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怎麼也沒想到,今天竟然有女同誌找上門來了。
“同誌,你先等會兒啊,我去給你喊人,”黃梅三兩步地就進了東屋,連門都沒敲。
“乾嘛呀,我這好歹也是大老爺們兒了,姐,你進門之前能不能敲門。”黃陂剛爬起來喝水,黃梅就直接進來了。
“怕啥呀真是的,這不穿著衣服了嘛,好,我下次一定先敲門,”黃梅這會兒也不跟黃陂爭論,“對了,院子裡來了一位女同誌,說是找你的,”
“女同誌?誰呀?”黃陂本來想著透過窗戶看看的,這才想起來,自家這窗戶糊著紙呢,根本看不到外麵的情景。
“這我咋知道,來找你的,又不是找我的,看著也就十七八歲,模樣老好了,弟兒啊,我就說呢,這相一個不行,看一個不對的,感情是自己有情況了啊。”
“行了吧,我手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我有沒有情況的,我自己能不知道,彆瞎猜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得,不樂意說就算了,我還不問了呢。”
說話的功夫,黃陂已經套好衣服了,正彎腰穿鞋。
“姐,你彆管了我自己出去看看,我早上帶回一扇排骨,都切好了,放在簍子裡了,你中午看著做點吧,小丫正是要長身體的時候,多給她吃點好的。”
“哎,知道了,還是小丫好,有你這麼個疼她的舅舅。”
“自己閨女的醋都吃啊,你多做點,咱一家人吃不就得了,放心,彆舍不得,我這隔三差五的,總能弄到一些的。”
“那好,我去忙活了,你好好跟人姑娘說話,聽到了沒啊?”黃梅還是覺得那姑娘是自家弟弟的相親對象。
“趕緊去吧,啊,我去看看。”
林立鐘在黃家的門口站著,這會兒街麵兒上也沒啥人,就沒進黃家的院子。
黃梅進了東屋沒一會兒,就先出來了,直奔廚房去了,黃陂跟他姐是前後腳,這從東屋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門口打量屋子的林立鐘。
“是你?”黃陂一開始還沒認出來,但是看到對方的眼睛之後,他就知道是誰了。
“認出來了啊。”林立鐘也是大方承認了,畢竟這都找上人家門兒了,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
“我這在黑市混的久了,認人還是可以的,”黃陂一點都不意外對方能找到家來,畢竟他混黑市一向不怎麼遮掩,雖然沒有跟彆人說過自己的名字,但是黑市的那些人肯定是知道的,稍微一打聽也能知道自己。
但是這人卻是第一個找到家裡來的,因為黃陂收東西一般都在另外一個院子裡,跟人約見麵的時候也是在那個院子,就連汪有德,他都是在那個院子跟對方見麵的。
“你那院子沒人,我之前在這片兒看到過你,就跟王大媽和趙大媽打聽了一下,”
“走吧,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黃陂說著就出了院子,帶著林立鐘往那個院子裡去了。
這院子離著黃陂家倒不是很遠,但是跟他家那邊跟著一片棚戶,要是不熟悉的人在這邊走,怕是會迷路,這也是為啥黃陂會選擇這邊的院子了。離家近不說,一旦有人給他把地方點了,還能往棚戶區這邊跑,三繞兩繞的,就能把人給繞暈了。
這地方,在居民區邊緣了,很大的一個院子,正房完好,兩邊的廂房在原來的基礎上加蓋了大片的棚子,應該是當做倉庫用的。
“請進。”林立鐘打量的功夫,黃陂已經打開了堂屋的門。
“好。”
“來,先喝茶。”黃陂之前不是沒有接觸過女同誌,隻是林立鐘跟之前的那些大姐大娘啥的,完全不是一個路子的。
“好。”林立鐘沒有說話,她端起茶來,先聞了一下。
“你之前說在這一片兒見過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黃陂開始套話。
“巷子口垃圾堆旁邊,汪有德,大麻袋。”林立鐘很痛快地就說了出來。
“啊?”黃陂愣著了,這事兒他印象可深了,那天汪有德帶著一個大麻袋來找他,就在巷子口那塊兒,自己就是回來推了個板車的功夫,人就走了,連著貨也沒了。
他當時留了個心眼兒,仔細在那片兒找了一會兒,隻找到了被人打暈的汪有德,並沒有找到那袋子東西。
“是你?”
“對,是我,汪有德動的是我的東西,”
“哦,那啥,對不住啊,我事先也不知道是你的東西,我這人的規矩就是,不問來處,”黃陂是怎麼也沒想到,能有被貨主找上來的一天,就還挺尷尬。
“嗯,我知道,所以,當時也沒對你下手。”
“呃,那你這次來是。”黃陂也不打聽對方的消息,隻問來意。對方既然當天沒有動手,那就是不沒打算把他怎麼樣。
“跟你打聽點事情。”
“這個你也知道,我就是一倒騰貨的,不打聽消息。”黃陂有點為難,這女同誌不按常理出牌呀。
“不打聽你的客戶,隻打聽汪有德,”
“汪有德?姑娘,要是想報複他的話,就沒必要了,人已經送到勞改農場去了,你看。”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