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看著手裡的手抄本,馮誌遠這下子感受到了樓衛紅的憤怒,這確實是太陰損了,這東西要是被翻出來,自己將麵對的是什麼,他可太清楚了,沒下鄉之前,在老家那裡見多了這種事情,被批鬥,被毆打,被下放,一個一個的家庭破損,都隻是瞬間的事情。
“馮大哥,我這裡也有。”是馬有常的聲音。
除去他們兩個的褥子底下,再就是炕櫥後邊了,其他人那裡倒是沒有,這下子馬有常憤怒了。
“媽的,到底是哪個龜兒子,彆讓老子發現了,不然讓你去見你先人。”馬有常被氣得家鄉話都出來了,看著屋裡的眾人,視線挨個地掃過去。
“馬大哥,不是我們,我們剛來,連這書是什麼都不知道,再說了,平時我們四個都是一起活動的,要是藏東西的話,很容易被發現的。”說話的是薑淮,他們四個是今年新來的知青,跟林立鐘和林立北一起來的。
“看我乾什麼,我用的著嗎?”陸向陽也是一臉的無奈,雖然自己是下鄉來了,但是家裡還有能力把他弄回去的,隻是下來避避風頭。
顧明城也是同樣的表情,而且他才來了不到一星期,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馬有常想想也是,這些新人沒理由,沒時間,也沒必要搞這些,畢竟除了那四個剛來的,剩下的這兩個家裡都是有背景的,沒必要搞得這麼難看,這人多半是衝著名額來的,想通過這種方式把競爭對手搞掉。
馬有常的目光停留在了剩下的兩個老知青身上,稍微高點的那個是錢木森,身高矮點的那個是趙實。
錢木森跟馬有常是一起來的,但兩人不是一個地方的,他老家是巴蜀的,錢木森是隴西那邊的,同樣都是家裡的老大,所以早早就來下鄉了,一到年底都會往家裡寄東西,幫著父母撫養家裡的弟弟妹妹,說起來這裡的條件比他老家可是好了不少,他應該不急於回去才是,但是這個名額可是關乎回城和前途的,難免會有想法。
趙實,這個人跟他的名字一樣,老老實實的,乾活老實,為人老實,實在也不像是能乾出這種事情的人來。
兩人被馬有常盯得不自在,正想說點什麼。
“好了,有常,這件事到此為止吧,彆傷了多年的兄弟情分,一會兒老支書他們就該過來了,這件事到時候再說。”馮誌遠走了過來,把馬有常拉到了一邊。
“哼,”臨走的時候馬有常還瞪了錢木森一眼。
錢木森也覺得冤枉,他可沒有回城的打算,真要論起來,靠山村這裡可比他們老家那邊好多了,他們那個縣城跟這裡的鄉裡差不多,常年沙化下來,家裡也沒有多少可以耕種的土地,他們老家更是出了名的貧困縣,他是瘋了才想著回去吧。
趙實還是一副老實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異常,沒有生氣,也沒有其他情緒,見馬有常走了之後,就回到自己炕位上看書去了,隻有緊握的手指出賣了他的心情,但是沒人注意到就是了。
老支書和村長到的時候,兩個宿舍裡都亮著燈,兩人就分開行動,老支書去了女知青的宿舍,村長去了男知青的宿舍。
老支書到了女知青宿舍跟前並沒有進去,而是敲了敲門,把樓衛紅喊了出來。
“衛紅,立鐘來過了是吧。”往常這個點,知青們早就睡下了,現在還亮著燈,隻能說明是林立鐘來過了。
“嗯,立鐘剛走。”
“怎麼樣,找到東西了嗎?”
“找到了,在我的褥子底下找到了一本手抄本。”樓衛紅剛才聽到老支書動靜的時候,就那咋整拿本書出來了,這時候正好把東西遞給了支書。
“嗯,”老支書接過來並沒有翻看,隻看名字就知道大概內容了,“心裡有譜嗎?”
“有些猜測,但是不太確定,還是等男知青那邊的情況出來再說吧。”
“行,走,咱到院子裡說。”
村長這邊就沒有這麼多顧慮了,敲了敲門之後,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村長,你來了。”馮誌遠手裡正那咋整幾本書,村長一眼就看到了,當年他去縣裡的時候,遇到過紅衛兵抄家批鬥,對這本書還是有印象的。
“這是翻出來的東西?”
“嗯,是,就在我跟馬有常的褥子底下還有炕櫥後麵找到的。”
“行,都翻仔細了吧?沒有遺漏了?”
“嗯,其他人的鋪位都找過了,沒了,炕洞裡也看過了沒有。”
“好,那其他人都先休息吧,你跟我出來一下。”
村長帶著馮誌遠跟老支書他們彙合了。
“男知青這邊出問題的是馮誌遠和馬有常,女知青那邊呢?”村長簡單彙報了一下情況。
“隻有樓衛紅。”老支書又抽起了旱煙,他的習慣就是一想問題就要抽兩口。
“那這應該是衝著名額來的。”
“嗯,我看是。”老支書吐出一口煙霧,點了點頭。
“東西都在這兒了,接下來怎麼辦?”村長手裡是四本書,樓衛紅把手裡的拿本也給了村長。
“你們倆有什麼想法?”老支書看了看樓衛紅和馮誌遠,要是這人肯定就在這群知青裡麵,就是不知道外人有沒有參與了。
“我這邊不好判斷,女知青情況比較複雜,”樓衛紅平時都那她們當妹妹看的,從來沒有往壞處想過,出了劉洋那件事之後,她還難過了一段時間。
“男知青這邊有時間有動機的有兩個,錢木森和趙實,當然了,今年新來的這幾個也多少有些嫌疑,但是動機不夠。”馮誌遠其實有點猜測,但缺乏證據。
“有證據嗎?”
“沒有。”老支書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馮誌遠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