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你放心,今天那貨讓太爺給領走了,估計能消停幾天,等回頭我再去就是了。”
“好了,今天也差不多了,立北感激去睡吧,小五啊,你也洗洗睡吧,明天還得去地裡呢。”林靖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趕緊攆著兩人去休息了。
林立北和林立鐘都應了,正好西廂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了,就回去了。
第二天上午,何耀祖就在錢媒婆的帶領下去跟齊老太太道歉去了,全程都很平靜,道歉也懇切,這讓看到這場景的村裡人,都覺得不太真實。
“這錢婆子是改性了嗎?這次能這麼聽話?”
“誰說不是呢,去年那事還記得吧,那南頭的老三家的孫子跟何耀祖打了一架,把她兒子給揍了,這錢婆子堵著老三家的門,罵了三天,最後還是被何耀祖給喊走的。”
“記得,記得,哎喲,罵得那個難聽啊,你以為那何耀祖能乖乖地把人叫走啊,是老三家的那幾個小子,把人給堵了,連奏帶嚇唬的,才消停的。”
“呸,這何耀祖就是個慫包,怕事兒還挑事兒,回回都是讓這錢婆子去找人家的麻煩,真是不要臉,這還是個小子嗎?”
“嘖,人錢婆子樂意,誰讓就這麼一個大孫子呢。”
“不過這次倒不像是她娘倆的作風啊,昨天我就姑娘回去跟我學了,這何耀祖對這齊老太太可囂張了。”
“對,我家家英也說了,不過,要說起來,這立鐘力氣可是不小,這磚頭說拍碎季拍碎了,這乾農活肯定是把好手。”
“沒錯,沒錯,去年秋收的時候,我就是跟立鐘挨著的,人家這孩子乾起活來可是一點都不惜力氣。”
“對,我也聽說了,”
眾人的話題逐漸地偏離了,轉而討論起林立鐘來。
錢婆子此時也不好受,麵對著齊老太太的說教,一聲都不敢反駁,這要擱平時的話,自己早就上去抓她個滿臉開花了,但是她現在不敢,昨天晚上,老支書可是已經告誡過她了,要是不按照老支書的要求來,就讓他們一家離開靠山村。
老支書的原話是這樣的,“錢婆子,你家的名聲你也知道,村民已經有很大的意見了,要是還不知道悔改的話,就要召開全村大會,討論一下你家的問題了,不能讓你這一家子壞了靠山村的風氣。”
錢媒婆自己知道自家事,這幾年她沒少利用說媒的機會掙黑心錢,早就引起村民的不滿,要是真開什麼大會的話,那麼他們老何家恐怕就真要壞事了,所以,老支書一說完,她就立刻答應帶著兒子來賠禮道歉。
齊老太太本著教書育人的信念,教育了何耀祖一番,也接受了母子倆的道歉,之後就讓人回去了。
錢婆子帶著何耀祖回家之後,把門一關,這何耀祖接著就開始蹦高了。
“奶,你乾啥也跟那老太婆道歉,要不是你攔著我,我就動手了。”何耀祖典型的窩裡橫,剛才在外人麵前那叫一個老實。
“何耀祖!你給老娘站那,孫子,我告訴你,彆以為你在你們學校可以靠著那群紅袖標耀武揚威的,就回村也可以,門也沒有,這裡是靠山村,不是你們那中學。”錢婆子也開始生氣了,她是疼孫子不假,但是這個平時她寵愛有加的孫子,今天讓她丟了大人。
“奶,你彆生氣,都是那個老太婆的錯,還有那老支書,不就是姓張嘛,仗著張家在這村子裡人多,欺負咱唄。”
“何耀祖,老娘讓你去上課,是想著讓你好好學習的,你看看你在縣裡都學了些啥,連隔壁上小學的孩子都比你強,你還有臉挑老師的毛病。”
“奶,這不像你啊,平時我跟你說學校裡的事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啊。”
“呸,白給你拿了三年的學費了,你看看人家張家雲,一個女孩子,都能考上正式工,你能乾啥。”錢婆子這是被張家雲紡織廠的事情給氣到了,她之前去過張老七家裡給這孩子說媒,對方是齊家村的一個離婚的男人,在鄉裡供銷社工作,各方麵條件都還行,就是好喝酒,一喝了酒就打人,之前的老婆也是受不了這個,找了婦聯,才離了婚。
結果當時張老七給拒絕了,自己當時氣對方不知好歹,說了不少貶低張家雲的話,沒想到,隻過了半個月,人家孩子就成了村裡小學的老師,這又過了兩個月,人家就直接成了正式工人了,這臉打得,讓她清醒了不少,然後她就發現自家大孫子好像真的是不成器了。
為了亡羊補牢,錢婆子就趕緊讓兒子給何耀祖報名了村裡的英語班,希望能學到點東西。
沒想到,才上了三天課,這小子就惹禍了,還連累她去跟著丟人。
“哼,彆提張家雲了,一個女孩子,到時候還不是彆人家的,就跟咱家裡那幾個似的,都是賠錢貨。”何耀祖在家裡人的傳統思想教育下,從小就是重男輕女的貨。
“我看你也是個賠錢貨,你個小兔崽子,今天開始,給我老老實實下地,你不是不喜歡學習嘛,不是學不懂嘛,那就去乾活!”有那麼一瞬間,何耀祖感覺他奶奶錢媒婆好像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