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心中一個咯噔。
那些原本鎮定地坐在狀元亭中的大戶,也是紛紛色變,豁然站起身,朝著外頭走去。
下一刻,隻見場上,一個個讀書人露出憤怒之色。
“我就說,為何我沒有考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大元當滅,聖賢之道淪為塵泥之物,我等不能為童生,非讀書不力之故,而是弊官橫行,將我等打為亂黨啊!”
場中不知多少讀書人,為了童生之名,窮極一生,聽到此話,隻覺得這些年的科舉結果並非公正,害得他們受儘苦楚,再加上如今天下大亂,心中有了一些從眾心理,直接跳了出去,頃刻間,便是多了數十人。
“走,回去!”
陸長生低聲說道。
眾人連忙趁著人群還沒有失控,扭頭朝著外邊擠去,免得被人群裹挾,到那時,能否跑出去,就難說了。
失控的人群,猶如洪水猛獸,除非是武道有成,不然的話,很難逆向而行。
到了家中,眾人便閉門不出。
一直到了第二天,眾人才出了門,然後打聽到了昨晚的消息。
本來,陸長生心中已經有了流血的猜想,沒想到的是,情況居然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
“當時眼看著就要失控,西門趕來一群黑山軍甲士,將場上鬨事的讀書人圍了起來,那些讀書人正是憤怒的時候,哪裡聽得勸,隻道:頭可斷,聖賢書不能辱!”
“那些黑山軍甲士可都是風裡來雨裡去的狠人,見那些讀書人不知趣,為首的營頭便要提刀殺人,這時候,那徐元大人出麵喝止了這種行為,見他們不聽,便是怒喝道:好,既然你們覺得自己說的有理,那我便和你們辯一辨理!說著,便讓那慌成一團的山主回稷下學宮拿出一堆讀書人的卷冊。”
“徐元大人特意挑出那最先爬上高台的讀書人卷冊,在無數讀書人麵前展開,一字一句地念,末了,冷嘲一句:如此文章釋義,若能過得童生試,那才是令聖賢蒙羞!”
“此話一出,眾多讀書人一個個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聽著底下人傳來的消息,眾人心中頓時長出了一口氣。
“這徐元府君,確實是個能人!”
陸長生笑道。
讀書人固然容易殺,但引發的後果也是極大的,甚至,可能會影響到未來的科舉,以及當下的局勢。
而徐元及時地消弭了這種影響,讓大元讀書人得以轉移心中的怨氣。
“明天,便是舉人試了。”
陸長生說道。
“舉人試不同於童生試,長生伱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是啊!第一次不中很正常,其實,哪怕你六年後依舊不中,我們也不會介意。”
梁雲想了想,說道。
越是和陸長生相處,越覺得後者的可怕之處,所以,一個六年約定在他看來,已經沒那麼重要。
陸長生點了點頭。
翌日,他早早起來,特意練了一遍洪水樁、一遍四門刀法,整個人變得朝氣勃勃。
李南瓜給他弄了一份豐盛的早餐,又送他到了稷下學宮的考場。
這才默默地站在樹蔭下,心中祈禱。
“漫天仙佛,保佑長生能高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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