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那人說完就縮回了人群後麵,也是這時候王母才看到門口圍滿了人,她那怨恨的眼神兒,來回地從人群裡掃來掃去,想看清是哪個多管閒事兒的給說破了。
這一下可把這些鄰居給惹著了,平時他們看在林長海的麵子上,也不跟王母一般見識,這下好了,人都被開除了,她們可沒顧及了。
“喲,她王嬸子,做人可不能這樣,這好歹是你親閨女。”
“就是,就是,孩子遇到難處了,你得幫忙啊。”
“可不是咋滴,你平時不是很得意你家美芝嘛,說自己最疼的就是這個閨女了,怎麼現在孩子來求你了,你就是這麼疼人的啊。”
“王家嬸子,做人可不能這樣啊,你看給美芝急得,要不是沒辦法了,她能來娘家求助啊,快幫幫孩子吧。”
“對啊,人家美芝這麼多年了,年年給你送煤票,我們可是都知道的,去年送了足足快一千斤的票呢,”這人去年手裡的票不夠,還跟王母換了二百斤的,搭進去不少東西呢,這人可是一向又便宜就占的主兒,都沒能從王母手裡沾到光,心裡早就不舒服了,“這不是我去年跟你換煤票的時候,你跟我說的嘛,我又沒說錯,你瞪我乾啥呀。”
“他王家嬸子,你家這炭可是年年剩下,去年剩的可是更多,給孩子點咋啦,美芝啊,閨女,彆哭了,也彆做難了,東西就在一樓呢,走,大娘我帶你去拿去,先應應急。”這人雖然也不是真心想幫王美芝的,但是王美芝這時候還挺感激的。
“都給老娘住手,這是我的煤,我們老王家的煤,王美芝,你已經嫁出去了,這些跟你都沒有關係了,你是老林家的人了。”王美芝的嫂子剛才窩在屋裡是一聲也不吱,這會兒聽到眾人也去樓下幫忙搬煤了,不樂意了,趕緊就跑出來了,攔在了樓梯口。“王美芝,你雖然姓王,但是你是林家人了,這東西既然已經給了我們老王家,就跟你沒關係了。”
這話說的王美芝一下子就紅了眼,也不說話,就看著王母,想聽聽王母咋說。
“行了,美芝,你也彆在這胡鬨了,你嫂子說得沒錯,趕緊回去吧,還有你們,彆在挑唆了,我告訴你們,沒用,你們就是羨慕嫉妒,哼,想動老娘的東西,沒門,我看誰敢去。”王母關鍵時刻當然是跟自家兒媳婦站一邊兒了。
王美芝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啥也沒說,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到家的時候,這眼睛已經腫的快要睜不開了。
林長海這麼多年了,對王家可以說是儘心儘力了,要不是看在王美芝的麵子上,他可早就不想跟那一家人往來了,全是一群趴在自家身上吸血的,偏偏王美芝自己看不透。自從被停職之後,他就猜到了王家的態度,但是王美芝還抱有幻想,不如就讓她自己去碰一碰,不然,不死心啊。
但是看到自己媳婦,哭著回來,他又心疼了,偏偏自己現在腳扭了,啥也乾不了,門都出不了。
王美芝回來之後,把孩子們打發到另外一間屋裡之後,才哭了出來,以往林長海說的那些不好聽的話,她都明白了。
“長海,是我沒有,嗚嗚,沒能弄到煤票,還得讓孩子們跟著我受凍。”
“沒事兒,這個我想辦法吧,你也彆太傷心了,早點看清楚,也是好事兒。”
“嗚嗚嗚,我娘咋能這麼對我呢,這麼多年,我對他們不好嗎?嗚嗚,還有我嫂子,年年給她買東西,怎麼就換不看來個真心啊,她們說我不是老王家的人,嗚嗚,”越說王美芝越是委屈,忍不住又哭了起來,但是孩子在隔壁,也不敢放聲痛哭,隻能忍著,嗚嗚咽咽的。
“好了,好了,彆擔心了,煤的事情我來聯係,爸媽往年都是從杜叔叔那買煤的,我找他想想辦法,這幾天,你先找附近的鄰居借一借吧,湊合過去,等我能出門就好了。”林長海並沒有安慰王美芝,這些得她自己慢慢想明白才行。
“嗚嗚,好,我一會兒就去前邊大娘家裡借一借,我跟她兒媳婦認識。”
“嗯,好,就”林長海還沒有說完,門外就傳來了拖拉機的聲音,他心裡還想了一遍這附近是誰家買了拖拉機了嗎?不對啊,這東西,都是得有集體的介紹信才能買的。
不一會兒,院子裡就傳來了聲音。
“是林長海家嗎?我們是來送煤的。”那人在院子門口沒有看到人,就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
“是林長海家,伯伯,是我爸爸買的炭嗎?太好了,您放到這個屋裡吧。”小兜子聽到聲音,就帶著兩個弟弟出來了,他昨天也隱約聽到父母說煤炭的事情了,還以為王美芝今天早上出門是去買炭了。
“小孩兒,你家大人呢,我這有單子,必須得跟你家大人交代一下。”那人抖了抖自己手裡的單子,這必須得有簽字才行,他們回去好交差,省得送錯了,對方不承認,要知道,這種情況是發生過的,好多人家是擠在一個四合院裡的,所以這個簽收單就顯得很有必要了。
“伯伯,我爸叫林長海,他在家呢,爸,爸,你快出來,咱家買的炭送到了。”小兜子朝著東屋的臥室就喊了起來。
王美芝眼睛正腫著,不好意思出去,林長海就拄著單拐出去了。
“同誌,你好,我是林長海,但是我沒有買炭啊,你們是不是送錯了,”林長海很清楚,王美芝手裡沒有票是不可能去買的,自己這邊昨天臨時搬過來,其他人也不清楚,也不會知道自己家缺炭的。
“沒錯,這裡是香桂胡同,二十號吧,戶主叫林靖安,長子林長海。”那人拿著手裡的單子,上麵有清晰的備注,是買家留下的,“你看這單子上寫的很清楚。”
“我看看。”林長海要了那人手裡的單子過來,一看字跡就知道是誰的手筆了,心裡很熨帖,“是給我們家的,我知道是誰買的了,麻煩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