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小木頭啊,你看你這拖著拖著就成大病了這,不行,我不放心,我得搬過來,好好監督你吃藥,”代老頭看著這一連串的禁忌,覺得單靠譚嘉平自己是很難遵守的。
“咳,咳咳,垣哥,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作了,我這沒啥的,等春天暖和了,就不咳嗽了。”譚嘉平這咳嗽聲根本壓不住了。
“得了吧,這張大夫年輕的時候可是城裡的坐堂大夫,時局亂起了之後才回的縣城,他師傅你可是聽說過的,就是聶三針,有他給你治病,你就知足吧。”代老頭跟張秋生很早就認識了,那個時候,張秋生的師傅還在世,他跟著他師傅還來過家裡給老爺子治病,來往的次數多了,代老頭跟張秋生也算的上是朋友了。
當初一來到靠山村,代老頭就認出了張秋生,隻不過他的處境艱難,沒跟故人相認。不過,代老頭沒想到,這靠山村的人還挺好相處的,隻要按時寫檢查,也沒有為難過他,這才又跟張秋生來往了起來。
“好,那垣哥,你以後就跟我住一個院子吧,等長湖走了正好有個伴兒。”譚嘉平一開始就有這個想法,正好借著這次機會提了出來。
“嗯,行,就這麼著。”
林立鐘見張秋生出來的時候,就跟著他走了。
“張大夫,我跟您去吧,藥配好了我直接拿回來就行。”
“好,走吧,小丫頭,論輩分,你可得喊我一聲爺爺的,”張秋生本來也是靠山村的人,父親年輕的時候帶著他出去了,成長起來之後,他又回來了。
秋生這名字是他娘給起的,當初他娘生他的時候難產兒亡,他爹為了給他留給念兒想就沒給換,所以沒有跟村裡人一起排輩,真要論起來,張秋生是建字輩的,跟張建國和張建民是沒出五服的兄弟。
“那我就喊您秋爺吧,”林立鐘對待長輩一向是從善如流的,畢竟也就是個稱呼的事兒,張張嘴而已嘛。“秋爺,您這醫術我剛才可是聽代老頭說了,恕小女子眼拙,真沒看出來。”林立鐘這一調皮,前世的電視劇台詞那是張嘴就來。
“哈哈哈,你個小丫頭,花花詞兒還挺多。”眼前這稚氣未脫的小姑娘張口就是老江湖的寒暄話,一下子就把張秋生逗樂了。
“嘿嘿,秋爺,我嘴禿嚕了,前幾天看小人書看的,您彆見怪。”強行挽尊的林立鐘隻能臨時找到這麼一個借口。
“沒事,沒事,還是個孩子嘛。”張秋生也算是見慣了人的,對林立鐘的機靈古怪接受良,他跟春年年輕那會兒,就一直想要個閨女,可惜,要不是那次意外,唉,那孩子得比林立鐘要大了吧。
“對了,秋爺,譚老師這病,真能治好啊?”林立鐘還是想問清楚,畢竟是林小叔的老師,還是自己給忽悠到靠山村來的,可彆剛到就出事才好。
“嗯,問題不大,譚老師這病啊,是拖的,他應該受過巨大的打擊,情誌不舒,肝氣鬱結,還傷了肺氣,吃上半年左右就能除根兒了。”這倒是沒什麼好隱瞞的,不過就看病人配合不配合了。“你回去啊,也好好跟代老頭說說,讓他勸著點,我看著譚老師啊,心裡還壓著氣兒呢,”
“哦,好的,秋爺,您放心大膽地治,我回去一定跟代老頭好好說的。”林立鐘倒是知道對方心裡壓著什麼氣呢,但是這種事情吧,除非當事人自己想開,或者親自報了仇,這口氣才能發散出來,外人是沒啥好辦法的,當然了,林立鐘例外,她信中那個不成熟的主意,一點點完善了,相信譚老師這樣的專業人才肯定會轉移注意力的。
林立鐘從張秋生家裡出來的時候,不僅拿了譚嘉平的藥,口袋裡還被春年塞了好幾塊自己做的點心,該說不說,就春娘這手藝,絕對是有傳承的,這花型,口味,點綴,都快成藝術品了,林立鐘覺得自己可以沒事多往張秋生家裡跑跑,這醫術,這手藝,可不能浪費了,一定得學到手才行。
林立鐘走了之後,春娘在門口看了一會兒才轉身回了屋裡。
“秋生,你說立鐘這孩子,這說話就是不一樣,句句都誇到了我心坎兒上,”春娘看著正在寫藥方的張秋生,忍不住笑了起來,“哎,我說,你這可是平地長一輩啊,白得這麼一大孫女。”
“哼,你不也是。”
“嗐,你沒聽立鐘說嘛,我跟她姐姐似的。”
“你啊,林家三代就這麼一個孫女,她哪來的姐姐,她哄你你也信啊。”張秋生看著高興不已的春娘,忍不住吐槽,林立鐘的情況,張家近支的人都了解了,要不是這麼寶貝這個孫女,林家也不至於拐著彎兒地認親戚。
“哼,算了,不跟你說了,你這張嘴啊,就是不如立鐘會哄人,”春娘也知道是哄自己,但是高興啊,“對了,剛才那劉洋,你打算怎麼辦。”
春娘提起來就來氣,自己一直想要個親生的孩子,可是身體條件不能生了,結果有人明明可以生下來,卻選擇不要,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了,提她做什麼,我不是直接把人攆走了嗎,這種事我是不粘手的,又不是過去了,壞了名聲就是一條性命,這種人為了往上怕連親生骨肉都能說放棄就放棄,會遭報應的,不提了,你要是真新歡立鐘那孩子,就多去走走,反正現在地裡也沒什麼事兒了。”
“嗯,立鐘會自己來的,我可看出來了,這孩子可喜歡我做的糕點了,一定會自己找上門兒的。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趕緊去場院那邊吧,”
“哎,好,我寫完這個方子就走了。”張秋生加快了筆下的速度,其實他腦子裡都能記得住,寫下來是方便患者的。
把藥給譚嘉平送回去之後,林立鐘就拿著門口的小板凳走了,她回來的時候已經看到有人往場院那邊去了,再不去,就占不到好位置了,當然了,林立鐘並不是想搶占前排,她一向秉持的原則就是泯然眾人,和光同塵,當然是要在中間位置了,太靠前,太靠後都容易引起台上人的關注,這林立鐘前世上大課的時候總結出來的經驗。
當然了,林立鐘今天的時間把握的剛剛好,前排已經坐了三四行了,林立鐘挨著最後一行坐下了,又等了一會兒後麵又陸續坐了四五行人,正好把她卡在中間了。
老支書和村長他們來的很快,幾人臉上都是帶著笑意的,大家夥兒看了,就覺得這次肯定是好事。
“安靜,安靜,大家夥兒都安靜了,咱這會要開始了。”照例是老支書在台上招呼。
“好了,下麵咱們就開會了,那些納鞋底子的,你們也把手裡的活兒放放,接下來要說的可是事關你們家今年口糧的事兒,啊,都給聽仔細嘍,”老支書這話一出,大家夥瞬間就精神了,這是公糧交上了,但是還沒到分糧的時候啊。
“老支書,啥好事啊,是要提前給我們分糧了嗎?”
“就是啊,六大爺,今年收成好,比去年得多分點吧。”
“現在分了,那年根兒底下光分魚嗎?”
大家夥兒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了,有的人甚至都算出他家今年應該分多少斤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