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是拖拉機,媽,是村裡的拖拉機過來了,一定是立鐘幫忙喊過來的。”還在扶著杜鵑來回走動的馬有常說道。
“哎,我聽見了,我這東西也馬上收拾好了,”邱書墨把最後一個包袱打好之後,全都拿到了東廂房的臥室這邊,自從來了之後,邱書墨一直住的就是堂屋,而東廂房住著的就是馬有常和杜鵑這倆小夫妻。
“媽,東西都全了?”杜鵑這會兒陣痛剛剛過去,滿頭的汗,馬有常趕緊濕了毛巾給她擦汗。
“全了,有常,你再拿上些錢和票,以防萬一,窮家富路的,出門在外一旦用錢的話,連個能借錢的人都沒有。”邱書墨叮囑著兒子。
“媽,你放心吧,錢和票我早都準備好了,就在枕頭下麵的那個小包裡,您拿出來裝上。”這些都是杜鵑之前就跟馬有常商量好的,放在外麵應急用的錢,不多,五十塊錢,十斤糧票,但是也足夠這次用了。
“這個是吧,行,我收起來了,用的時候我給你。”母子倆正說著,林立鐘就進來了。
“邱大娘,鵑姐,拖拉機過來了,趕緊走吧,對了,得帶上床被子鋪在車鬥裡,路上顛簸,”林立鐘這話是跟馬有常說的。
“立鐘,就炕上那個灰布麵的就行,都是事先準備好的,麻煩你幫忙給拿到車上,我這得扶著杜鵑。”馬有常指著炕上最外麵那床單獨放的被子說道。
“行,還有啥需要拿的,我一塊兒提著。”林立鐘看到了邱書墨身邊的大包小包,就走了過去,“嬸子,這些都要帶著嗎?”
“哎,對,都得帶著,立鐘啊,你提這幾個小的吧,大的嬸子自己提就行。”邱書墨說著就要去提那個最大的包袱。
“沒事兒,你去看著娟姐,我來就行。”說著林立鐘就把地上的包裹都提了起來,裡麵應該是放了飯盒之類的,丁零當啷的,然林立鐘就走了出去。
邱書墨一看林立鐘提著很輕鬆的樣子也不糾結了,心裡還想著,立鐘這孩子力氣可真大。
杜鵑被馬有常和自家婆婆邱書墨共同扶著,很快就上了拖拉機,林立鐘看人都坐好了,就招呼張建民開著拖拉機出發了,她自己也倒是沒跟著,畢竟她事先已經把張秋生喊到車上了,有大夫跟著,杜鵑這一路上是不會有事的。
回到家之後,林立鐘就又開始收拾屋子了,之前為了林立北的婚事,林二爺爺和林二奶奶在院子裡住了一段時間,這不,今天就回自己院子住去了,林立鐘留都留不下,真是不知道老人家是為了啥來回折騰的。
把被褥都翻出來曬上,床單被罩也都拆下來,塞到了空間的洗衣機裡,不出一個小時就都洗完了。
林立鐘這些被褥床單整整晾了一個院子,晾衣繩不都不夠用了,又臨時扯了一根。
至於林立北的屋子,林立鐘沒打算動,這是兩人的新房,不知道啥時候兩人就回來了,還是等人回來自己收拾的好。
之後就是清掃,擦洗之類的活計了,本來林立鐘以為滿打滿算的,也就一兩個小時完事的,結果,這做家務還真是耗費時間,足足忙活了三個來小時,連午飯都是匆匆湊合的,林立鐘這個時候就無比懷念林二爺爺和林二奶奶在的時候了,那段日子,林立鐘隻要把自己屋子收拾好就行,其他的完全不用管,堂屋和院子都有林二爺爺呢。
不過好在,這堂屋隻要今天收拾乾淨,以後隔三差五地收拾一次就行,要真是天天打掃的話,林立鐘就要鬱悶了。
杜鵑這邊坐上拖拉機之後,車上的張秋生就先給她把了把脈。
“嗯,沒事,孩子和大人都挺好的,一路上我跟著,保證沒事。”
“謝謝張大夫。”邱書墨在村子裡待了好幾個月了,也認識張秋生了,一開始就是杜鵑不放心,每半個月都要讓邱書墨陪著去把次脈,“張大夫,也不是咱們不信您,隻是這女人生孩子畢竟是過鬼門關的,我實在是不放心。”
去的次數多了,邱書墨也跟張大夫熟悉了起來,跟春娘也很是熟悉了。
張秋生還順便治好了邱書墨的腰腿疼,這就讓她更加相信張秋生的醫術了。
“都明白,您不用放在心上,都是為了大人和孩子。”張秋生擺擺手,並不在意,他已經習慣了。
好在杜鵑這一路上也爭氣,並沒有出現啥狀況,很順利地就到了醫院。
“行了,馬知青你趕緊進去吧,大人孩子的,正需要人的時候,有啥事等回去再說。”馬有常這感謝的話就憋在了嘴裡。
“好來,那您路上慢點,張大夫我就先進去了,等回去請你們吃紅雞蛋。”
“好,那我可等著了,趕緊回去吧。”
很快張建民就開著拖拉機,突突突地離開了。
馬有常也趕緊扶著杜鵑跟著邱書墨進了醫院。
縣裡的醫院規模不小,各個科室也齊全,就是醫生不太齊全了,不過好在那些人鬨歸鬨,這婦產科倒是安然無恙地全員避過了。
婦產科在醫院的二樓,占了整整一層樓,二十來個病房。
這個時候生孩子,鄉下人大多還是選擇在家裡生。接生婆在鄉下還是挺有行情的,尤其是手藝好的那種,平時幫人接個生,一旦主家高興,這酬勞就很讓人滿意了。
不過,城裡的人,大多還是選擇來醫院生孩子的,一來城裡住房緊張,大家左鄰右舍的,這一生孩子,那喊聲容易擾臨,尤其是住筒子樓的那些人。這而來嘛,就怕有個萬一,來醫院有一聲守著,安全性上更可靠些。
所以,這婦產科還是很受歡迎的一個科室,這不杜鵑她們剛上樓就碰上了好幾家要出院的人家,家家手裡都抱著孩子,有一家還抱了兩個。
“兒子,趕緊找大夫和護士,杜鵑這樣子看著離生產不遠了,咱們得趕緊住院。”邱書墨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來杜鵑,咱們先到那邊去,那裡有座位,先坐下歇會兒。”
“嗯。”杜鵑此時已經很難開口說話了,陣痛越來越密集了,這一張嘴都帶著明顯的顫音。
馬有常對醫院這些倒是熟悉,之前他爺爺奶奶住院的時候都是他幫著跑前跑後的,很快就辦理完了住院的手續,帶著杜鵑和邱書墨去了病房,他們今天運氣好,被分到了一個雙人病房,而且這病房目前隻有他們一家待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