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不仁!她抄了滿門嫁權臣!
畫眉心中冷笑一聲,麵上無甚表情,“奴婢雖然卑微,但也不願委身權貴,將來若要成家,寧可嫁個普通人做正室,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也就是了。”
“你就這般不識抬舉嗎?”
薑啟軒擰起眉頭,“換作是彆人有這樣好的機遇,定會牢牢抓住,不像你這丫頭,空有一副好皮囊,腦袋卻像木頭疙瘩!”
父親特意叮囑他要和這林家公子交友,他和這人也接觸一段時間了,知道他好酒又好女色,不過這人雖然風流,眼光卻挑剔得很。
在畫眉來之前,他已經讓自己院子裡最標致的幾個丫鬟在林公子麵前晃悠一圈了,林公子壓根不感興趣,他也沒想到畫眉來得如此剛好,一出現便被林公子給看上了。
畫眉不是他院子裡的丫鬟,按理來說這事他應該先問過薑樂妍的意見,可薑樂妍如今不在家中,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林公子這邊隻怕是不願等的。
果不其然,眼見著畫眉要掙脫開,林公子臉色一沉,“不過是個奴婢,性子卻這麼烈?薑兄,你家的丫鬟還真是好無禮呢。”
薑啟軒聞言,朝畫眉冷聲道“畫眉,你坐下。”
“大公子似乎沒有權利決定奴婢的去留吧?小姐這會兒還沒回來,公子不如等一等,若是小姐要奴婢跟了林公子,奴婢絕無二話。”
“雖然樂妍如今不在府中,但我身為樂妍的兄長,就算把你送出去了,樂妍應當也不會和我鬨得太難看。”
薑啟軒聲線冷硬,語氣分明是不容商量,“你與林公子的事情就由我做主了,你也彆那麼死心眼,你身份低微,既然生了一副好皮囊,就該好好利用。能嫁到權貴之家為妾室,已經是你能為自己掙到的最好的前程了。”
畫眉聽出了他語氣裡的輕蔑,心下對他厭惡至極,然她冷靜下來想了想,薑啟軒擺明了要她陪客,她若一再拒絕,薑啟軒隻怕是會叫人把她綁了送給這姓林的酒鬼,若真到了那種地步,她這一身功夫隻怕是藏不住了。
還是先假意答應下來,等她和這個醉鬼獨處的時候,一個手刀把他劈暈過去就行。
“大公子可得說話算話。”畫眉忍著心中的不適扶起了林公子,將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等林公子回頭清醒了,可不能忘了給奴婢一個名分。”
見她妥協,薑啟軒滿意地笑了,“放心,你是我薑家的人,我自然不能叫你吃虧的,扶林公子去客房休息吧。”
畫眉不再多言,扶著肩上沉甸甸的男人朝大堂外走去。
她跨出門檻的那一刻,眸底冷光暗湧。
先前就聽銀杉說過大公子為人不厚道,一直以來她也沒怎麼接觸過這人,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他但凡對小姐有點兒尊重,都不該這樣把她隨手送給客人取樂。
這些外人口中的名門公子,不過就是一群臭魚爛蝦。
她將爛醉的林公子扶進整潔的客房,走到床前,麵無表情地將人甩到榻上。
林公子還在樂嗬嗬地笑著“你個小身板,力氣還真是不小!快上來!”
他一開口便是一陣酒氣撲鼻而來,畫眉厭惡地皺了皺眉。
她轉過頭想去關房門,卻聽到了一陣疾快的跑步聲,不多時一名仆人出現在了門外,二話不說就把房門給拉上了,緊接著她就聽見了上鎖的聲音。
她額頭上的筋都跳動了一下。
薑啟軒那混賬東西竟然派人來鎖客房!可見她口頭上的答應並沒有讓他放心。
“美人,你杵在門後麵乾什麼?快來啊……”
身後的酒鬼似乎有些等不及了,一邊嘟囔著一邊從榻上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逼近她的身後。
畫眉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冷笑著轉過了身。
“美……”
林公子才念出了一個字,便驟然察覺脖頸一疼,隨即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畫眉抬腳便在他的胸口上狠狠踹了兩下。
她原本想踩他的臉,但想了想,若是把他弄破相了,事後恐怕難以收場。
在他身上踢幾下,泄泄氣得了。
這邊的二人被鎖在一起,另一頭的尚書府外,一輛寬敞的馬車緩緩停下,是薑樂妍與銀杉回來了。
主仆二人回到了院子裡,薑樂妍朝銀杉吩咐道“快去把畫眉叫來吃桃花酥,這剛出爐的酥餅口感最好。”
畫眉最喜歡街頭那家糕點鋪子裡的點心了,她們剛才回來的路上經過了那家鋪子,糕點的甜香味透過簾子飄進了馬車裡,一聞就知道是剛出爐的,她連忙叫銀杉下車去買了兩盒。
銀杉跑出了屋子,不一會兒便回來了,“小姐,畫眉不在咱們院子裡,也不知跑哪兒去了。”
“會不會在廚房裡煎藥?”薑樂妍猜測道,“她最近幾天著涼了,我叫她一天喝兩副藥,你去廚房裡看看,她若是正在喝藥,喝完了剛好能吃這桃花酥去去嘴裡的苦味,這點心與藥效不衝突的。”
銀杉聞言,便又去廚房裡找人了。
廚房的灶台上的確擱著藥罐,火已經滅了,她沒見到畫眉的人影,這會兒廚房內就隻有廚娘柳嬸和兩個打雜的下人。
銀杉便向他們詢問,“畫眉剛才是不是在這兒煎藥?她人呢?”
“她剛才的確是坐在這兒煎藥。後來去了哪就不清楚了。”
柳嬸應著銀杉的話,眼底略有猶豫。
她剛才肚子疼,叫畫眉去替她送了醒酒湯,而當她回到廚房的時候,大公子身邊的隨從過來給她帶話,說是公子有吩咐,若大小姐那邊的人問起畫眉的行蹤,隻回答不知即可。
她一聽便隱約猜到了,畫眉那丫頭之所以去了沒回來,恐怕是被公子帶回來的朋友給看上了。
聽說下午的時候,這府裡最有姿色的幾個丫鬟都去大堂裡晃悠了一圈,誰也沒被留下,想來是公子的那位朋友眼光較高,尋常女子入不得眼。
畫眉入府不久,眾人對她最直觀的印象便是冷落冰霜,她平日裡不愛說笑,與人交流也大多麵無表情,分明是挺年輕的姑娘,卻不知為何總給人一種與年齡極為不符的滄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