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她不會是來坑咱們的吧,等錢到手了,再不認賬了。”
“這個不會,她哥出事兒了,所以,她才要把工作給處理了,不過,咱們還是少招惹,誰還沒幾個朋友了不是,萬一人家哥哥的兄弟朋友啥的,也是那裡麵的人,咱坑人家,可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提就是了。”大娘一聽也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自家老頭子說的對,這秦檜還有三個好朋友呢,他們初來乍到的,還是謹慎為上。
劉悅解決了這件事情,心裡總算是放鬆下來了,她的同事是中間人,對方據說是她的遠房親戚,要不然,劉悅也不敢一個人上門的。
接下來,就看木念根的了,月底之前,希望這件事情能有個結果。
木念根這邊呢,進行的還算順利,他回來之後,直接去廠裡找了舅舅陳常建,然後把關鍵信件丟失的事兒,告訴了對方,一頓臭罵沒能少了。
“舅舅,我也不是故意的,您也知道,我住的是單位的宿舍,四人間我一個人住,本來以為很安全的,誰知道能發生這種事情啊,舅舅,肯定是廠裡人乾的。”木念根隻能儘量把範圍往廠裡帶。
“你說你能乾個啥,學習學習不行,談個戀愛,還能讓人給走了,現在就連這麼點東西也沒看住,真是個棒槌。”陳常建前兩天剛剛平複的怒氣,又被自家外甥給激了起來。
“不是,舅舅,你趕緊想辦法啊,那信可是很重要啊,真要是這個節骨眼兒上讓人給交上去的話,那我就完了,舅舅,”
“這時候知道著急了,早乾嘛去了。”陳常建心裡盤算著,對方既然把信投給了自己,沒有直接上交,那肯定是要求財。
當然了,這東西要是真到了廠裡,那也不能證明什麼,無非是給他跟木年根添點麻煩罷了。
考慮再三,陳常建覺得還是花錢買個清淨劃算。
“行了,這事兒你就彆管了,對方還會再來信的,到時候我來處理,”陳常建擺擺手,讓木年根離開了。
回到家裡的木念根,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當著舅舅的麵撒謊,還真是考驗人。
不過,結果還是好的,以他對舅舅的了解,剛才的表現,就說明舅舅已經決定了要出這筆錢了。
那他跟劉悅商量好的事情,就成了一半。感覺那一千塊錢也離著自己不遠了,木年根忍不住哼起了小調,一點欺騙自家舅舅的愧疚感都沒有。
第二天一早,木年根特地起了個大早,去找了劉悅一趟,把他舅舅的反應以及他的推測,告訴了她,之後兩人又商量了一下,木念根才放心去廠裡上班了。
經過劉悅和木念根的不懈努力,陳常建的兩千塊錢,最終還是進了他們倆的口袋。拿到錢之後,木念根就回去了,之後很長時間沒有來過劉家,再來的時候,就發現劉家大門已經上鎖了,劉悅和王菜花已經不知道去向了。
劉悅拿到錢的時候,也差不多月底了,就去廠裡銷了假,想著趕緊把工作的事情趕緊處理了。
那家人動作也很快,錢是早就準備好的,他家的兒子也提前三天就來了濱城,所以不到月底,他就完成了入職手續。
至於劉悅,也帶著王菜花離開了濱城,往她哥哥所在的城市去了。
濱城的房子沒賣,濱城畢竟是大城市,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劉悅托付給了街道的付主任,免費借給街道使用,但是條件是等他們回來必須歸還。
這些都是背著王菜花做的,要是對方知道的話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等到了地方,她又重新花錢買了一個小院子,足夠娘倆生活的那種,這次院子就登記在劉悅自己名下了。
把手續都辦好了,劉悅這才把事情全盤托出,都告訴了王菜花,當然了,一千塊錢的事情是沒有提的,這是她的底氣,要是告訴了王菜花,那就不是她的了。
“唉,既然都辦好了,就這樣吧,悅悅啊,娘以後就靠你了。”王菜花心裡的算盤打得很清楚的,兒子現在是靠不上的,現在也隻能靠著閨女。
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再發脾氣哭鬨也沒用的,還不如消停的,聽閨女安排,前段時間那場大病,被嚇到的可不止是劉悅,王菜花同樣被嚇得不輕,所以,這脾氣還是收斂了不少的。
“嗯,放心吧,媽,工作我也有眉目了,回頭收拾好之後,咱們就去看看我哥。”
“對,對,是得去看看,這兩天我去趟供銷社,去扯點布,再給你哥哥做兩件衣服,這農場是要乾重活的,衣服磨損的快,對了,悅悅,你手裡還有布票沒有啊,給我拿點。”
“沒有了,媽,我上個月的早就給你了,這個月都沒有單位,哪裡來的票啊,你先讓我哥等等吧,年前不是給他寄了不少?這又給做,也太頻繁了,再說了,在裡麵不能穿得太新,這是去改造的,穿的太好了,不上趕著給人送把柄嘛。”就知道,一旦碰上兒子的事情,她這個閨女必定是要往後靠的,劉悅已經習慣了,但是到底是回了幾句嘴。
“也是,那就聽你的,悅悅,你不是說工作的事情已經有眉目了嗎?趕緊去問問啊,早點去工作,不然咱們娘倆吃飯都成問題了,我手裡的票可沒多少。”
“還剩多少?這兩個月也沒怎麼用家裡的糧票吧,都是木念根給買的啊,媽,糧票呢?”
“這不是擔心你哥嘛,他一個人在這麼遠的地方,改造勞動又重,怕他吃不消,就給你哥寄了些糧票啥的,”王菜花看著劉悅的臉色不對,“你還不樂意了是吧,之前可都是你哥往家裡拿錢拿票的,你這初中咋畢業的,還不是靠著你哥,現在你哥落難了,我給他寄幾張糧票怎麼了?”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哥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要不然也不會從濱城搬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