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蕭公公,太子這兩天做什麼呢?”朱祐樘剛處理完一份奏疏,想起已經兩天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了,便看向司禮監大太監蕭敬問道。
“回陛下的話,太子這兩天在讀書。”蕭敬回答。
他是正統三年人,幼年入宮,屬於是宮裡的老人了。
其為人正直,人緣不錯,雖然有些小毛病,但無傷大雅,弘治初年,朱祐樘將其調任司禮監,伴隨左右。
屬於是朱祐樘非常信任的太監了。
而今的蕭敬,已然是白發蒼蒼。
“太子這麼老實?”朱祐樘道。
“回陛下,是的。”
“楊學士都誇太子讀書用功呢!”蕭敬回答道。
楊學士就是楊廷和,現為左春坊大學士,是朱厚照的老師。
“你不用說太子的好話,朕還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彆看他現在老實,指不定心裡想著什麼時候偷跑出去呢!”
“你讓人看著點兒,萬一太子跑出去了,保護太子的安全!”朱祐樘吩咐道。
“是。”蕭敬道。
但心裡卻是有些苦澀。
每次安排的保護太子的人,用不了多長時間都會被甩開。
朱厚照可是大明的儲君,朱祐樘唯一的獨苗苗,他偷偷出宮,朱祐樘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安排人保護。
像是第一次,朱祐樘急的差點都將京師翻過來了。
後麵有了經驗,朱祐樘就安排人暗中保護。
不然前兩天京師怎麼可能那麼安穩,也就是錦衣衛主動向朱祐樘稟報了跟丟朱厚照的事,不然朱祐樘怎麼可能會那麼生氣。
或許會有人疑惑,既然害怕朱厚照有危險,為什麼還默許他偷偷出宮。
隻能說朱祐樘太寵自己這唯一的兒子了。
在將兒子強製困在宮裡和寵兒子之間,朱祐樘選擇了後者。
當了這麼多年皇帝,他很清楚,皇宮和牢籠沒什麼區彆,頂多就是大了些。
他不想讓兒子失去笑容,反正自己還活著,還能乾,那就讓兒子多開心些時間。
兒子是他生命的延續,每次看到兒子臉上的笑容,國事帶來的煩惱都好像消失不見。
朱祐樘是個好父親,這沒有錯。
……
沒有出乎朱祐樘所料,朱厚照老實了沒多長時間,就又偷跑出宮了。
“跟著我們的人甩開了沒有?”街上,朱厚照對身邊的張永小聲說道。
“少爺,已經甩開了!”張永回道。
“哼,小樣兒,還想抓我回去,想得美!”朱厚照揚起下巴,得意笑道。
他並不知道這是他老爹派出來保護他的,隻以為是來抓他回去的。
所以發現這些人之後,就會想儘辦法甩開他們。
而這也給朱厚照帶來了豐富的反偵察經驗。
“走了,咱們去醫館!”
“給那家夥一個驚喜!”
朱厚照整理了一下衣服,邁動步子。
…
楊軒的醫館名氣已經打出去了,前來看病的百姓絡繹不絕。
一些富貴人家或者官員家,想要楊軒上門看病,需要提前進行預約。
除非是非常緊急的病,不然楊軒是不會放下眼前的病人的。
至於有人找麻煩,這一點楊軒早就花錢打通了關係。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他就是不想麻煩。
不然就憑楊軒搶了那麼多生意,怎麼可能還安安穩穩的,至今沒有麻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