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嚇了一跳,低聲道:“小的沒注意,當時大家也沒關心這個。”
中山策雲點點頭,使了個眼色,侍衛連忙領會,從囊中掏出些碎銀打賞給那兩人,兩又忙下跪作禮答謝。
棋肅羽沒死,中山策雲不知心裡是高興還是失落,總之現在在他心目中,所有事務都沒有擒殺棋肅羽重要。
中山策雲帶著九淵島的人稍逗留了一會兒,采集所有關於棋肅羽的信息,不過收獲並不大,索性就離去了。
之後,又陸陸續續從海上回來了不少人,圍觀的眾人才知道,第一位回來的年輕人居然就是天寶得主,不由得唉聲歎氣了一番。
“棋兄果然還是安然回來了。”古涯得知棋肅羽無恙的消息,也並無多大意外了。
四大派並未選擇在九淵島的勢力範圍內上岸,而是一路驅船往北,從無名港登岸。
“此子絕非池中之物啊。”飛九淩有些感慨道,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心智又了得,加上此次天寶在手,日後自然是不可限量。
“下雪了。”古涯望了望天空,一個個漂浮的小灰點落下來,伸手托住一看,果然是片晶瑩的雪花。
“今年的雪有點早啊。”古鏡也歎道。
當然,四大派也並不敢多停留,中山策雲和烏孤木率先回來了,上回和談連字都還沒簽下就各自散了,也不知作不作數,萬一他們此時突然發難,恐措手不及,不過事情並未如他們所想,從九淵島之事後,中山策雲和烏孤木就像銷聲匿跡了一般,各地相交的城池也相安無事,並沒有一絲大戰的預兆。
中山權冉帶人襲擊南山穀究竟是針對誰?這個棋肅羽以前從未想過的問題,這幾日卻一直縈繞他腦中。
當時的南山穀隻有三人,師叔,自己,還有舟之遙,在這之前,棋肅羽一直以為刺殺的人是跟蹤自己到的南山穀,那自然是針對自己而來,說不定還跟師父有關係,所以他才會去九淵島。現在想來,也有可能是針對師叔續南山,棋肅羽對師叔的了解並不多,甚至從未聽師叔提起過又什麼恩人仇家,如果中山權冉不是針對自己,那就隻能是師叔了,總不可能是舟之遙吧,雖然舟之遙曾說她的家人是被奸人殺害,然後又在林中小路上被自己救回了,當時自己也未問問是什麼奸人。棋肅羽想著得趕緊回到那座木屋中,找舟之遙問問,又擔心揭了人家的傷疤,但這個事情是必須要搞清楚的。
飄灑的雪花並未讓棋肅羽有任何分心,在他身後的路上現出一串腳印,不一會兒卻又被雪花蓋住了。
“咯吱咯吱。”棋肅羽一愣神,看了看腳下,不知何時,路上的雪已經覆蓋得有數公分厚了,他拍了拍背上、頭上的積雪,望著眼前在一片白色中有些難以辨彆出的小屋,腳步加快了幾分。
“嘶嘶嘶”看到熟悉的木屋,炎月興奮的叫了幾聲,可棋肅羽卻一副黯然失落的表情,屋前的雪花一片平坦,沒有一個腳印,屋頂也未有炊煙,院中幾朵零星的紅梅獨立,裡外皆無半點人煙之氣。
棋肅羽放開炎月,輕步走入木屋中,屋內的東西還與他離開時一樣,有幾件他上次並未帶走的衣物整齊的疊好放在榻上,他走過去拿起來輕嗅了嗅,塵灰氣中一股淡淡的香味襲鼻,與舟之遙身上的氣味如出一轍。
案桌上還有一幅畫,棋肅羽拿起一看,上方是一副雪景圖,遠處縹緲的山峰,近處有梅,有人、有馬,左角處有題詞道:“紅梅兩朵彆枝頭,新雪掩舊愁。馬蹄聲催北風緊,折枝還來獨守樓,回腸路,慢慢悠。再道聲……花不欲開,水欲不流。”款字曰: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