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大哥,這也太多了吧,這都快趕上我們場裡過年了。”林二爺爺拿著手裡的單子。
“難得聚一次,沒關係的,給,拿著。”說著林爺爺把手裡的小布包遞給了林靖安。
“啥呀,這是。”林二爺爺接過來之後,就打開了,“這麼多,哥,你發財啦?”
“去,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傻不愣登的,隻知道打仗啊。”說到這兒,林爺爺嫌棄地看了自家兄弟一眼,雖說是親弟弟,但是父母的精明都遺傳對地方,行軍打仗那是沒得說,但這人情世故,過日子方麵真的是一塌糊塗,掙錢就更彆提了。
“哥,你不是一直在老家種地來著,這是咱孫女孝敬你的?”林靖安好像之前聽大哥提過來著。
“哼,我孫女孝敬的能便宜你?”林爺爺對林二爺爺更加嫌棄了,“你哥我好歹有一身的力氣,怎麼就不能自己攢下點底子啊。”
“那是,要說這力氣啊,這麼多年了我還真是沒有見過能超過您的。”林二爺爺見自家大哥語氣不對,趕緊轉了話頭,“大哥,那我去找老顧了,今天場裡有進城的車,正好。”
“嗯,去吧,對了,要請那些人,都想好了嗎?”
“嗯,都是我的那幫戰友,還有這幾年一起奮鬥的難兄難弟。放心吧,大哥,我識人還是有一手的。”
“好,去吧,順便把人通知到了,晚上來家裡吃飯。”
“知道了,大哥,我去了。”
林爺爺看著林靖安出了遠門,直奔食堂而去了,知道這是先找老顧去了,就轉身進屋了。
廚房裡,林奶奶也正帶著杜玉娟忙活。
“嫂子,靖安說晚上人多,讓多準備點。”杜玉娟一邊揉著手裡的麵,一邊盤算著。
“沒事,這幫大老爺們在一塊,你準備的再多都沒用,你大哥已經讓老二去找人買肉了,有了肉,就都好說了,再說了,還有帶來的酒呢,這都快趕上過年的席麵了,出不了岔子的。”林奶奶畢竟年長不少,在這方麵還是挺有分寸的。
“也對,都是一幫子兵痞子,好酒。”杜玉娟對林二爺爺那幫戰友還是有些了解的,當初剛成親的時候都見過,後來就分散到全國各地去了,要不是這樣的大環境,他們還聚不到一起呢。
“行了,你把剩下的這幾個揉好了,我去生火添水。”林奶奶把手上揉好的饅頭放到了一邊,仔細清了清手上的麵粉,這才去灶頭那裡準備生火。
杜玉娟把二和麵饅頭都揉好之後,用籠布把饅頭蓋了起來,等著林奶奶那邊燒好了,在上鍋。趁著這個時間,她就去菜地那邊去摘點菜,準備晚上吃。
“喲,林家嫂子,過來摘菜啊。”老郝家的媳婦秦招娣見到杜玉娟就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是啊,茄子豆角的再不摘就該老了。”
“嗯,我家這邊也是,林家嫂子,聽老郝說你家靖安他大哥大嫂來了,咱家也沒啥好東西,這些菜你拿回去讓大哥嫂子嘗嘗吧,”秦招娣昨天見老郝拿了瓶酒回來,還以為他又偷偷買酒了,差點跟他吵起來,老郝好說歹說才給她說明白,原來是林靖安他大哥給的,“聽老郝說晚上要去你家裡吃飯,等下午我就過去幫忙,這洗洗涮涮的活兒都包了。”
“嗐,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杜玉娟也不跟秦招娣客氣,老林跟他家老郝是老戰友了,當初他們剛來的時候,多虧了秦招娣照應,才能適應得這麼快,“晚上你也彆做飯了,讓你家小五和老六也過來一起熱鬨熱鬨。”
“他們都是小孩子,就彆去添亂了,我去就成了,彆讓林家大嫂子笑話。”
“這就見外了吧,我家大嫂可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國慶和國強都是懂事的孩子,平時沒少幫他林叔跑腿,讓孩子過來吧,多幾雙筷子的事兒。”
“那行,那我也不假客氣了,下午帶著小五和小六一起去幫忙。”
“這不就得了,我這菜也夠了,先回去了,家裡蒸著饅頭,我大嫂正燒火呢。”
“好,那我也先回去了。”兩人說完就各自回家了。
靠山村這邊的知青點就沒有這麼和諧了。
“樓姐,這新來的知青都怎麼回事啊,這一個接一個的病的病,摔的摔,一個一個的就知道逃避。”不出所料,最先不樂意的就是杜鵑。
“少說幾句,初來乍到,難免不適應,咱們剛來的時候也沒比這好多少。”一向不怎麼說話的許茜竟然率先開口了。
“就是,就是,都一樣,剛來總要適應適應。”馮誌遠也跟著打圓場。
“喲,這適應的真好,一下子就到過冬了吧。”
“你就不能少說幾句,又沒吃你的糧食,人方敏的口糧是從大隊借的,你事兒怎麼這麼多,當初你剛來的時候還不是三天兩頭的鬨頭疼,大家說你什麼了嗎?”樓衛紅發現新知青沒來之前,這杜鵑還算是消停,自打方敏他們來了,她就來勁兒了還。
“樓姐,你怎麼能拿我跟她比呢,我好歹沒有耽誤秋收,沒在關鍵時刻掉過鏈子。”
“行了,大家都是從五湖四海來的,都不容易,況且,這批剛到的知青年齡都普遍小,都不到二十,我想大部分人都沒出過這麼遠的門,既然大家能在靠山村聚到一起,就是緣分,彆再斤斤計較了。”
“我不是”杜鵑還想再說些什麼,就被身邊的劉洋拉住了。
“好了,坐下吃飯吧,大家都等著呢,下午還得上工。”劉洋低聲跟杜鵑說著,又示意她看了看其他人的臉色,果然大家都已經開始不耐煩了,本來乾了一上午的活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等了一會兒方敏,好不容易人回來了,杜鵑又擱這兒咋咋呼呼,大家都在忍著火氣。
“來,來,都吃飯吧,趕緊吃完,還能休息一會兒。尤其是你們幾個,這剛來才兩天,能適應得這麼好,已經比我們強多了。”馮誌遠見杜鵑消停了,就趕緊招呼男知青吃飯。
這下沒人說話了,桌子上就隻能聽到大家端碗喝粥,夾菜的聲音,其他也顧不上了。
方敏在東廂這邊,斷斷續續聽到一些,不是很清楚,但是杜鵑的聲音她聽到了,又是她,自己是得罪她了嗎?自打進了這個院子,從分床鋪開始就指指點點,把自己擠到了炕尾的牆角,現在是夏天還好,冬天這炕尾可不是個好地方,方敏當時想著自己是新來的,就沒有吱聲。
上一世的時候,杜鵑已經不在知青點了,也不知道這次她什麼時候能離開,雖然杜鵑目前對自己沒有什麼實質的影響,但是癩蛤蟆落腳麵,不咬人她膈應人。方敏越想越生氣,要是她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就要想辦法把她弄走了,她不是想去文工團嘛,可以推一把。方敏躺在床上開始回憶上一世關於杜鵑的傳聞來了,當時大家都傳言說杜鵑跟縣裡的文工團長,叫袁什麼來著,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後來杜鵑調入文工團的手續確實也是這位姓袁的團長簽的字,至於傳聞有幾分真假,這就需要自己去打探了,不過無風不起浪,等自己腳好些了,就去縣城一趟。方敏想著想著就習慣性地翻了個身,結果壓到了右腳,疼得她一激靈,眼淚都快出來了。這下方敏不敢再胡思亂想了,也不敢隨意亂動了,索性仰麵躺下,開始閉眼休息。
林立鐘推著板車回到隊部的時候,就得到了這些大娘的集體關愛。
“林知青啊,你一個人去河邊一定要小心,中午的時候,跟你一起的那個方知青都摔到蘆葦叢裡去了。”說話的是位短發的大娘,頭發花白,但是剪得整整齊齊,兩側的頭發順到了耳朵後麵,用黑色的小卡子彆住了,顯得人很利索。果然,聽八卦還是得找大娘,就一頓飯的功夫,已經人儘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