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安慶侯雖然脾氣不好又挑三揀四的,出手卻是真的大方,這袋銀子拿去買薑茶,都能拉一車了。
她收好了銀子,起身從後門離去。
翌日,天空未見雨水,卻依舊有些暗沉。
銀杉按照薑樂妍的吩咐磨完了藥材,瞅了一眼窗外的天氣,“小姐,還有什麼事要我做嗎?”
“我這沒事了,怎麼,你有什麼事要辦嗎?”
“昨日從管家那邊領了月錢,和喜鵲約好了要一起去買首飾的。”銀杉說道,“您賞給我的金鐲子很好看,但是太張揚了,奴婢素來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戴銀首飾就好了。”
她才不會學二小姐身邊的那個冬雨,整天招搖過市,丫鬟沒個丫鬟的樣子。
“附近的街道上有許多金銀店,去好好逛逛吧。”薑樂妍笑了笑,“不過出門的時候記得帶傘,彆看現在沒下雨,說不準過一會兒就要下了,早些回來。”
“好嘞,奴婢會趕在中午前回來的。”銀杉十分欣喜地離開了。
銀杉走後,薑樂妍繼續看手裡的醫書。
不知不覺間,午時將至,薑樂妍坐久了肩膀有些酸,便起身走到了屋外透氣。
算算時間,銀杉也該回來了吧?
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銀杉沒回來,回來的竟隻有和銀杉同行的喜鵲。
見喜鵲一臉焦灼的模樣,薑樂妍頓覺事情不妙——莫非銀杉出事了?
她也快步走向了喜鵲,“怎麼隻有你一人回來了,銀杉去哪了?”
“小姐,銀杉姐被縣衙的人抓走了!他們說銀杉姐犯了偷竊罪,要帶回去關押,奴婢根本攔不住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銀杉姐給帶走了……”
“什麼偷竊罪?她絕不可能乾這種事。”薑樂妍沉下臉,“你們出門後都發生了什麼?一五一十地說給我聽?”
“我們去首飾店看銀鐲子,本來都挑好首飾付完錢了,哪知要離開的時候,夥計說店裡丟了個貴重的翡翠戒指,掌櫃的當即叫人攔下了我們開始搜身,他們竟然從銀杉姐的袖子裡搜到了那枚戒指,銀杉姐說不是她拿的,店裡的人不信,直接叫來官差把她帶走了!”
薑樂妍聽著喜鵲的講述,眸光漸冷。
用盜竊的罪名來陷害銀杉入獄,真是夠卑劣的。
除了薑懷柔,她想不到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園子被毀一事,薑懷柔定是疑心她的,可由於缺乏證據不能來找她的麻煩,便將矛頭指向了銀杉,畢竟對付銀杉,會比對付她更容易些。
薑懷柔不是個手軟的人,隻怕是會吩咐縣衙那邊對銀杉動粗,想借著拷打銀杉來拿捏她的把柄。
銀杉被關押的時間越長,對她就會越發不利。
“喜鵲,立即備馬車!我要出門。”
她一定要儘快把銀杉撈出來!
她靜下心來想了想,縣衙的人若是收了薑懷柔的好處,她就這麼直接過去撈銀杉的話,他們必然不給麵子,她得找個有官銜的人同去,鎮一鎮那些人,勝算才會大。
薑垣是個忙人,肯定不屑救銀杉,那麼離她最近的就隻有薑啟軒了。薑啟軒去年踏入官場,由於被晉王推薦,起步就是六品副尉,薑垣曾說過,他隻需等待契機立個功勞,便不愁晉升。
她雖然怨薑啟軒偏心薑懷柔,氣他回回都犯蠢,看不清薑懷柔的虛偽麵目,簡直是非不分,可她轉念一想,這麼多年親情了,且她前幾日才給他送了黑玉膏,今日要他幫點忙,他總能答應吧?
思及此,她快步走向了薑啟軒的住處。
而當她見到薑啟軒時,他竟與薑懷柔坐在庭院的石桌邊下棋。
薑懷柔的指腹正按在一枚棋子上,聽到耳畔的動靜,便轉過了頭來。
“姐姐怎麼一臉慌張的,是出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