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裂痕,那些血跡,還有那個絕色美人。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裡麵的事不簡單,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這感覺就好像買了一張彩票,正苦苦等待著中獎號碼揭曉的那一天一樣,讓人抓狂。
她向來不喜歡複雜的事,不喜歡麻煩,不喜歡彎彎繞繞,可事情總是朝著她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比如神珠,比如劇情,比如,墨君千。
她悄悄轉過頭,墨君千就睡在不遠處,許是童年的不堪回憶讓他即使在睡夢裡也會本能的感覺到不安,眉頭緊皺,雙手抱在胸前。
睡著的墨君千比平日裡少了些溫柔,多了些落寞,像隻可憐的小狗一樣窩在角落裡,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主角,很難想象如今的墨君千會變成後期毀天滅地的神。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的反差,她當初才會迷上這本小說吧。
可是現在呢?
她一直覺得自己有把握分清現實和虛幻,可是時間長了,她又不確定了。
慢慢轉回頭,繼續望天。在寂寞的黑夜裡,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
之後一連幾天,都城下起了暴雨,寒風冷冽刺骨,一片灰寂,讓人的精神也跟著沒了朝氣。
慕冬和青和坐在門檻上托腮望遠方,一動不動,黎薑和墨君千不在破廟。
不一會兒,神荀拿著根草悄悄蹲在慕冬身後,用草尖輕輕騷撓慕冬的脖頸。
一開始慕冬還能堅持著不動,到後麵就越來越受不了了,直到最後他“騰”的站起來,氣急敗壞道“不玩了不玩了!你耍賴,居然找幫手!”
青和甩了甩有點酸的胳膊,無辜道“我沒有啊,是他自己要幫我的,我可沒找過他。”
慕冬氣道“那也是幫了,我不管,我們再來一局!”
青和“輸了就是輸了,是你先動的,怎麼,是不是玩不起?”
慕冬一揚頭“誰說我玩不起,輸就輸,大不了我不吃了,我辟穀。”
青和戲謔地看著他道“這可是你說的,待會他們回來,你的那份美餐可就都是我的了。”
神荀跑到青和身邊分一杯羹“還有我的。”
兩個狼狽為奸的人笑得一臉得逞。
慕冬氣憤憤的瞪了她倆一眼,轉頭生起悶氣來。
沒過多久,黎薑和墨君千回來了。
外麵依舊下著大雨,兩人的身上卻沒有一滴雨水,但身上帶來的寒氣著實讓青和打了個哆嗦。
把買來的吃食放到乾草上一一打開,還有一壇好酒。幾個人都迫不及待的要飽餐一頓,隻有慕冬一個人動都不動,偶爾眼神瞥兩眼,但又馬上看向彆處。
青和拿起一個燒餅遞到他麵前,道“剛才跟你開玩笑的,給,吃吧。”
慕冬倔強的搖頭“男子漢願賭服輸,說不吃就不吃,拿走。”
還挺有骨氣,青和把燒餅在他臉前晃了晃,香氣四溢。
“確定不吃?”
慕冬咽口水“不吃。”
“真的不吃?”
“不吃。”
青和看向黎薑,黎薑拿過那塊燒餅,冷冰冰的看著慕冬,命令道“吃!。”
慕冬在這比外麵的大雨還冰冷的眼神的攻勢下,拋棄了他最後的倔強“這可是你讓我吃,我才吃的。”
說罷,就接過了燒餅歡快的吃了起來。
“對了,”黎薑道“節日過後,城裡的客棧空出不少房間來,我買東西的時候順便預訂了幾間,一會收拾收拾去客棧吧。”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眾人感慨終於不用住破廟了。
酒足飯飽之後,收拾了行李,一行人便離開了破廟。
客棧不大,兩層小樓,勝在雅致乾淨。掌櫃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不高,有些肥胖,麵色倒是挺和善。
領了房牌之後,幾人拿著行李往樓上走去。
樓梯很窄,走到一半恰巧從樓上下來一個年輕人,一身棕衣,勁裝打扮,身後背著一把長劍,臉上左頰有道很長的疤痕,看上去凶神惡煞,很不好惹。
那人大搖大擺的占據了整個樓道,把青和一行人堵在了中間,看樣子是想讓他們給他讓路,說話也極其囂張。
“沒長眼啊?還不快給本大爺讓路!耽誤了本大爺的要事,小心我砍了你們!”
一連幾天住在破廟,眾人都有些身心俱疲,心情也差到極點,這會兒又來個劫道的,心裡憋了幾天的火氣一下子湧了上來。
慕冬首當其衝,衝他喊道“喂你講不講道理啊,明明是我們先上來的,要讓路也是你給我們讓才是!”
那人不屑道“道理?大爺我闖蕩江湖從來沒講過什麼道理!我告訴你小子,馬上給我讓開,否則彆怪我對你不客氣!哼,一群老弱幼殘!”
慕冬怒了“老弱幼殘?”轉頭看黎薑“他竟然說我們老弱幼殘?”
黎薑把慕冬推到身後,打量了那個年輕人,冷聲道“這位……劍客,我師弟說話是有些衝,不過閣下的態度是不是也太無禮了些?看來闖蕩江湖並沒有讓你學會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不如今天就讓我黎某人好好給你上一課,免得日後劍客真的變成賤客。”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那人懟的無話可說。青和在心裡給黎薑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大師兄,果然段位高。
那人也不是傻瓜,反應過來黎薑是在罵他,頓時怒上心頭,雙目圓瞪,手緩緩抬起,抓住了身後的劍柄。
感受到周圍靈力波動,黎薑不慌不忙,沒有任何動作,甚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一雙冷眸微微眯起。
氣氛逐漸劍拔弩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