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一同站起身,走向島邊,古鏡等人也到了,相繼從船上登岸。待人都齊了,烏孤木和中山策雲拱手道:“四位,久仰久仰。”
常問回了個佛禮,其餘三人則麵無表情的一拱手,就當是回禮了,不過中山策雲和烏孤木也不惱,讓出道來,讓四人先行。
然後六人分彆落座,中山策雲於首位,烏孤木相對,左邊是古鏡和絲璿箏,右邊飛九淩與常問。
“諸位,嘗嘗這茶,是用我九淵島獨有的冥落之水所烹,這水可相當神奇,在夏季的時候喝冰爽涼快,就算茶是熱的也如此;冬季的時候喝則溫婉如文火,就算茶是涼的也如此。”中山策雲說著便率先舉杯,小酌了一口。
飛九淩隻覺得中山策雲是胡言,便端起茶杯,茶杯微涼,茶是冷的,接著一飲而儘,卻發現入喉的並非涼水,而是如暖春輕風乍起,令人敞懷。
古鏡等人也皆舉杯,發現中山策雲所言非虛,各自心中皆暗道:“九淵島著實是個邪險之地,連水都這般古怪。”
“我這人不喜歡繞彎子,咱們是來休戰和談的,各位不如說說你們的條件。”中山策雲道。
不過他說完後古鏡等人無一人有開口的意思,於是他又道:“那不如我換個問法,諸位接下來想要如何打。我們提出休戰,不是說我們打不下去了,而是再打下去恐怕你們四大派要斷了傳承了。”
“狂妄。”飛九淩聞言手在桌子上一拍,隻見案桌無恙,但是從四個桌角處蔓延出蛛網一般的裂縫,他背後的巨劍在鞘中嗡嗡作響,從鞘縫中放出一絲絲刺眼的寒芒。
中山策雲雙眼一凝,心中暗道這飛九淩功力果然身後,上次要不是克無愁帶著魂衛治住他,恐怕自己真的凶多吉少,而且他背上那把巨劍,一看就是絕世之寶,也可憐飛九淩連著兩次也未使出絕招驚鴻斬。雖然心中驚佩,但也坐懷不亂,繼續倒了一杯茶給飛九淩。
“九淩兄,不瞞你說,我使的那毒氣所剩不多,但再用個三兩回是綽綽有餘的。”這次說話的是烏景羊。
“你個叛徒,咱們的帳以後有的算。”飛九淩瞪著烏景羊道。
“咱們的帳是可以以後算,但是眼前的帳還得現在算。”烏景羊說著就要一屁股做到地上,將鞋子一脫,就開始了。
在場的幾人無不眉頭一皺,一股惡心的氣味從烏景羊的腳上散漫出來,他坐在上風口,海風一吹,連三十裡外守在岸邊的人也聞著氣味了。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烏孤木,他顯然幾日下來稍微習慣了些,看不出大礙,古鏡等人也是早做了心理準備,可中山策雲就被熏了個措手不及,但他這等人物也不至於慌張,隻是偏了偏頭,儘量不讓鼻子與風向對著,而他身後那人卻似乎連眉頭也沒皺。
“景羊,不得無禮,快起來。”也許是自己人都受不了了,烏孤木嗬斥了烏景羊一聲。
“不急,馬上就好。”烏景羊頭也沒抬,專心的搓著腳。
“阿彌陀佛,這位俊傑倒是眼生的很。”常問從坐下來便一直在觀察中山策雲身後站著的人,此人看似沒有一絲公裡,有些孱弱的樣子,實在覺不出有什麼異樣,便直接笑著問中山策雲道。
“這位是我的軍師,濱雪乘。”中山策雲介紹道。
濱雪乘笑著拱手,給古鏡等人見了個禮。
常問則麵色一僵,原來將四大派逼到這個境地的就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