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不幸體質!
外麵很像台風過境,大雨滂沱中夾雜著狂風,吹的樹葉劈啪亂響。
小山梨花一直仰著頭,很擔心房子會被刮跑。
她往門口瞄了眼。
那個男生一直靠牆站著,手裡捧著她的鏡子,呆呆的,一直說什麼“我不能接受,把我送回去”這類讓人聽不懂的話。
她更鬨心了,要是雨還不停,是不是還得留他過夜啊?不行!不可以!哪怕等雨下小一點兒,就立刻攆他走!
唐十方正呆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長相倒是熟悉的長相,眉鋒挺直鋒銳,稱不上太和善。
不過問題不在這裡,問題是這張臉,是不是嫩的過頭了?
他好歹二十了啊,唇邊有胡須,臉頰也有剛硬的線條,眼角還有兩道很淺的傷疤。
現在一切都沒有了。
連時光的痕跡都消散了。
但唐十方還是不能接受這個荒誕離奇的現實。
好端端的,小睡個午覺,怎麼就把人睡沒了?
他目視前方的虛無,兩眼無神,極為失落。
拋開穿越的事實不說,起碼給點時間寫封遺書,洗洗澡,刷刷牙,把該清理的東西清理掉,把卡裡的餘額轉給父母……自個兒不在了,那幾千塊錢也取不出來了吧?
也不知道招魂能不能把自己招回去。
算了,過往如塵煙,不提也罷。
他又歎口氣。
幸好家裡還有兩個老弟,老唐家不至於斷了根,將來老兩口也有人養老送終。
幸好自己還沒有喜歡的女孩子,也沒有因為年少慕艾去隨便交個女朋友,不然的話真是想死回去的心都有了。
幸好啊,是穿著衣服來的……
屋子裡的小山梨花很無語“你不要再歎氣了!隻要你老老實實坐著等雨停,我才不會對你怎麼樣!”
唐十方歎著氣,強行轉移悲傷,打量著屋子。
屋子很小,牆邊摞著紙箱和深色編織袋。
左手邊一個小木櫃上擺著牙刷、毛巾、鬨鐘,幾個碗和一副筷子。
下方沒有櫃門的櫃子裡放著電飯煲和炒鍋,更裡麵的地板上有一張小桌子,上麵有水壺和水杯,桌子後麵的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棉被,總之整個屋子有三分之二的地方都堆的滿滿當當的,看不出有第二個人居住的痕跡。
天花板上的燈也是一個吊起來的應急手電筒,這裡似乎連電都沒有通。
他其實知道一些島國這裡居住麵積很窄,但沒想到會窄到這種程度,何況這地兒還不是東京。
空氣有點悶熱,唐十方挪了下位置,將屋門開了個縫,冷風灌進來,帶來清爽,讓他感覺好受了一點。
隻是沒成想小山梨花急眼了,罵道“笨蛋,乾什麼?快點關上!不要讓光透出去!”
唐十方不明所以的關上了門,你要說不讓風吹進來我還聽得懂,可不要讓光透出去是什麼意思?
“哎呀!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她幾步跳了過來,眉毛高高豎起,怒視著他“警告你,給我安分待著!不然我手裡的刀可不長眼!”
那把刀確實嚇人,唐十方立刻貼牆站好,看著她把門反鎖住,又雙手握著剖魚刀,如臨大敵一般的站在門後頭。
唐十方試著問“有熊?怪獸?還是喪屍?”
“有流氓!”小山梨花低聲道“這裡治安不太好,你不就是在這裡遇到了襲擊嗎?錢和手機都被搶走了,還被人一棍子打暈了丟在這裡!”
雖然他不承認,但一定是這樣,這小子就是街上的倒黴蛋,被小混混給盯上了,挨了一頓打後被丟在了她家門口!
咦?這麼一想,好像她也是個倒黴蛋啊!
唐十方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忽然響起了重重的撞門聲。
“嘭!”
不是拿手敲門,是很大力的踹門聲,類似於正蹬,一腳能把人踹趴下那種。
整個屋子都震動了一下,吊起來的手電筒晃動著,光圈來回擺動,晃的人眼花。
唐十方抬手扶住手電筒,看向門口。
小山梨花也嚇了一跳,明顯慌了,趕緊用背抵著門。
看她這反應,明顯不是第一次這麼乾。
一個怪異猥瑣的笑聲在門外響了起來“小山?你在的吧?小山?開門,一起喝一杯怎麼樣?”
踹門聲一下比一下重。
“混蛋!流氓!無賴!”小山梨花低聲罵著。
唐十方走了過去,和她一起抵著門,奇怪問“怎麼不報警?”
小山梨花瞪他一眼,往旁邊挪了一步,才小聲說“這人是個很不要臉的無賴,警察一來就跑了!警察走了會更囂張,根本沒用……不用管他!反正等會兒他自己就走了!”
唐十方不太認可“還是太危險了,實在不行的話,搬家比較好。”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外麵的流氓可以天天來踹門,得不得手無所謂,但她不一樣,隻要失誤一次,就是悔恨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