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閣主聞言,眼神凝出兩道利箭般的目光看著烏景羊道:“你烏骨族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烏景羊輕蔑一笑,確實,若非棋肅羽將踏山猴等人重傷,他自然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如今除了四大派幾位張來和琉璃閣主,以及述辭等寥寥幾人,其他的基本上都中了他的牽魂散,此毒表麵上並不會對人有什麼大的危害,唯獨神智受控,所有中毒者都不自禁地按照施毒者的意願行事。
“小心!”飛九淩忽然將古鏡、常問和絲璿箏攔在一側,因為他看到方才還圍護在身邊的四大派弟子,此刻已經人人眼珠血紅,明顯是中了烏景羊的牽魂散了。
“烏骨族實在是卑鄙下流。”絲璿箏看著自己心愛的弟子們居然儘數被控,便忍不住咬牙怒罵烏骨族。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九淵島的圈子裡,中山策雲冷眼看著身邊的島衛以及數名影衛發紅的眼瞳,心中對烏骨族的恨意,不比四大派的少。
烏骨族的人果然生性薄涼,毫無人性情義可言。
“諸位若想離去倒也容易,就請先將自己門下的弟子殺個乾淨吧。”烏景羊哈哈大笑,口中咒語一出,那些中毒四大派弟子便緊緊將四位大長老圍了起來。
“鏗”中毒後的飛擒鷹拔出背上的巨劍,麵色麻木,直直指向飛九淩,飛九淩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但他又如何舍得殺了飛擒鷹和一眾門中精英弟子,如今,除了將拳頭攥出水來,還能做什麼呢?
棋肅羽粗略一掃,此地圍眾足有數百,竟皆中毒,一雙雙血紅的眸子,就像一片紅透的樹莓。
“必須先殺了他。”述辭將手中劍鋒一轉,指向烏景羊道。
“嗯,你我齊力一擊。”琉璃閣主點頭同意,隻要殺了始作俑者的烏景羊,事情就好辦多了。
兩人語罷,真氣一蕩,化作兩道灰白的影子,擊向烏景羊。
述辭和琉璃閣主攜手而來,烏景羊可不敢大意,忙控製近身的中毒傀儡像肉盾一般擋在自己身前,又調動周圍的傀儡從後、側襲擊述辭兩人。
述辭兩人早就猜到烏景羊會行此舉,便也沒猶豫,直接將攔路之人儘數打散,想來也顧忌這些中毒的傀儡多是無辜之人,所以並未直接斬殺,可就因為這樣,兩人進擊的速度一下子便慢了,隨著越來越多的傀儡源源不斷填入進來,兩人瞬間如陷泥沼,難以前行寸步。
見到述辭兩人被攔下,烏景羊才算稍稍安心,隨後對身旁的烏角糜遞了個眼神,烏角糜會意,從腰間取出一個骨哨,吹起了嘀哩哩的哨聲。
緊隨哨聲一落,遠處埋伏著的烏骨族伏兵踏著整齊的步伐步步逼來。
看來烏骨族早有所謀,想將在場眾多高手儘數絞殺,連軍隊都調了過來。
其實在述辭和琉璃閣主出擊之時,棋肅羽也並沒有閒著,他並不是急著離去,而是在前兩者被阻之時,直接瞬移進了烏骨族的圈子,然後從納珠中取出一柄利箭,向烏景羊取去。
棋肅羽並未再保留餘力,隻要能一擊殺死烏景羊,相信所有人都不會再針對自己,而是會將怨氣撒在烏骨族身上。
“大長老小心!”就在烏景羊以為自己安全之時,便鬆了警惕,而棋肅羽突兀的出現,也讓他措手不及。
烏景羊此時也已看到飛擊而來的棋肅羽,但是距離已經很近了,加上棋肅羽的速度實在太快,根本容不得他任何閃避的時間,剛剛還不可一世的烏景羊,此刻兩眼竟嚇得呆木起來。
可就在棋肅羽的劍將要刺入烏景羊的心口時,忽然,離烏景羊最近的一名烏骨族人挺身一靠,替烏景羊擋了劍。
棋肅羽沒想到這人如此護主,立馬將劍拔出,一腳將那人踢開,再次棲身而上。
此刻離烏景羊最近的就是烏角糜了,烏景羊得了一個空當,腦子也瞬間活絡開,為今之計隻有再將烏角糜拉到身前來擋一擋,他才有時間逃命了。
“大長……”烏角糜看到烏景羊盯著自己的眼神,立馬會意了這位大長老打得什麼算盤,可是他一句話還沒說出口,烏景羊就將他拉了過去,然後飛起一腳,烏角糜便像個沙包一樣,砸向棋肅羽,一邊又招呼其他族人圍堵棋肅羽,而他自己則脖子一縮,躲進了人群中。
看到這一幕,棋肅羽心知最佳時機已經錯過了,看著飛來的烏角糜,他也並沒有什麼留手,畢竟烏角糜也不是好鳥,既然殺不了烏景羊,就除了烏角糜,也算收點利息。
於是,棋肅羽收起劍落,堂堂落鬼洞長老烏角糜便已經成了亡魂。
“這下麻煩大了。”述辭飛身落到棋肅羽身邊,看著後麵一排排挺近的烏骨族士兵,有些皺眉道。
單就這些士兵來說對棋肅羽幾人並沒有什麼太大阻力,但是還有身邊這一大幫子中了烏景羊牽魂散的武林高手,兩者加到一塊兒,足以將他們活活累死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