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家裡懷疑不懷疑的,他們已經分出去另過了,就算猜著三房這頭藏了私房也沒用。
“大哥,我過來是想問問你,今年打算栽多少棒槌?
那頭我給你留點兒參土,你看你要多少丈合適?
參地就在槽子河,挨著參場的參園,土肯定沒問題,你隻告訴我要多少丈,我給你留出來,不用給錢。
秋天要是參栽子不夠,到時候咱再想辦法。”一母同胞的兄弟,周安和跟周安邦相處的一直也挺好。
如今他手裡有參土,那還能不照顧照顧自家哥哥?這事兒周安和早就跟韓彩英等人都打了招呼。
再說周安邦能要多少參土?頂多也就是十丈,他們擴出來都好幾百丈呢,不差這點兒。
周家老兩口還有周安邦一聽這話,都懵了。
“老三,你咋這麼能耐?這還自己批參土了?
我的天,現在參土多少錢一坰啊?哪來那麼多錢?”
周安邦張口結舌半天,這才回過神來,問了句。
“親家那不是參場的場長麼?他有門路,錢大部分都是丈人家的。
丈人家開春又得了一隻虎一隻熊不是麼?就拿那些錢,又湊了些,我們一起批的土。
我這頭沒出多少,就是幫忙跑腿兒乾活,後頭再幫著張羅賣參土。
畢竟親家和我丈人那邊都是參場職工不好出麵,這事兒都得我張羅。”
周安和沒說實話,就算是親爹親媽親哥哥,有些事兒也不能全都交底兒。
要是讓這邊知道了,他家有不少錢的話,爹媽或許不說什麼,可是哥哥嫂子肯定心裡不滿意。
兄弟已經分家另過了,有自己的家,有老婆孩子要養,總得留點兒心眼兒。
傻嗬嗬的啥事情都交底兒,隻能鬨的家宅不寧,周安和深諳此道。
這些年跟爹媽兄嫂一起過,從來沒鬨出過什麼矛盾,也不光是韓家和韓彩英大度,關鍵是周安和會做人。
兩頭說好話,哪邊都不得罪,該瞞就瞞該說才說。
果然,一聽這話,周老爺子挺高興,“那敢情好。
家裡正愁著呢,你說隊裡分的那點兒參土哪裡夠用啊?
你大哥這頭負擔重,永慶眼見著大了該說媳婦,永浩高二了明年高考,花錢的日子在後頭呢,光指著隊裡那點兒參土可不行。”
“那要是行的話,給家裡留個三四十丈參土唄?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一碼歸一碼。
你們這也是合夥的生意,哪好說不要錢啊?”
周老爺子在大事上從來不糊塗,不等大兒子開口呢,直接就拍板了。
“爸,不用,參土錢不用給。
這玩意兒吧,說是批多大一塊兒地,實際上都能往外擴一點兒。
丈人跟親家都說好了,擴出來的我們自己留著用,大哥要多少,從我這一份兒裡扣就行。
可彆提給錢,那就生分了。”周安和就是想找機會貼補家裡一下,哪能要錢啊?
“哎呀,你看這可怎麼好?他三叔啊,那可太感謝了。
我得替家裡幾個孩子,謝謝他三叔幫忙了。”那頭徐氏扯了周安邦一把,含笑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