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老支書想了想,還是在下午下工之後,把人喊了過來,不是老支書有意拖延,主要是現在正是春耕的關鍵時候,時節不等人,必須以村裡的大事為重。
下工的鑼聲一響,老支書就喊住了村長和會計等人,告訴他們吃完晚飯之後到村委開個會。
“咳,村長,知道六叔開會要乾啥呀?”
“是不是鄉裡有啥新政策了?”
“應該不是會,我前天去縣裡的時候一點風聲都沒有。”
“建國,會不會是試驗田那邊出了問題?”
“不是,試驗田一切照舊,譚教授沒有說啥。”看到說話的人張建國,知道對方沒安好心。
這人叫張建民,是村長最小的弟弟,雖然是親兄弟,但是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村長為人公正,心思縝密,從不因著自己是村長就欺壓村裡人,但此人不同,仗著自己親哥是村長沒少占彆人家的便宜。
老支書和村長多次教訓過張建民之後,對方才收斂了一些,但還是死性不改,這不就盯上了張建國,之前就想著把張建設給拱下去,結果村裡文過譚嘉平的意見之後,還是把張建設給留下了。
這不村裡一有風吹草動的,張建民就想著往張建國身上引,絞儘腦汁的找機會,想著把人拱下來。
“行了,彆在這瞎猜了,老支書下工的時候,同我說了兩句,是好事,等著吧,一會兒人就來了。”村長實在是看不上自己這個弟弟,好吃懶做,還老想著占人便宜,他們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混子,偏偏他還是老來子,爹娘寵的厲害,要不是他跟六大爺盯的緊,這混子還不知惹出什麼禍事來。
眾人一聽是好事就不再關注這個了,紛紛說起地裡的事情,這個才是他們的所關心的不是。
“哎,你說,這化肥,咱們之前也沒用過,就這麼直接撒地裡能行嗎?”
“嗐,你這就是屬於瞎操心了,老支書還能害咱們不成。”
“就是,咱們不懂,村裡可是有懂行的,據說,南邊那些地方已經開始用了,這產量雖然不是翻番,也是增產了不少呢。”
“不過說起來,這化肥這味兒喲,真難聞。”
“哈哈,可不是,我家小子說還不如糞味兒好聞呢。”
“可彆提了,不僅難聞,還傷手呢,你看看我這手,都開始起皮了。”
“我們隊裡也有人說這東西傷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回頭找譚老師問問唄,多大點兒事。”
“就是,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問。”
“這是要找譚老師問哈呀?”老支書剛進門就聽到了這句,順嘴就問了問。
“六叔,”
“六大爺,來了,您老趕緊坐。”
眾人都站起身來招呼,同時也看到了老支書後麵跟著的林立鐘,林立鐘也順勢喊人。
“好了,都坐吧,剛才老七說要找譚老師問啥來著?”
“六叔,這化肥傷人啊,村裡好多人手上,胳膊軸子上都開始扒皮了。”
“就是,我這也是,六叔,我們就是想問問譚老師,看看有啥辦法沒。”
話雖然這麼說,其實大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讓譚嘉平來給農械勞保防護用品。
“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等回頭再說,今天讓大家來開會是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老支書也知道大家心裡的小算盤,但是他不揭破,這人啊就是容易得寸進尺,原來沒化肥的時候,整天抱怨,現在有了,又想著彆的。
“啥事啊,老支書你就彆賣關子了,直接說吧,”
“就是,六叔,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趕緊說完趕緊回家了。”
“行了,都彆說了,聽六大爺說,你們一個一個的還沒完了,”村長一開口,大家都安靜了,老支書日漸年邁,威望也不如以前了,而村長正相反,在老支書的推動下,年富力強的他,聲望日隆。
“咳咳,是這樣,立鐘今天帶回來一個消息,咱們縣裡的紡織廠要招工了,不限戶口。”
老支書這話一落下,頓時如水入油鍋,炸開了。
“喲,這可真是好事。”
“誰說不是,原來咱縣裡的那些廠子,招工全是偷偷摸摸的,不等出來消息就已經完事兒了。”
“是啊,就算是有公開的,那也限製戶口,明顯的就是不想招外人。”
“可不是,你這話不假,人家廠子裡都有自己的子弟,平時有個招工名額啥的,都內部消化了。”
“那這次紡織廠可算是乾了件大好事啊,對外招人,還不限戶口。”
“對對,這可機會,說不定咱家孩子就能進去,那這以後也算是端上鐵飯碗了吧。”
“對,沒錯,這紡織廠的待遇可是不賴。”
大家熱火朝天地討論著,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憧憬自己孩子,已經考試進廠,有了編製,成了端著鐵飯碗的城裡人。
“當當當,”老支書用煙袋敲了敲桌子,眾人終於安靜下來。
“行了,彆在這裡做夢了,你以為這工廠這麼好進啊,那要是好進,誰還留在家裡種地啊,一天天的,不想著好好乾活,淨想些沒用的。”村長剛才也很激動,但是激動過後就知道這事沒用想的那麼簡單,這廠裡竟然對外公開招聘,必定是要選人的,那門檻可定不低。
“嘿嘿,村長,這不高興嘛,都是為了孩子不是。”
“理解,大家辛辛苦苦一輩子,不就是希望後輩能出息嘛,”老支書接過了話茬,“不過這招工啊,也是有要求的,立鐘,你來跟大家仔細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