子邊上走,一邊交代道:“那我給你拿個新手絹,你彆給我用臟了,我還等著誰家有事好隨人情呢?”
範一航不耐煩的說道:“行行行,趕緊拿吧!”
範大娘戀戀不舍的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手絹,範一航一把搶過後對著劉老鱉說道:“走了走了,要是去晚了,遇不著正主,咱們倆可就白跑一趟了。”
米大娘一邊送著兩人,一邊不放心的交代道:“把錢放好了,彆毛愣爭光把錢弄掉了。”
“知道了嫂子,你就在我們家等著吧!”
範一航和劉老鱉走後,範大娘把大門關上,而米大娘則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家多好,就一個大鵬年紀合適,不爭不搶的,你說我們家兩個犢子在家裡閒著,唉!可愁死我和你大哥了。”
範大娘聽後,不由得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這種事放誰家都為難。”
米大娘又是歎了口氣說道:“看來你大哥得提前內退了,要不然這家裡就得亂套。”
範大娘上前挎著範大娘的胳膊,笑著說道:“嫂子不至於吧?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家大兒媳婦看見你跟看見貓似的。”
米大娘用著一個過來人的口氣說道:“弟妹,你想的簡單了,咱們做父母的要是一碗水端平,兒媳婦自然怕咱們,一旦咱們偏心眼,那就不好說了。”
米大娘這語重心長的話,讓範大娘也陷入沉思了,同時她有種後怕的感覺,因為,她們家也有三個呢!
…
範一航和劉老鱉,各自騎著自行車很快到黑市了,兩人把自行車騎到門口靠在土牆上。
“唉唉唉!你們把車放這裡,丟了,可我可不管…。”
守門口的小弟話還沒說完,範一航撩起衣服露出手槍後,看著他說道:“你把剛才的話重說一遍,我自行車能不能丟?”
那人嘴角抽了抽立刻說道:“丟不了,絕對丟不了。”
不知道的人,肯定會以為門口小弟怕範一航的手槍,而實則不然,那人怕的是他的槍套,這年頭各種手槍都不稀奇,槍套才是稀罕物,而能把手槍和槍套能湊成一套的人,也隻有某些特定的單位。
範一航一邊看著黑市院裡,一邊問道:“你們老大在嗎?”
聽見範一航的問話,那小弟趕忙點頭說道:“在呢,在呢!在亮燈的那間房子裡。”
“把自行車看好了。”
範一航這理直氣壯的吩咐,門口的小弟更不敢得罪他了,趕緊點頭答應道:“您放心吧!我丟了,它都丟不了。”
範一航帶著劉老鱉,兩人走進黑市大院,那人立刻又把兩台自行車往門口挪了挪。
倒不是這人有多怕範一航,關鍵是做他們這一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能得罪人。
經常做壞事的人都知道,一旦被暗處的人盯上,那種寢食難安的感覺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