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凰如微笑頷首,然後雙腿一盤,閉著眼睛,安心調息了。
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述辭擔憂得想要先看看棋肅羽的傷勢,卻又想到地上幾人著實礙事,隻得從懷中掏出幾粒傷藥,然後依次喂下,便待她們自行醒來,不再理會了。
“嘶”將這些都做完之後,述辭走到棋肅羽的床邊坐下,不小心碰到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疼得他吸了口涼氣。
“你小子下嘴可真不客氣。”述辭搖頭笑了笑,撕了個布條,將傷口紮住,然後將棋肅羽扶起,掌上帶著真氣,從棋肅羽的後背慢慢推入。
述辭心神隨著掌中真氣,一起在棋肅羽的體內巡遊,想要查探出棋肅羽究竟為何會變成這樣。
經脈厚實寬裕,沒有一點受損的痕跡,而且經脈內還有充足的真氣正緩緩流轉,像是宮城內巡邏的士兵,如此一來,倒顯得述辭像是闖了私人宮府的不速之客了。
難怪出招如此迅速,真氣隨時都在經脈當中,這調動真氣的時間就比常人省去了不少,也不知沒有了真氣的凝聚,這小子下丹田內如今是個什麼模樣,述辭念頭一動,便操控著真氣往棋肅羽的下丹田衝去。
果然什麼都沒有嗎,述辭即便早知如此,但如今親自查探,還是有點唏噓,煉氣之法果然是有些奧妙,隻是這道法門卻不知該如何開啟。他相信棋肅羽所說的是被素葉城一位前輩強行打通了經脈所致。
這便就是所謂的造化吧,述辭並不眼紅,卻有些高興,為自己能結識到棋肅羽這樣一位異士。
說是異士也有不妥,畢竟棋肅羽也不是什麼怪異之輩,無非是修煉法門有些不同,而且據古籍記載,古人也都是這樣修煉的。
不知為何,述辭忽然有種預感,或許在不久的以後,棋肅羽會在這片天地綻放出異樣的光彩。
如此一想之後,述辭的思緒像是被打開了一扇門,許多奇怪而又毫無關聯的事情,此刻都條理清晰的在他腦中銜接起來。
比如棋肅羽初出江湖正欲上古倫派的途中,正巧就遇到了他口中那位素葉城的前輩,為他打通煉氣的經脈,還贈送了一枚手戒,而且這枚手戒還是古倫派的掌門信戒,隨後棋肅羽便在古倫派催動了手戒,回了古倫派半壁山門。
而問題就出在為何那位前輩如此篤定棋肅羽能催動那枚手戒,要知道,這枚戒指在古倫派多少代掌門手中一一相傳,從沒有人能將之催動,哪怕是參透其中一絲奧秘的都不曾有過,難不成催動手戒之法與煉氣有什麼關係?
之後,棋肅羽被古倫派追殺,逃至遺魂沼澤。雖然述辭當時並未在場,但古鏡還是在閒聊之時跟他大致說起了當時的情況,最讓古鏡想不通的是棋肅羽為何會義無反顧地涉入沼澤腹地,那是九死無生的地方,而就在那裡,棋肅羽得到了天下人都垂涎三尺的醒神果。
再之後的事情像九淵島得天寶,啼桑沙海得啼桑木,差不多述辭已是親眼所見了,還有如今嬉神冰穀的玄晶冰。
這些東西普通人能得一樣便已是上天格外的眷顧了,偏偏棋肅羽全都得到了,這個眷顧就有些蹊蹺了,怎麼看都像是有人提前安排了一樣,但普天之下又有何人有此能力呢?
述辭實在想不到,棋肅羽的師父棋彥生和師叔續南山雖然都是頂尖高手,但絕對沒有這個地步的實力。若鬥膽猜測的話,述辭隻能歸咎於一人,那就是棋肅羽神秘莫測的師祖。
“唉,想不明白,還是想不明白。”述辭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找邊際,連連搖頭自嘲一番想道。
就在述辭的心神依舊隨著真氣在棋肅羽體內漫遊巡視之時,忽然毛骨悚然起來,感覺有一雙直勾勾的眼睛在盯著自己,驚得他連忙睜眼四顧,卻發現身周除了玖音閣幾人還昏躺在地以及一旁調息著的絲凰如,再沒有任何人,即便他努力的感受了一番,也沒有察覺有任何人,可是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絕對是真實的。
功力深厚或者經驗豐富之人,對於危險的臨近總會有強烈的直覺,沒有比這種警示更為直接有效,所以,述辭毫不懷疑自己的直覺,隻不過沒有察覺到異樣,讓他有些奇怪。
然而,當他將視線收回,看到自己的手掌還貼在棋肅羽的背上時,不由得出了一頭冷汗。難道那種危險的感覺是從棋肅羽體內發出的?
述辭沒多想,立馬加大真氣的輸入,在棋肅羽體內仔細尋找起來,若真的有什麼東西暗藏在棋肅羽體內,那麼述辭還是要搞清楚這東西對棋肅羽是利還是害。
“哼”忽然,述辭發出一聲悶哼聲,貼在棋肅羽背上的手掌像是被刺了一下,他條件反射地收回,喉嚨滾動了一下,雙眼怔怔發直,就好像被人打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