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蘇醒_誰說鮫人不在貓貓食譜上_思兔閱讀 

第 21 章 蘇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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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允凝幾乎失去理智,林楓在前麵為她擋住了肆虐的妖氣,姬無笙看著地麵上生死不知的染血小貓,心底一寒。

林楓的狀態似乎也不是很好,她懷中經常抱著的那把劍如今擋在兩人前方,阻擋著肆虐妖氣的同時,也因為主人心神巨震的同時不斷嗡鳴顫抖,幾乎要被那發狂妖氣同化一般。

姬無笙厲聲喝道“尊上報仇什麼時候都能報,先救人”

就這麼光靠妖力維持心脈必然是不夠的,若非她是魔族,種族不同不能擅自給小貓用魔族的方法治療,否則她高低得上去虎口奪貓。

“顧息。”

相允凝一隻手虛虛搭在小貓頸間,驀然偏過頭去,血紅雙目恐怖得幾乎讓人不敢與其對視。

相允凝的每一個字似乎都化作了一把刀,刺入在場所有人的心中“小棲的天生靈骨被剖走了。”

姬無笙一愣,下一刻驀地明白了相允凝的意思,神情驟寒。

奪人天生靈骨這種缺陰德遭天譴的事情他居然也做得出來

也真是膽大妄為,不怕這輩子靈根徹底腐爛發臭,神魂被刻上天譴之印,永生永世為此贖罪麼

淩霄宗忽然闖入了兩位不速之客。

姬無笙和林楓根本不把淩霄宗的禁製放在眼裡,一點招呼也不打,便直奔顧息的洞府。

淩霄宗上上下下都被徹底驚動了,還未等他們動用起反製手段,就見那位一身縹緲紅衣,明眸皓齒的少女丟來一副卷軸,厲聲喝道“淩霄宗顧息,為了一己私欲剖走你宗貓妖聽棲的天生靈骨,該當何罪”

眾人的麵色齊刷刷變了。

姬無笙根本不想和他們多廢話,手中骨鞭一揮,在空中甩出獵獵破空之聲,寒聲道“蓮間域主麾下左右護法在此,奉命捉拿罪人顧息,我看爾等誰敢阻攔”

淩霄宗的宗主是一位胡子灰白,麵容肅殺的中年修士,他分開警戒的人群,站在一身殺氣的兩位護法麵前,不卑不亢地說道“若他當真做過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本宗主必定率先帶頭將顧息捉拿,送與域主,任憑處置。隻是事情若未查明便動手抓人,是否太過武斷了些。”

淩霄宗宗主話音剛落,就見前排接住展開卷軸觀看的弟子驚呼一聲,臉色煞白地把卷軸遞過來給宗主,顫顫巍巍地說道“宗主宗主,你先看過這個。”

那道卷軸上麵繪著一片鮮血淋漓的場景,當宗主將目光投到上麵之時,就見卷軸上鮮血淋漓的畫麵開始動了起來,自動將顧息生剖靈骨的全過程完完整整地放了一遍。

這道影像,是相允凝擅自將靈識探入昏迷的小貓識海時瀏覽到的。

相允凝知道擅自窺探他人記憶不是一種好的行為。

往後小貓如何怪他如何恨他都行。

相允凝如今隻想先把聽棲的命保住,再把顧息千刀萬剮,讓他嘗遍這個世間所有極刑。

由於這段影像是從聽

棲的記憶之中複刻出來的,所以眾人觀看的時候是以聽棲的視角進行的,每個人目睹完全過程,幾乎都不由自主地感到內府一涼,像是自己也憑空被人生生從外部剖開,刺入刀尖翻攪尋找一般。

在麵對顧息那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臉時,在麵對顧息手法生澀,但是神情冷靜、絲毫沒有慌亂害怕的時候,眾弟子幾乎都感覺到了攀上脊背的不寒而栗之感。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心理素質,才能將一個幾乎相依為命的親人活生生地殘忍剖開,血肉模糊鮮血淋漓,場麵血腥至極,看完之後就連閉上眼,腦海之中還是不由自主地回蕩著那滿手滿眼滿身都是血的恐怖畫麵。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裡和小貓如此親昵的顧息,那個天生靈根殘缺,卻似乎永遠也不會放棄抗爭的煉器天才,居然會做出這般傷天害理的事情。

顧息把小橘貓撿回來也有將近兩百年了,他們朝夕相處了兩百年,最後居然發展成了如此圖窮匕見的結局。

當真是人心隔肚皮,世事總難料。

這幅卷軸一出場,淩霄宗的人幾乎就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和行為了。

“封鎖淩霄宗出入口,彆讓顧息跑出去。”

“那可是小棲啊,他到底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就算他再怎麼困難也不應該做這種事情啊”

平常和小橘貓親近一些的師兄師姐們都已經紅了眼睛,忍著眼淚和怒火掏出法器,往顧息的洞府直直衝去。

後麵的事情發展得十分順利。

當姬無笙和林楓隨著人流闖入顧息的洞府之中,他們所有人當場都被驚到了。

姬無笙看著滿地已經乾涸發褐的淩亂血跡和腳印,幾乎難以抑製心中的殺意。

她每看見一攤乾涸的血泊,就能想到浸透那身橘白衣裳,順著衣擺滴落的模樣。

每看見一個貓爪印出來的血腳印,她就能想到小橘貓被生剖靈骨身受重傷,也要跌跌撞撞地逃離這裡的模樣。

在卷軸之中恍如親臨般見過的場景如今真實地展現在了眾人眼前,在空氣之中濃重的血腥味違背意願地鑽入鼻腔之中,幾乎令人作嘔,整個案發現場給人帶來的衝擊遠比看一副自動播放的卷軸要厲害深刻得多。

而罪魁禍首顧息,就這麼呆呆地跌坐在血泊中央,嘴裡不知道喃喃著什麼。

他鬢發散亂,平常穿得規整乾淨的弟子服如今沾滿了彆人乾涸後烏黑的血跡,臉側被濺上了星星點點的血珠,滿手鮮紅,行凶的匕首跌落在不遠之處。

看完卷軸,知道了整個過程的宗主幾乎失望至極,他從未想過自己向來看好、一直鼓舞一直幫助的學生,居然會如此殘忍自私“顧息,你竟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何以配為人”

“你若當真還有一點殘存的良知,還念著那兩百年的情分,就把小棲的天生靈骨交回來,他一個修煉兩百年才化形的妖,若是沒了靈骨作根基,以後當如何生存”

到眾人舉著武器一點一點警戒地靠近,靠前的人才聽清楚狼狽跌落在地的顧息在喃喃些什麼“沒了沒了。”

沒了aheia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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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無笙心裡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她三兩步上前,揪住顧息的衣領,厲聲質問道“什麼沒了你說清楚”

顧息眼神灰暗無光,順著姬無笙向前拖拽的力道仰去,喃喃道“靈骨沒了小棲沒了”

姬無笙喉間一哽。

早在趕往淩霄宗的路上,她們其實就已經做好了要不回來靈骨的準備了。

畢竟靈骨被小棲親手送到了顧息的手上,以他這般連親人都能下手的自私之人,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隻是當真正親耳聽見顧息說靈骨沒了的時候,她依舊還是難以接受。

那可是聽棲所有妖力的來源和根基,就如同人族的靈根,魔族的魔核一樣。

失了靈骨,先不說會不會給小貓留下什麼後遺症,就連最基礎的自保能力小貓也無法擁有了,更彆說修煉得到的妖族本應擁有的漫長壽命。

沒了靈骨,小棲將來可怎麼辦啊

身後忽地衝過來一個黑色的高挑身影,林楓啪地一聲,反手就狠狠扇了顧息一巴掌,冷冷說道“你沒了小棲都不會沒,滾。”

那一下真是用儘了林楓十成十的力氣,顧息被打得歪過頭,臉側迅速浮起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不一會兒便高高腫了起來。

顧息像是被這一巴掌打醒了,他驟然一個激靈,本能地想要還手,結果姬無笙反手又是一巴掌,把顧息扇得摔在了一側。

姬無笙在魔界的時候,殺過的魔比吃過的飯都要多,精通各種魔域折磨人的手段,最是知道怎麼在身體和精神雙領域擊潰敵人。

像顧息這種一隻手就能拎起來的弱雞,姬無笙都怕一巴掌把他扇死,接下來千萬倍的折磨就沒得好好體會了。

姬無笙甩了甩手,盯著顧息的目光像是在看死人,“你一個靈根殘損的廢物,還想和誰動手”

顧息徹底被兩個巴掌打蒙了,那兩個字幾乎觸及了顧息難以啟齒的內心深處,他勃然大怒地掙紮起來“你乾什麼,你有病吧”

他從來沒有被這樣拽著領子扇巴掌,指著鼻子被罵廢物過,這是一種極度蔑視而赤裸裸的羞辱,巴掌印火辣辣地浮現在兩邊的臉側,無一不在刺激著顧息的自尊心。

當顧息反應過來的時候,幾乎不敢置信。

然而當他看見姬無笙和林楓身後的人們時,整個人驟然凝固在了原地。

那些都是他的同門師長,有和顧息曾經談經論道的同修,有指點過顧息修行的恩師,幾乎沒有哪張麵孔是他不熟悉的。

這些曾經笑顏歡談過的同門師長們,如今用一種極儘失望的眼神望著他。

“”

顧息整個人如同被一桶冰水當頭澆下,冰冷的寒意幾乎浸入骨髓。

他們怎麼在這

這裡這裡還停留在小棲走時的樣子,四周血跡斑斑,明眼人都能看出裡麵發生了什麼。

他根本還沒來得及收拾。

顧息的手冰冷得毫無知覺,近乎發麻。

姬無笙微微勾唇,眼底卻毫無笑意,她手中的骨鞭如擁有了生命一般在半空之中遊動起來,姬無笙盯著顧息神情空白的臉,一反常態地輕聲低語道“煩請各位長老弟子們回避一下,我們需要執行一些尊上的命令。”

顧息瞳孔一縮,下意識喊出聲“你們、你們要乾什麼”

淩霄宗宗主生氣至極,同時也失望至極,對顧息撂下一句“廢除根基,逐出師門,生死不論”,便冷冷拂袖離去。

顧息的心臟像是驟然被刺了一下,血液瞬間凝固。

淩霄宗的人們陸陸續續走了大半,姬無笙修長素白的指尖輕輕敲了敲太陽穴,微笑道“不走也行。如果不走的話可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了哦。”

一旁高挑冷淡的黑衣女子麵色冰冷地走過來,她不知何時已經戴上了包裹住整個雙手的烏色手袋,在路過那把染血的匕首之時微微一頓,隨後俯下身將其撿了起來。

顧息的瞳孔映著帶著血色的凜凜寒光,嗓音忍不住顫抖“你們、你們不能這樣我什麼都沒做,靈骨是小棲給我的,我什麼都沒做唔”

顧息話還沒說完,林楓便極其厭惡地將手中的匕首送進了他的口中。

隨後,洞府中便傳來了一聲極其嘶啞變調的慘叫。

想要一個人死,有無數種方法。

想要一個人生不如死,同樣也有無數種方法。

以牙還牙,是最基礎、最不起眼、爽度最低,卻也是絕對必要執行的一步。

鑒於尊上已經氣瘋了,所以她們也隻是給顧息來了一點開胃小菜殺一殺方才被惡心到的感覺,剩下的交由相允凝來。

然而即使是幾個開胃小菜,顧息也數次達到了身體和精神雙重的瀕臨死亡與崩潰。

顧息的洞府重新設了禁製,以至於比一開始進來時濃重無數倍的血腥氣隻能在其中徘徊,幾乎讓人喘不過氣。

淩霄宗雖然友情讚助了幾個醫修負責保活顧息,然而姬無笙和林楓動了幾次手之後,幾位醫修們紛紛受不了如此慘烈的畫麵,分彆出去吐了好幾回,臉色慘白無比,像是經受小小開胃菜的人是他們一樣。

最後,姬無笙讓顧息的血把靜室內小貓乾涸的妖血全部覆蓋了四五遍,這才勉強消了一點心氣,徹底收了手。

淩霄宗的醫修們哪裡經曆過這種場麵,一個個在外麵吐完便再也不敢再進來了,到最後保人的步驟全部落到了林楓手中,她倒好,一個殺伐果斷的護法搞得比醫修還要醫修,保準每次都能讓顧息的肉體恢複得光滑如初,連條疤都留不下。

到最後,即使隻是刀尖輕輕劃過皮膚,都能讓顧息崩潰痛哭求饒,渾身抖如糠篩,連句完整的語句都說不順。

姬無笙索然

無味地扯下手袋,順手擦掉了林楓耳尖濺到的臟血。

最後,姬無笙和林楓離開的時候給顧息的洞府設下了重重禁製,不許任何人靠近,用清潔符咒消了好幾遍身上的血腥氣,這才終於啟程回了碧落殿。

沒帶顧息。

顧息麼他在對小棲動刀的那一刻起,這輩子就再也彆想走出這個洞府了。

小棲如此信任依賴顧息,把顧息當做十分親近的家人,而顧息親手將他和小棲共同生活了兩百年的地方變成了小棲的噩夢。

那尊上也一定會把這個地方,變成顧息的噩夢。

把奄奄一息的小貓救回來,花了整整三天。

淩霄宗的人想來看一眼小貓,幫忙給小貓治傷,隻是相允凝根本沒空理他們,而姬無笙想起他們連個顧息都差點保不活,便也隻是好言好語謝絕了淩霄宗眾人的好意,把他們客客氣氣地請了回去。

聽棲失血過多,又因為失去靈骨,整隻貓異常虛弱,這些天喂進小貓嘴裡的藥幾乎能把小貓淹死。

不亞於從閻王手裡搶貓。

這幾日,尊上的心情隨著小貓情況的好轉或惡化而波動,小貓情況好轉了,相允凝想殺人;小貓情況惡化了,相允凝更想殺人。

要不是小貓還在裡麵昏迷不醒,否則顧息這幾日肯定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如此太平美好。

又是小貓救了他一命。

姬無笙的手開始蠢蠢欲動了。

寬大的床榻中央微微凹陷了下去,小橘貓蜷縮在其中,有人細細給他蓋上了綿軟的被子,小貓呼吸均勻輕緩,身上的毛發被人細細梳洗過,如今重新變回了柔軟乾淨的模樣。

相允凝好歹是活了千年的大妖,身上的身價積蓄用來救活一隻重傷瀕死的小貓還是綽綽有餘的,僅僅隻是幾日的時間,小貓身上的傷口便徹底恢複完全了,隻是外傷能好,內傷卻依舊束手無策。

聽棲體內的靈骨已經完全消失了,原本附著的地方如今空無一物,看得相允凝差點又壓抑不住戾氣。

相允凝閉了閉眼,手上卻力道輕柔地撫摸著小貓腦袋。

距離小貓出事已經過了五日,小貓的情況趨於穩定,體內的經脈也因為身下陣法源源不斷地供給妖氣,從而得到穩定的妖力滋潤。

按理說,是該醒過來了。

“”

相允凝默然。

他將仔仔細細洗淨的貝殼項鏈,連同其中的鮫人逆鱗一同掛回了橘色小貓的頸間,無言地伸手,輕輕碰了碰小貓的尖尖貓耳,隨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輕微的吱呀聲和門扉合上的聲音傳來,床上的小貓悄悄睜開眼,嗅了嗅空中相允凝殘留的氣息,有些戀戀不舍。

小貓其實醒了有一會了。

隻是相允凝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小貓便一直不敢睜眼。

重傷瀕死幾乎昏迷的時候,聽棲分明非常非常想見相允凝,如今麵對相允凝,他卻開始近鄉情怯起來了

太矯情太難堪了。

小貓萎靡地耷拉下耳朵,整隻貓懨懨不已。

他的一意孤行,不僅讓自己幾乎失去所有在乎的不在乎的東西,還傷害到了相允凝。

冰冷魚肯定很生氣、很恨鐵不成鋼吧他都這麼勸告自己了,為了不讓自己靠近顧息,相允凝寧願坐實惡人身份把自己關起來,寧願讓自己同他生氣同他吵架同他冷戰,也不願意讓自己接觸顧息。

冰冷魚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聽棲,所謂的聰明小貓,倔得幾頭驢都拉不回來,非得堅持自己的想法,愣是連冰冷魚一句勸告都沒有聽進去。

聽棲如今一想起自己當初眼淚汪汪地質問冰冷魚他為什麼不相信聰明小貓,就想當場穿回去把那隻蠢死的貓狠狠揍一頓。

相允凝甚至還回了一句你能否相信一回蠢笨的鮫人。

事實自然會教會聽棲到底是誰聰明誰蠢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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