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太要長高!
“當當當當……”一秒鐘之內,我和噬用三節槍擋下了兩次直刺、三次劈砍,期間還毫發無損地躲過了周圍共六人的攻擊,但我能做的僅限於此,甚至找不到任何反擊的時間。
雖然實力最高的不過白銀初階,但當人數優勢提高到一定程度時,量變就會達成質變……雖然噬也壓製了自己的實力,沒有使用亡靈之力就對了。
而且……“小業你的腦洞太小了,一挑n的話陌生人不是這麼個用法。”噬有些不滿地說道。
“請賜教。”微笑一下,我交出了身體。一瞬間的無力讓麵前的刀鋒將槍杆磕開一左一右兩隻長矛就此刺了過來。
但噬卻順勢將陌生人丟向天空,腰脊弓下,以圓拱狀的姿勢躲過直刺。雙腳輕蹬,身體倒立,將上方交錯的長矛踢開,然後用雙腳夾住了落下的長槍。
這是……“極限托馬斯·嵐!”腰部發力,帶動雙腿開始以重心為軸繞著身體旋轉,雙手交錯著支撐地麵,陌生人在兩腿的足勾和膝窩間上下滑動,槍尖在這種原本似乎是舞蹈的踢技中如同擁有了生命,前所未見的攻擊招式所帶來的神秘莫測的飛舞軌跡使人防不勝防,而原本就比一般人矮小的身軀此刻就更加難以命中,僅此一招,竟然周圍的人在頃刻間倒下了一片!
“漫天柳絮飛,滾地楊花落。”雙臂彎曲發力,讓身體旋轉騰空,如同竹蜻蜓兩翼的槍尖再次收割走數個生命。而在半空中,噬鬆開了雙腳,落地翻身站穩,右手上舉接住了旋轉著的長槍,舞了幾個花招,傲然直立。
“有誰說過兵器一定要用手拿嗎?”噬笑道。
“……我明白了。”……不過這種完全超越常規的使用方式,也隻有噬才能想得出來吧?
“閃開!”突然響起一聲大喝,一個身影帶著耀眼的白色光芒從天而降“聖光·崩山!”
“當——”噬橫槍迎上劍刃,卻在震耳欲聾的蜂鳴聲中被巨力震退,雙腳碾著地麵硬是犁出了兩條溝。羅門雙手握著一柄長劍,左臂上綁著一麵盾牌,此刻正狠狠地向下壓著劍刃。
噬突然將槍杆一斜,羅門的劍鋒瞬間滑向一邊,但他本人卻是在長槍抽到後背之前撲了出去,一個翻滾半跪著重新擺出架勢,而噬則出人意料地把陌生人往地上一插,歸還了身體。
“噬?”現在不是聯係配合的好時機吧?“抱歉,我的精神力還沒那麼充足。”噬苦笑了一下,“能保持每天兩個小時的清醒已經很勉強了。那招‘蝕日’的後遺症太強了。”
“……那亡靈之力呢?這家夥的實力肯定不止白銀啊!”看著衝過來的羅門,我聽到了一個相當糟糕的回答“拜托,能用的話我早就用了!”
“你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回事?眼睛的顏色變來變去的?”金鐵交錯聲中,羅門一邊揮劍一邊開口,“而且還用兩種聲音自言自語,你真的是食屍鬼嗎?”
……原來眼睛會隨著操縱者的不同而改變顏色嗎?趁噬揮爪將羅門逼退,我將陌生人作為槍頭的刺棱拔出,反手握住護在胸前。
“不回答嗎?那就接招!”後撤一步擺出起手,伴隨著一聲暴喝,羅門高高躍起,劍上白色的光芒再次閃耀“聖光·斷河!”
我向後一跳,卻發現羅門的目標原本就是我身前的地麵。隨著“轟隆”一聲巨響,戰技所震起的沙塵將我的視線和羅門的身形一同遮蔽。
……防守嗎?還是……煙塵覆蓋視野,血腥味充斥鼻腔,寂靜使聽力作廢,我猶豫了一瞬,卻還是踏步向前——進攻!
身體排開黃褐色的塵土,我看到了羅門眼中的驚訝,以及他左手中一張正在無聲燃燒的小紙片。來不及多想,我手中長棱一劃,卻被他側身避過;但噬那與左手交錯,以極其彆扭的姿勢揮出的右拳,則將羅門直接砸飛。
但是當黃塵散去之時,我卻無法看到羅門的身影——這是…消失了?是隱身術?還是……
“哧——”一柄長劍刺穿了我的左腹,而羅門的身形也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一隻強壯有力的手掌搭上了我的肩膀,然後向下一按。
“咚!”忍受著巨大疼痛的身體所能發揮出來的力量自然大不如前,那股蠻力使我直接雙膝跪在地上,但噬卻伸爪抓住了那隻右手,然後扭頭扯到嘴邊死死咬住。
“呃啊!”我的反擊引得羅門痛呼,然後用左手拍上了我的腦袋“聖光·雷動!”
“轟!”眼前白光一閃,我便翻滾著飛了出去。在不知犁了多少地、吃了多少土後,我撞倒了一個嬌小柔軟的身體——“嗚哇!”
“咳……”我狼狽地滾到一邊,甩了甩頭,轉頭看見正一臉茫然躺在地上的沙拉,“喂,沒事吧?你怎麼來了?”
“啊…啊?”沙拉愣了愣,然後看向我,“你這是什麼造型……”“彆廢話。”我歎了一口氣,“幫忙,把劍拔出來。”——即使經過一番折騰,但那把雙手劍還插在我的肚子上。
當那柄長劍終於“噗通”一聲落到地上時,羅門帶著他的部下出現在我的視野中,但此刻他的狀態顯然不比我好到哪裡去——那缺了一塊肉的右手小臂還在滴著血呢。
“沒想到你還挺耐打的。”羅門冷冷地開口,語氣中有著掩藏不住的怒意,“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把你做成仆從,倒是一個不錯的戰鬥力。”
做成仆從……難怪之前就覺得不對勁了,為什麼除了最開始的四個,他的部下始終對所見的事物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看到了同伴的死亡也沒有表露出什麼情緒,原來如此……
“彆想太多了。”噬開口,“單純的拳腳是無法造成太大的傷害的,我們隻有一拳的機會。”“……明白了。”我俯下身體,做出起跑的姿態,“沙拉,手弩掩護。”
“哢哢哢……”機括的聲響連成一片,我緊隨著飛出的弩矢奔向羅門。抬手揮盾,羅門擋下了所有的鐵矢,然後從身旁一人的腰間抽出一柄彎刀,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咻——”就在這時,我聽到背後傳來一個破空的呼嘯聲,慌亂中降低重心一個滑鏟,我看到一支拇指粗的黑矢從我頭頂上飛過,驚得我和噬同時瞪大了雙眼——沙拉那丫頭,太陰了吧!
同樣沒能料到這一手的羅門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猝不及防的他隻來得及將盾護在胸前,然後隨著呲啦一聲,弩矢將盾牌連同他的小臂一同紮穿——這柄腳弩的作用就是在攻城的時候把弩矢一支一支射進城牆裡當梯子用,威力可想而知。
我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身體剛剛站直就向前一躍,纏繞著黑色亡靈之力的右掌並指為刀戳向羅門的喉嚨,卻是在接觸皮膚的瞬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阻擋,而輸出的亡靈之力也化作一圈圈漣漪消散在空氣中。
……這是什麼?噬陷入沉睡,而我則看著羅門承受了衝擊力後倒飛了出去,砸在了自己部下所構成的人牆上,不過貌似他已經昏了過去……或許可以趁現在解決掉他?
“住手!”一聲嬌喝,一個女子踩著人群的肩膀落在羅門的身旁,“把他抬回去!”
幾個衣著樸素的人從兵卒後跑了出來,手忙腳亂地將羅門抬起,擠開人群離開戰場。而那女子抬起頭來看向我“打傷羅門的,就是你嗎?”
“傭兵而已。”……敵人嗎?現在戰鬥的話……還是說應該帶著沙拉逃跑?不過兵器還丟在那呢……
“放棄這個任務吧。”出乎意料地,女子歎了口氣,“羅門他隻是迫於生計,才……”“迫於生計?那你身後那群人是怎麼回事?”沙拉突然站到我旁邊,開口質問。
“……我會勸他的。”那女子的表情變得十分的複雜,似乎有些……無可奈何?
……不過……“為什麼他要叛出教廷?”我問道。
“因為我……”女子轉過身去,帶著一眾手下走出了我的視線,隻留下一句餘音嫋嫋的話語。
我並沒有製止她,隻是回顧著剛才的戰鬥。那張燃燒的紙條,那種神秘的力量……總覺得自己又觸碰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啊。
“喂,現在怎麼辦啊?”沙拉捅了捅我的腰,“你這個樣子也沒法戰鬥了吧?”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向前走去,“如果可以的話,說不定能找到一個盟友。”
“現在,先吃點東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