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孤傳!
巴虎審問了所有那晚當值的侍衛和侍女,他們都說“沒有見到人進到可敦的寢殿。”
可敦的貼身宮女杏兒當晚也服毒自儘。
一時間,德陽的死便成了謎案,木骨拓更是為了此事忙的焦頭爛額。
很快軒轅徹的親筆書信就送到了柔蘭。書信上言辭誠懇、一番深明大義、總結意味深長。看的木骨拓是雲裡霧裡,後來經過高人指點,木骨拓知道軒轅徹的意思。
總得來說就是大魏願意與柔蘭永結秦晉之好,再派一位公主過來和親,不知賢婿意下如何。
木骨拓自然是樂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動一兵一戈就能化乾戈為玉帛,便欣然同意了。
因為德陽自戕這件事說出去實在是有損大汗威嚴,於是兩邊一合計便聲稱德陽是因病去世,好安撫兩國臣民之間的流言蜚語,並擇日發喪厚葬。
就算貴如公主,在大局麵前也不過爾爾,令人唏噓。倒還不如生長在平凡人家受儘寵愛的女孩,一生和順到老更為幸福。
出殯那日,清塵攜著雲孤與清書一起來送一送亡者。雲孤平日裡總是一襲紅衣,今日換了一身白色素服,到是清雅秀麗宛如出水芙蓉。
處理完德陽的喪事後。
軒轅啟與機辯看見人群裡的雲孤明顯愣住了。
軒轅啟看到雲孤已經很詫異了,又看到她身邊的兩位高人時,更是驚掉了下巴。這這不是指點他水書殄文的那兩位高人嗎?他們怎麼在一起。
礙於此時被俗禮拘著,不好親自過去問候,便隻是點頭問好。
雲孤轉眼間瞥見了人群中的機辯,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慌亂和驚恐,“他也在?”隻要看到機辯就想到他那日在地牢裡對雲霄猶如鬼刹般恐怖。儘管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傷害她之意。
機辯敏銳地撲捉到雲孤眼裡的神情,她怕他?為什麼?
雲孤身邊一襲白衣的清塵,清新俊逸,孤冷出塵,好像一位世外仙人誤闖凡間,自帶遙不可及的疏離感,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與他相比,自己卻像來自地獄的惡鬼,周身都散發著陰冷和詭異。
清塵察覺到有目光正在悄悄地打量自己,他找到那束不善地目光,與他目光對視的一瞬間,清書悄悄地湊到清塵耳邊說“那就是機辯。”
清塵心下明了,便對木骨拓說“斯人已逝,還請節哀。”
木骨拓神情哀而不傷,向清塵致謝回禮。
清塵又說“還有一事,我們長留此處多有不便,明日即將啟程離開,今日特來告辭。”
木骨拓聽到清塵要走,心中十分不舍,態度誠懇再三挽留,而清塵去意已決,木骨拓也隻能同意。
月黑風高的夜晚,一貧如洗的天空隻剩一輪若隱若現的彎月。
清塵猜到今夜有客要來,便在房內小窗下煮著一壺茶,小爐子上的水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清塵拿起一顆白子,落入棋盤中,等著客人的到來。
不一會,果真有客人悄悄的到了。
“朝搖掌門,有禮了。”機辯一襲黑衣悄無聲息的站在清塵身後,眼睛裡帶著不懷好意探究和審視。
“請。”
清塵並不起身相迎,隻是簡單的一個字後便不再言語。
機辯瞧著桌上擺著棋盤,方圓縱橫之間已經落下一枚白子,想著他是猜到自己今晚要來探訪,便也不再客氣,自覺坐到清塵對麵的椅子上,伸手從棋盒裡取出一枚黑子亦落入棋盤之中。
靜悄悄的夜裡,隻聽見棋子一起一落的聲音,不一會,棋盤上已有殺氣騰出,一時難分高下,十分膠著。
清塵拿起一枚白子,再三思考後,將白子置入重圍之中,虛晃一槍。他嘴角微微帶著弧度道“國師對愛徒多次出手相助,我帶她謝過了。”
機辯看著星羅密布的棋盤,眉頭微皺,他拿起一枚黑子,將它放入一處掛角,意圖形成圍剿之勢。機辯說“這是她欠我的,與你何乾。”
清塵拿起一顆白子將它放到棋盤上不起眼的一角,然後默默地收走被圍困的一小片黑子,說道“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