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近傍晚,晚霞無邊,鮮紅璀璨,幾車寬的官道上落著一座巨大的牌匾,上方書著“古倫派”三個大字,筆道蒼勁,大氣沉沉,猶自散發出幾分威嚴。
再次上古倫派,不知棋肅羽作何感想,隻是他當務之急便是尋到古鏡,希望他能找到那所謂的“醒神果”的東西,來幫助述辭修複受損的神智。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就在棋肅羽沉吟之時,三匹快馬從前方的林中鑽出,喝問道。
“老衲常空寺常問。”常問也不生氣,兀自介紹道。
“原來是常問大法師,快快有請,我們大長老早就盼著您了。”那剛剛還擺著不可一世的臉色的守衛弟子立馬堆笑道。
“阿彌陀佛。”常問打了一句佛號,示意守衛弟子引路。
“這位是?”守衛弟子並未忙著走,而是將目光看向常問一旁的棋肅羽。
棋肅羽拱手一禮道:“在下棋肅羽。”
守衛弟子聽說是棋肅羽,立馬抽出手中刀劍道:“好哇,想不到你還自投羅網。”說罷就要開打。
“勞煩先行通報一聲,在下有要事與古鏡大長老商議。”棋肅羽又道。
“大長老恨不得扒了你,我看你還是先與我的寶劍商議商議吧。”說著就要衝過來,不過還在他身後兩位弟子及時拉住,然後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那拔劍弟子方才罷休,恨恨說道:“姑且放你進去,看看古稻師兄是不是也如我這般好說話,哈哈哈。”
說完策馬向前,引路去了。
棋肅羽歎了口氣,心想古鏡等人肯定沒有說出九淵島發生的事情,要不然這些弟子知道自己救了他們的大長老也不至於對自己如此粗魯,看來今日也少不得一些麻煩了。
果然,剛進山門,一路上的弟子個個都對棋肅羽虎視眈眈,要不是顧及他身邊的常問的話,棋肅羽敢肯定,他們會撲過來。
“小施主,聽老衲一句,有些躲不過,解釋不清的事情,還是及時麵對解決了的好,拖得時間越久,誤會越大。”常問笑著道。
棋肅羽心想確實是這樣,自己逃避是沒用的,與古倫派的恩怨必須了結清楚,隻是常問一會兒稱呼自己小友,一會兒又是施主的,讓棋肅羽有些苦笑。
棋肅羽知道這是常問在告訴古倫派弟子,他與自己不熟,你們找他麻煩儘管去,不必顧忌我。
“大法師所言極是,還請您先行與古鏡大長老會見,免得留在此地看了晚輩笑話。”棋肅羽道。
“好。”常問心想這小子真是一點就通,笑著獨自前行去了。
見常問與棋肅羽分而行之,眾古倫派弟子頓時有點亢奮,仿佛不共戴天之仇咫尺可報。棋肅羽倒還平常一般自顧走著,隻是腳步慢了些。
“呲”棋肅羽頓覺身後響起一道破風聲,嘴角一笑,頭也沒回,抬手往後一拳,就聽到後麵傳來一聲悶哼。
“這小子有兩把刷子,走,我們去找古稻師兄。”話傳到棋肅羽耳朵裡,也不管是誰說的,想必這個古稻就是在山下時,那守衛弟子口中的古稻了,應該是個比較傑出的弟子吧。
過了沒多久,從前方簇擁著一大群人,指著棋肅羽走來,不過最前方的那人還是熟識,就是古涯,他一個勁兒的在另一名年輕人旁邊不斷說著什麼,但那人似乎無動於衷,腳步未減慢一分。
待得近了,棋肅羽才看清,被簇擁著的年輕人手執一把折扇,白麵淨顏,身形挺拔,雙目平和,看似一副翩翩書生的模樣,卻沒有一絲弱的感覺。
“古涯,你這般費力勸說我,是擔心我會輸在他手裡還是擔心他會死在我手裡?”古稻表情帶著微笑道。
“師兄,這中間有誤會,你就等他見完大長老再說嘛,咱們這樣不是待客之道。”古涯說道。
“待客之道?他是客麼?”古稻仰起頭,問大家道。
“不是”眾弟子齊聲道。
“是什麼?”古稻又問。
“是仇人。”眾弟子有齊聲回應。
古稻笑了笑,對著古涯攤攤手,意思很明顯,憋在弟子們心中的這口氣,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出。
“古涯兄,彆來無恙。”棋肅羽對著古涯一拱手道,那模樣也是談笑風生一般。
“你怎麼不先知會我一聲,你看這搞得……”古涯無奈道。
“沒事。”棋肅羽拍拍古涯的肩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