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提著小鍋,林立鐘一路哼著小調就去譚老師家了,代老頭這下有口福了,嘖。
“代老頭,午飯來了。”林立鐘進門就開始招呼,不等代老頭回答,徑直朝著東廂房過去了。
“哎,立鐘來了,我還以為小木頭回來了呢?”代老頭掀起門簾子,看到是林立鐘,趕緊把人讓進來。
“啊?譚老師出去了?”林立鐘把手裡的鍋和饅頭放到了炕桌上。
“嗯,早出去了,一大早就拿著家夥什喊著小顧去山腳下了,說是要去看他的寶貝疙瘩。”代老頭倒了杯熱水,遞給了林立鐘。
“哦,上山看苗去了,昨天下了那麼大的雪,估計是不放心。”林立鐘倒是理解,自從老支書帶著人把山腳下那塊地收拾好之後,譚老師就忙碌了起來。
一開始,是翻地,老支書就喊了張建設,讓他專門負責譚嘉平這邊的事情,有什麼要求或者活計都由張建設負責上報給村裡,然後找人完成。
本來張建設以為就跟平時乾農活似的,找了五六個人,拿著鋤頭,翻了一上午就給乾完了。
結果等譚嘉平過來之後,就說乾的不行,把乾活的那幾個人給氣得不輕,張建設找來的人可都是村裡種地的好手。
後來經過譚嘉平的解釋,大家夥才明白,他是要深耕。
於是,當天下午就進行了返工,深耕半米,一下午的功夫都沒有乾完。
譚嘉平怕大夥沒明白他的意圖,蹲在地頭跟了一下午,第二天又跟了一上午,為了保證實驗的準確性,還拿著米尺和自製的量杆抽樣測量了才放心。
之後的選種那更是仔細了,從村裡弄來了一批,然後再加上之前他聯係學校給寄來的一部分,總共200斤的麥種。一粒一粒地挑選,真的是一粒一粒的,林立鐘也被喊來幫忙了,挑的她頭暈眼花的,之後的一整天,看啥都覺得上麵有麥種。
從中選出五十斤相對優質的種子,當然了,這是譚老師說的,用泡了隕石的水進行浸泡,整整泡了兩天,晾乾之後,才種到了翻好的地裡。
打那之後,譚嘉平就天天往地裡跑,這一跑就跑到了第一場雪下來,他那地裡的苗也都長起來了。
村裡人一開始完全是把譚嘉平種的這塊地當成是笑話來看的,畢竟靠山村冬天的溫度,大家是知道的,人都能凍硬了,更彆說莊稼了,這大冷天的,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在大家一片看衰的聲音中,譚嘉平的地裡發芽了,嫩綠色的小苗苗在土壤裡毅然決然地鑽了出來,那顏色跟村裡人的臉色似的。
再然後,村裡就再也沒人在背後說譚嘉平蠢了,都紛紛跑去山腳下那塊地裡看稀奇去了,每天都人去,跟譚嘉平一樣勤快。
林立鐘也去過,那麥苗確實長出來了,看來靈泉水的效果確實是不錯。
方敏當然也去了,還碰到了林立鐘,那臉色當時就跟村裡人一樣一樣滴,也不知道斂財係統都跟她說了什麼,反正打那之後,她就更加緊張陸向陽了。
也許是覺得變化太大吧,畢竟上一世靠山村沒有林立鐘,也沒有譚嘉平,隻有一個孤零零住在破房子裡的代老頭,她是真的怕了。
從那次之後,林立鐘再也沒有再譚嘉平的地裡見到方敏,估計是刻意避開了吧,畢竟越看越心塞,這裡時刻提醒著她,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喲,冒菜,嗯,真香,這味兒,地道。”代老頭的話讓林立鐘回神兒了。
“對啊,這個好吃還省事兒,跟下雪天最配了。”
“嘖,要是有碗米飯就更好了。”代老頭一臉的懷念,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行了吧,有這就不錯了,裡麵加了點羊肉,代老頭,你吃之前再放到灶上熱一下。”
“知道,知道,我這還剩半瓶酒呢,正好叫上小顧,我們喝一口。”
“哪來的酒啊?”這代老頭平時基本不怎麼出門,每次買東西都是喊林立鐘給他帶回來,林立鐘不記得最近給他買酒了。
“就是你之前從濱城給我帶回來的,我平時都舍不得喝,上次開的那瓶還有一大半呢。”
“哦,”還挺能放,這都快兩個月了,也不怕跑沒味兒了。“那行,我先回去了,外麵冷,代老頭你也彆出來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行,你走的時候注意點,”
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碰到了從山腳回來的二人組,譚嘉平和顧明城。
顧明城現在已經正式升級成譚嘉平的助手了,人也從知青點搬到了譚嘉平的院子裡。
現在這個小院,可熱鬨了,譚嘉平住堂屋,代老頭住東廂房,顧明城呢就住在西廂房。
平時這些擱刷碗掃地挑水的活兒,也都落到了顧明城的身上。
他現在不僅要跟著譚嘉平每天到地裡和暖棚裡記錄數據,還得天天去林立鐘那裡挑水,一趟已經不夠了,一天最起碼三趟,這還不算,山腳的那塊地,也是澆的林立鐘家裡的水。
按照譚嘉平的要求,隻要不下雨下雪,每天都得澆一遍,好在不是澆透,隻要稍稍撒點就行,不然顧明城一個人真乾不成。
“譚老師,顧同誌,你們回來啦,地裡怎麼樣?”碰都碰到了,怎麼也得打個招呼。
“麥苗都沒事,這第一步就算是成了,就看能不能挺過低溫了,老支書說等入九之後,溫度還會更低,”譚嘉平對林立鐘還是有問必答的。
“那就不需要采取點措施嗎?硬抗的話估計不行,這邊的大雪是連著下的,這厚度能撐下來嗎?”
“嗯,我也在考慮了,”
林立鐘沒有再說彆的,催著兩人趕緊去吃飯了。
這場雪很大,去縣城的路,已經不適合自行車上路了。
林立鐘第二天一早就去張建國家等著了,今天她要體驗一項新的交通工具,爬犁。
過了十分鐘,就隻等來一個杜鵑,張建國就沒再繼續等,帶著兩人就出發了。
怎麼說呢,這東西吧,速度是挺快的,比自行車快多了,就是吧,冷也是真的冷。
林立鐘還好,她那棉襖裡麵包了羊皮,不透風,保暖性還好,而且,她還帶著手套和圍巾,從頭裹到了腳,所以到縣城的時候,手還是熱乎的。
杜鵑就不一樣了,她這棉衣已經好幾年了,本來打算今年做件新的,棉花都攢好了,但是看到馬有常的棉衣之後,就改變了注意,還是先緊著給馬有常做吧,他那棉衣都已經露棉絮了,今天去縣裡就是去扯布的。
哆哆嗦嗦地從爬犁上下來,杜鵑凍得手都不利索了。
林立鐘見狀,趕緊把她的手拽過來,放到了口袋裡,暖了好一會兒,杜鵑才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