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打聲招呼就想退房子?不把我們青鬼組放在眼裡是吧?梨花醬?”叫花岡的花襯衫男人聲音慢吞吞的,仍然有青腫於痕的一張臉陡然陰沉了下去,發出恐嚇“梨花醬,乖乖的給我把後半年的房租交了,我就允許你退租,怎麼樣?”
他直勾勾的盯著小山梨花的胸口,眼裡帶著彆樣的貪婪“如果交不上來,我這裡正好有一個適合你的工作,又輕鬆、又能賺大錢……”
說起錢,小山梨花的眼睛立刻睜大了不少,臉上的害怕被惱怒壓了下去,她大叫著“胡說!我、我不欠你們的房租,我不交!還請讓開,不然我就要報警了!你們這些可惡的黑道!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找你們租房子!貪婪無恥的鬣狗們!”
北區的青鬼組做事向來被同行們瞧不起,經常被指著鼻子罵鬣狗。
但遇到拳頭大的,隻能悶聲受著。
就像前幾天連著挨了兩頓揍,會社的醫生判斷傷是懂武道的人揍的,留了分寸,沒有下死手,所以這兩天嚷嚷著要報複回去的聲音越來越少了。
可不敢報複,不代表不憋火。
而現在居然連一個小丫頭都敢這麼指著他們的鼻子罵了。
三人陷入了暴怒。
一個人轉身朝著四周罵罵咧咧“讓開讓開!追放團追債!看什麼看?”
正猶豫著要不要報警的路人眼中露出了恍然來,紛紛搖搖頭,很可惜的看了看小山梨花,收起手機快步走了。
黑道追債是合法的,警察來了都說不出還說不出什麼。
小山梨花大叫道“我沒有欠他們錢!”
花岡罵罵咧咧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欠不欠錢你說了算?山本,岸本,帶走她!”
小山梨花死命掙紮著,極大的恐懼麵前,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光線都在扭曲著。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忽然從遠處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急。
正要拖走小山梨花的三個人下意識扭頭,接著就看到了一張他們相當痛恨又恐懼的臉。
唐十方壓低眉毛,右腳踏地,一個正蹬就踹在了最近的花襯衫男子胸口,後者遭到重創,不受控製地撞在了他的兩個同伴身上,三人全部翻倒在地,小山梨花也被帶倒了。
唐十方的眼神很可怕,提起膝蓋撞向了離他最近的花襯衫男鼻子。
清脆又泛著牙酸的裂聲很響亮。
慘嚎中,鮮血濺了唐十方一身。
他豁然轉身,抬腿對地上的另外兩條狗暴踢,專踢肋骨,大腿內側這些肌肉薄弱,神經密集的地方。
小山梨花靠在牆邊,身子依然有種虛脫感,使不上力氣,一直呆呆的看著,看著唐十方一腳比一腳重,地上的三個人從謾罵嚎叫變成了哀求,最後都蜷成了團,發出相當微弱的哼唧聲。
她猛地一個激靈,胡亂擦擦眼睛,一把跑過去拽住唐十方,不停搖著頭,拽著他向遠處跑去。
唐十方也任由她拉著離開。
他回頭,最後掃了一眼躺在地上哼哼的三個人。
要說唐十方是一個什麼人,恐怕他自己都說不太好,從小習武的他,一直是在家裡人的鐵拳錘煉下長大的,還是個小屁孩的時候就敢跟街頭的混混們打架,等長大了一點,進入發育期後,他經常去的那條街就成了十裡八縣治安最好的地區了。
後來漸漸接觸到了武術比賽,對手也換成了其他從小練武的孩子,還有一些傳統的武術門派裡的真正傳人。
二十年來,起碼有十年的生活過的相當充實。
也就是成年後,徹底壯了,也接觸到了更高層次的教導,開闊了眼界,三觀開始成型,也漸漸收心,不再隻沉迷於拳腳切磋,也因為成年了,基本上沒誰再敢和他嬉皮笑臉,家裡人開始嚴令禁止他在外麵再和人動手。
他也漸漸懂得適應玩笑,偶爾被開玩笑,或者被陌生人言語激個一句,也不會放心上。
回到家後,小山梨花就躲進了臥室裡,把臉埋在被子裡的哭聲隔著牆傳進唐十方的耳朵裡,這是一種受了委屈隻能憋在心裡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