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不仁!她抄了滿門嫁權臣!
這下可把皇孫嚇得不輕,眼前的景物晃得厲害,他察覺自己整個人在馬背上劇烈顛簸著,隻能下意識抓緊了薑啟軒護著自己的那隻胳膊——
“薑副尉,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這匹馬最聽你的話麼!”
薑啟軒費力地控製著胯下的馬兒,心下也是驚疑萬分。
這匹銀鬃馬平日裡的確最聽他的話,從未出現過像此刻這樣的發狂情況。
若馬背上隻有他一人倒還好,即便被甩下去,他也能儘力減輕自己的受傷程度,可加了個皇孫就不一樣了。
一旦皇孫有傷,他作為帶皇孫試騎的護衛,必然要被問罪!
他絕不能讓意外發生!
想到這,他幾乎用了最大的勁企圖勒停馬兒,豈料馬兒非但沒減速,反而疾馳得更快,在奔跑過程中仍舊不忘劇烈擺動著身子,將馬背上的二人甩得搖頭晃腦。
“你快停下啊!”皇孫的小臉都嚇白了,“我不騎馬了,我要下去,讓我下去!”
薑啟軒儘力維持著兩人的身軀不摔落,臉色已是難看至極。
他倒是想下去,奈何馬速太快,若是抱著皇孫強行跳馬……隻怕兩人都會摔得不輕。
除非他用自己的身軀給皇孫做肉墊子,讓自己身子先著地,可在這樣快的馬速影響下,他沒有膽量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若真的不顧自己的安危,怕是會把自己摔成殘廢。
這一刻,他當真陷入了兩難。
再往前就是校場的一角,胯下的馬兒如此瘋癲,若是不知拐彎,後果不堪設想!
風卷著塵沙,吹進了他的眼裡。
薑啟軒咬了咬牙,下了決心,保皇孫的同時也保自己,他做不到拿自己當肉墊子,一旦殘廢,即便升官也是沒有意義。
他能確定胯下這匹銀鬃馬發狂是人為,那麼他也算是受害者之一,他儘量讓皇孫少受些傷,一旦帝後知曉了是有人要害他,對他的懲罰想必也會酌情減輕。
他正準備跳馬,就聽聲後響起一陣馬蹄聲,夾雜著一聲高喝——
“薑副尉彆跳!把殿下給我!”
薑啟軒側過頭,便見衛明舟騎著一瓶棗紅色大馬追了上來,那紅馬的速度竟能趕上他胯下這匹發了狂的銀鬃馬。
衛明舟將馬速提到了極致,緩緩逼近了薑啟軒。
薑啟軒連忙單手拎起皇孫,朝衛明舟的馬背上拋去。
隻要這小祖宗不受傷,他便不至於被罰得太狠。
衛明舟單手穩穩地接住了皇孫,將他放於自己的胸膛前。
他瞅了一眼前方的薑啟軒。
那人依舊在馬背上顛來倒去,眼見著銀鬃馬就要衝到校場拐角,薑啟軒一個翻身便棄了馬匹,落地之時就地滾了一圈。
衛明舟見此,懶得多看他,降低了胯下的馬速,帶著皇孫緩緩地折返回去。
薑啟軒方才那一下應該隻是皮肉傷,畢竟少了皇孫這一拖累,隻保自己一人自然不成問題。
“殿下,沒事了。”衛明舟安慰著坐在自己身前的小孩。
皇孫驚魂未定,好不容易回過了神來,喊叫道“我不騎馬了,我要下去!這騎馬一點兒都不好玩!”
“殿下,咱們正在回去的路上呢,一會兒就到了。”
衛明舟心知他受了不小的驚嚇,耐心勸說道,“末將這匹馬跟了我好些年了,不會出問題的,方才薑副尉的那匹銀鬃馬似乎有些不正常,也不知是有毛病了,還是讓人做了手腳,健康的馬匹不會胡亂甩人。”
“那個蠢貨,還說他的那匹馬最聽話!簡直胡說八道!”
提到薑啟軒,皇孫氣得小臉都擰巴起來了,“他騎馬的技術那麼糟糕,竟然還敢帶我試騎!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肯定要摔個半死,我跟他沒完!”
衛明舟略一思索,道“薑副尉的確犯了錯,但他騎馬的技術並不糟糕,是他挑的那匹銀鬃馬有問題。”
他雖討厭薑家人,卻也不屑於汙蔑人,薑啟軒今日出的狀況的確是有點兒匪夷所思……
莫非是薑啟軒得罪了什麼人,那人故意在銀鬃馬上動了手腳,企圖讓薑啟軒吃苦頭。
那麼動手腳的人知不知道薑啟軒今日會帶皇孫試騎呢?
若暗處的人隻是單純想捉弄薑啟軒,那他才懶得管,可若是要針對皇孫,那麼他身為臣子,便不能不管。
“不管是馬有問題,還是人有問題,他差點把我摔了,這是事實!”
皇孫回想起方才在馬背上的驚險,即便此刻已經脫險,他仍舊覺得腿軟,心中自然是要記恨薑啟軒。
他偏過頭,朝身後的衛明舟詢問道“那個草包該不會是你的手下吧?一會把他叫來我麵前,我要狠狠地罰他!這回我罰他是有理由的,你不準給他求情!”
衛明舟道“末將是比他高了兩級,但他不歸我管,殿下若要罰他,末將可沒有理由替他說情,不過末將還是得說一句,今日之事,過錯並非全在他一人,末將一會兒會派人去查看那匹銀鬃馬的情況,至於要該處罰薑副尉……殿下不如請示一下太子殿下?”
“你說得對,這事得告訴父王。”
不多時,紅馬將二人帶到了校場的邊緣,衛明舟把皇孫從馬背上抱了下來。
“皇孫殿下!”一人氣喘籲籲地跑上前來,正是負責護衛皇孫的許副尉,“我的小祖宗,幸好您平安無事!這薑副尉可真是不知分寸,瞧他乾的都是什麼事,末將就不該把您交給他來照看!”
許副尉數落完薑啟軒,轉頭對衛明舟抱拳道,“方才真是多虧了衛將軍,幸好您追上了薑副尉的馬,讓皇孫殿下免於受傷,卑職一定會向太子殿下上報您的功勞。”
“搭救皇孫是我該做的,許副尉一會兒可要記得將所有情況都告知太子殿下,尤其是那匹銀鬃馬存在疑點,我這就派人去查,一旦查明真相,這幕後之人的罪過可比薑副尉大得多。”
“是,卑職這就帶殿下回去。”
眼見著許副尉把皇孫帶走了,衛明舟轉頭吩咐手下去請禦醫。
不一會兒,薑啟軒鼻青臉腫地回來了,因著方才落地滾了幾圈,此刻已是滿頭淩亂,連身上的衣裳都破損了幾處,看起來頗為狼狽滑稽。
“衛將軍,方才皇孫可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