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同誌,你好好想想。”售票員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姐,也跟著來到了錢雨的座位旁。
“就是剛才過了橋之後丟的,我可以肯定,上一站的時候,我還摸到了,結果剛才顛簸了一下,之後就發現不見了。”
“啊?那這小偷還沒下車啊這是,大家趕緊檢查一下各自的財物看看有沒有丟的。”司機一聽就明白了,這人還在車上,就提醒了其他乘客。
“沒有,”
“我也沒丟,”
“我這也沒事”
其他乘客檢查之後都給了反應。
“同誌,你看座位底下那個是你的錢包嗎?”林立鐘隻能出言提醒了,她也不確定這姑娘是真遭賊了,還是剛才顛簸的時候錢包被甩出去了。
不過,感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要是真能把錢包都甩出去,那林立鐘早就該被顛簸醒了。
“啊?哪裡,在哪裡?”錢雨聽到林立鐘的話之後,就開始往座子底下去看,果然,在林立鐘座位底下找到了她的錢包。
撿起錢包之後,錢雨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打開錢包看看裡麵的錢,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知,就是一個空錢包。
“錢呢?”錢雨突然就朝著林立鐘問了這麼一句。
“同誌,我就是伸懶腰的時候,腳碰到了這個錢包,低頭去看了看而已,並不知道裡麵有沒有錢,所以,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是你,對不對?是你拿了我的錢,”錢雨這會兒丟了錢,看誰感覺都像是賊,而且看林立鐘的穿著打扮就是鄉下來的,錢雨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家那些鄉下的窮親戚,這立馬就懷疑上了。
其實林立鐘也冤枉,她出遠門的時候,為了不引起賊的注意,一向隻穿舊衣服,當初去靠山村的時候就是這身衣服,後來去濱城也是,都沒有出什麼事兒,所以林立鐘這次回家就還是這身衣服,隻不過,這衣服比去靠山村之前多了兩個補丁。
“嗐,好心沒好報是吧,我這怎麼還成賊了,凡事得講證據吧。”林立鐘頓時就覺得這女同誌看著長的不錯,但沒怎麼有腦子的樣子。
“這錢包是你第一個發現的,還是在你的座位底下,肯定是你偷了錢,但是怕被發現,然後順手把錢包扔在座位底下的。”錢雨一旦心裡有了懷疑,怎麼看怎麼覺得是林立鐘,這人鄉下來的缺錢,挨著自己最近,還是第一發現錢包的人,這要不是她扔的錢包,她怎麼可能這麼快發現,之所以說出來,肯定是為了洗脫嫌疑。
“喲,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旁邊的一位婦女就趕緊說上了,這人掃了兩眼林立鐘,看著一副鄉下人的打扮,立刻就認同了錢雨的說法。
“就是,這位女同誌,你要是真拿了人家的錢,就趕緊還給她吧,再道個歉,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那小偷也沒想到錢雨這麼蠢,不過就那副緊張的樣子,說不蠢也沒人信,蠢點好,自己也好脫身。
其他人倒是沒說啥,畢竟大家還是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要講證據的,而且看林立鐘的年紀雖然不大,穿著打補丁的衣服,但長得卻不像是那種偷偷摸摸的人。
“喂,你聽到了嗎?趕緊把錢還回來,”錢雨見有人附和她,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也更加堅定地認為林立鐘就是那個賊了。
我?!林立鐘此時真的想罵人,早知道就不告訴對麵那個蠢貨錢包的事情了。
“報警吧,司機師傅麻煩您帶我們去派出所吧,這事兒咱們還是找公安說清楚比較好,我沒偷就是沒偷,必須要給我個說法,”林立鐘也懶得跟這人爭辯了,這人腦子八成放在家裡了,“去了就能找出真正的賊了。”林立鐘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是她要是說出來的話,這人八成是不會信的。
“對,人家小同誌說的對,還是讓公安同誌來查吧。”售票員大姐開口了,這種事情她也經曆過幾次了,不是沒有出現過紕漏,不僅冤枉了彆人,還放走了真正的小偷,“耽誤大家夥兒一點時間,這也是沒辦法了,這三十五塊錢也不是小數目對吧,人家女同誌辛苦攢的呢,而且,偷盜可不是小事,車上的每一個人都是有嫌疑的。”
跟公安打交道時間長了,劉紅星也學了幾句。還彆說,這幾句話是管用,說完,大家想反駁的話都沒有說出來。就連錢雨都不再言語了,隻是還是懷疑地盯著林立鐘。
“畢師傅,走吧,”售貨員拍了拍車門,催著畢師傅開車了。
很快就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劉紅星跟這裡的公安也算是熟悉了。
“老洪,趕緊的,又來活兒了。”一下車劉紅星就往辦公室的方向喊道。
“知道了,剛才一看見這車牌就知道是你跟老畢來了,怎麼了,是又遇上小偷了?”
“哈哈哈,對啊,這次數額不小,人家女同誌說丟了三十五塊呢,比我一個月的工資都高。”
劉紅星簡略地把事情經過跟洪超說了一遍,順便把錢雨和林立鐘都指給了對方。
“行了,交給我們吧。”洪超對這種事情很有經驗,很快就組織人開始一個一個地談話,好在這車上的人不多,也就十來個,很快就問完了。
有嫌疑的很快就隻剩下了林立鐘和那個真賊,因為其他人全身上下也拿不出三十五塊錢來。洪超心裡大概有數了,但是還需要問幾個問題才能確認。
這錢雨又開始叭叭了,“看吧,我就說是你吧,還不承認,年紀輕輕的,還是個女同誌,臉皮咋這麼厚呢。”
“帶腦子了嗎?沒有回家借點去,”林立鐘不願搭理對方,反而是朝向了洪超,“同誌,我可以走了嗎?”
“你這罵我?你偷錢還有理了,還罵人。”錢雨不樂意了。
“嗯,林同誌,你可以走了,我們已經跟張隊那邊聯係過了,”洪超笑嗬嗬地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