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說的是實話,您可彆不信啊。小姐您平時都不喜歡打扮,要我說您就該多打扮打扮,彆整日都那麼素淨……”
“行了行了,快收拾東西去,咱們要出門了。”
在薑樂妍的催促之下,銀杉迅速將桌子上的東西都收進了錦盒內,而後與薑樂妍出了門。
主仆二人坐上了馬車,畫眉坐在了車夫的位置上,拉動韁繩,驅策著馬車前往三公主的府邸。
而令三人沒有想到的是,馬車才駛過了兩條街道,馬兒卻像是走不動了一般,速度越發遲緩,任憑畫眉如何抽打都不能疾馳,到後邊行駛的速度都下降了一大半。
薑樂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見路邊的街景緩慢後退便知道馬車有問題了。
“咱們這馬車是怎麼了?這樣的速度,到了三公主那兒隻怕天都得黑了……”
薑樂妍說著,便掀開馬車的簾子朝畫眉吩咐道“靠路邊停下來,我看看這馬兒怎麼了。”
畫眉將馬車停到了街角,主仆三人便下了馬車。
薑樂妍走到馬兒的跟前,見馬兒低垂著頭無精打采的模樣,便從身上取出了銀針,紮在馬頭的兩處穴道上。
馬兒看上去依舊很沒精神,銀杉不禁問了一句“小姐,這馬該不會是沒被喂飽吧?所以走不動路了。”
“咱們尚書府可不至於發生這種事,馬廄的草料是管夠的,沒有哪一匹馬會挨餓。”
薑樂妍說著,取下銀針,“這馬兒不隻是無精打采,就連對疼痛也很不敏銳,這是讓人下了藥了,藥效發作,所以它跑不動,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再過一會兒,它就該睡著了。”
銀杉“啊”了一聲,“這馬是從咱們府裡牽出來的啊,誰會乾這麼無聊的事情?”
說到給馬兒下藥,這就讓她不禁回想起上次從三公主那兒回薑家的時候,馬匹發了瘋,完全不受控製,在街道上四處橫衝直撞,可謂十分驚險。
那一次幸虧有了侯爺出手相助,否則都不知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今日出門同樣是馬兒被下藥,但比起上一回,這一回並無危險,馬兒的速度是漸漸慢下來的,像是有意要拖延她們的腳步。
這一次與上一次八成不是同一個人,上一次是奔著要命來的,這一次就不知是何原因了,難道隻是單純惡作劇嗎?
銀杉才這般想著,就聽見身後不遠處響起了馬車行駛聲,這街道上本就是車水馬龍,有馬車路過並不值得注意,然而下一刻,車軲轆滾動的聲音在她身側停了下來。
她的餘光瞥見了車夫拉動韁繩的動作,那人轉過頭來,朝她們問候道——
“這不是薑大小姐麼?怎的把馬車停靠在這?”
說話之人正是無痕。
不怪無痕這麼問,實在是她們所停的這個地方是一處街角,有些雜亂無章,且周圍幾丈也沒有店麵,這不免讓人覺得疑惑。
薑樂妍轉過頭看他,“我們的馬車被人動了手腳,走不動道了,無奈之下隻能停靠在這兒。”
薑樂妍話音才落下,眼前的馬車窗簾便被一隻修長的手掀開,下一顆車窗內露出了薛離洛的麵容。
二人四目相對時,薛離洛微微一怔。
望著眼前這張明媚精致的容顏,他的眸光中閃過一次驚豔。
這丫頭……今日打扮得這樣好看。
雖然她一直都挺好看的,但她大多時候妝容都很素淨,沒有像今日所見的這樣,眼周塗了多重色彩,顯得那雙明眸如星辰般燦爛有神。
“侯爺,真巧。”薑樂妍朝薛離洛打了一聲招呼。
“是挺巧的。”
薛離洛唇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你們的馬車走不動了是嗎?正好本侯這會也沒什麼要緊事,你要去何處?本侯送你一程。”
“不勞煩侯爺了,這附近能夠雇用馬車的地方不少,我讓銀杉再去雇一輛就是了。”
“你再去雇傭馬車,不得費時間與銀子嗎?本侯就在你的麵前,何必舍近求遠?”
薛離洛悠悠道,“本侯說了有空就是有空,不必推辭了,你上來吧,讓你的兩個丫鬟坐在無痕的身邊。”
“小姐,這時辰確實也不早了。”銀杉在薑樂妍的身側提醒了一句,“咱們方才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您不是也擔心回來會太遲麼?既然侯爺得閒,咱們就跟著侯爺的馬車去吧。”
“樂妍你看,銀杉比你識趣多了。”薛離洛不鹹不淡的道了一句,“此處離尚書府已經有兩條街的距離了,你難道還怕被人看見你上了本侯的馬車嗎?就算是被看見了又有何妨,你隻需要說本侯身體不適,叫你上來給本侯把一把脈,反正你我相識又不是秘密了,你何必太過避嫌?”
話說到了這份,薑樂妍隻能應了一句,“那就有勞侯爺送我一程了。”
說著她便上了薛離洛的馬車,銀杉與畫眉則是坐到了無痕的身旁。
“無痕,麻煩你將馬車駛去瑄國公府,我要去見三公主。”
薑樂妍的話音落下,馬車便再次行駛了起來。
薛離洛靠著馬車壁,饒有興致地望著薑樂妍。
薑樂妍側對著他,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不禁問了一句“侯爺在看什麼?”
“自然是欣賞你的姿色了。”
薛離洛直白地道了一句,竟直接伸手捏住了薑樂妍的下頜,將她的臉扳過來正對著自己。
“樂妍你說,本侯去你府上提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