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我的哥哥是炮灰!
林立鐘最先想到的就是冬爺張建國家裡,她記得他家還養著不少的老母雞來著,不過也不能給人家一次性都給薅了,想來想去,這事還是得找太奶。讓她幫著在村裡張羅張羅,多收幾隻老母雞。
想著林立鐘就直接去了老支書家裡。
“太奶,太奶,忙著呢?”林立鐘見院門開著,就直接進去了,但是沒看到院子裡有人,就喊了兩聲。
“來了,是立鐘啊,你這閨女,可是好久沒來了啊,今天過來是看我的?”郭大娘正在屋裡縫衣服,聽到林立鐘的聲音就迎出來了。
“太奶,這不是最近村裡忙著呢嘛,我跟著譚老師,也沒得閒,你看太爺爺知道了不是。”
“這忙歸忙,也得注意休息,彆大冷天兒的,整天往外跑,女孩子受不得寒,你可得自己注意。”郭大娘說著就拉著人往屋裡去了。
“太奶,我想托您件事兒。”林立鐘跟郭大娘也沒那麼些客氣話,直接就說了。
“就知道你這小丫頭,無事不登三寶殿,來喝水,裡麵放了紅糖和大紅棗,這還都是你過年的時候給送的呢,平時啊,自己沒事兒就泡點喝,”郭大娘說著還給自己也衝了一碗,坐到了炕上,“說吧,啥事兒啊?”
“太奶,我想跟村裡人換點老母雞,最好是兩年以上的老母雞,多少隻都行,我這裡有大米白麵和紅糖,看看村裡人有沒有願意換的,你幫著給問問。”
“老母雞?燉湯啊?準備要換多少啊?”
“多多益善,越多越好,當然了,可以分散到每個月裡,不要集中到一起。”林立鐘想到之後,補充的了一句,林立鐘是不樂意在院子裡養雞的,原來是因著院子裡有暖棚,現在是純粹不想養,她喜歡院子裡乾乾淨淨的。
“你要這麼多乾啥?就算是要補養身體也不能要這麼多啊,小心補上火嘍。”郭大娘一開始隻以為林立鐘是嘴饞,但是聽聽她說的話,好像也不僅僅是嘴饞的緣故。
“唉,太奶,我嫂子帶著小侄子回來了,孩子才兩個來月,已經發燒三次了,我嫂子的嬸子也弱得很,我跟二奶奶商量過了,讓嫂子和小侄子在家裡住上一段時間,好好給她們娘倆養養身子。”
“是許知青啊。”郭大娘還是習慣喊許茜許知青,並沒有因為她結婚了,就喊立北家的,“她那身子骨確實是該好好養養了,唉,這女孩子啊,一個人在異地他鄉的,也是沒辦法,相當她也是吃了不少苦的,這身子平時看著還行,一生孩子就感覺出來了。”
郭大娘有些唏噓,村裡這些知青,不管男女的,當初來的時候都是些孩子,這一轉眼都已經成家了。
“那年鄉裡組織各村的人去挖水庫,呸,這寒冬臘月的能挖動個啥呀,純粹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說什麼要跟其他地方的同誌學習,唉,就是苦了這群孩子了,我們還好,都習慣了,他們跟著在外麵凍了一整天,男知青還好點,樓衛紅她們幾個回來就躺下了,都是凍的。”
“當時在炕上躺了三天,才好歹是能起身了,唉,多傷身體啊,”郭大娘當時也勸過她們幾個女知青,有條件一定要多喝點紅糖薑水,但是想也知道,紅糖那麼精貴的東西,哪能一直喝呢,這不現在毛病都出來了。
林立鐘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哪一句話觸動太奶了,老人家念叨了好多話。
“太奶,您是說我嫂子她們這一批的老知青,之前受過寒?”
“嗯,她們比你早來幾年,那幾年啊,是真賣力乾啊,不然就要餓肚子的,跟你現在這情況是沒法比的。”
“對,我這不是趕上譚老師了嘛,太奶,我拜托您的事情,彆忘了,我去秋爺家一趟,跟他說說情況去。”
“行,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對了,跟你二奶奶說一聲,她那兩套棉衣我給裁好了,讓她有空過來一趟。”
“嗯,我會轉告的,要不,我直接給帶回去吧。”
“裡麵有些陣腳要收放的地方,你能記住嗎?”
“算了,我還是給我二奶奶捎話兒吧。”
張秋生家離著老支書家並不遠,就隔著一條街,穿過中間的一個小胡同,再走幾步就到了。
“哎喲,秋生啊,你給我開的這是好藥嗎?怎麼敷上這麼疼啊,哎喲,我這把老腰沒斷吧。哎喲,輕點輕點,太疼了,哎喲,我的媽呀。”這聲音聽著耳熟啊,林立鐘仔細又聽了幾句,得,知道是誰了,這殺豬般特有的大嗓門兒,準是錢媒婆。
“哎喲,這膏藥能管用嗎?秋生啊,你確定我這老腰沒事兒啊,春娘這能確定不?”錢媒婆言語中帶著遲疑,主要是老李家那群不講理的,上次就是一家子欺負她一個,這次還來。
“放心吧,錢嫂子,您這腰要是斷了,就不是這個疼法了。”張秋生手底下不停,還抽空跟錢媒婆說兩句。
“哎喲,可是這也太疼了啊,你確定沒斷嗎?”錢媒婆不死心,她這次傷的嚴重,腰雖然沒斷,怎麼也得訛那老李家一筆才能出了這口氣,“秋生啊,你再仔細給我把把脈,是不是內臟啊,神經啥的受傷了,人家縣裡的大夫可說了,這神經要是受了傷,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來的,”
“錢嫂子,您就放心吧,這些都是皮外傷,人老李家那些人手底下有數呢,他們家老爺子那跌打損傷的藥酒,可是一絕。”張秋生已經開始不耐煩了,這錢婆子要裝病訛人,也不看看對象。
“啊!啊?就他家那糟老頭子還會治跌打損傷?”錢婆子懵了,這也沒聽說啊。
“你這給人說媒的,也沒打聽好男方家裡的消息啊。”張秋生把寫好的方子遞給了春娘,夫妻倆立刻開始抓藥,一共十一味藥,很快就抓好了。
“這藥一共開了四副,吃完也就差不多了,要是還不行,就過來看看。”
“哎,好好,一共多少錢?”
“給個一塊錢吧,其中一味藥咱山上沒有,是從其他地方買的。”
“唉,今天真是不順當,白白挨了一頓打,還得搭上一塊錢的藥錢。”錢婆子嘴裡不停地念叨,手上的動作卻不慢,從口袋裡掏出手絹,一點一點展開,露出裡麵的零錢,然後抽了一張一元的紙幣遞給了張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