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神主!
皇帝行上龍台,尚未坐穩之際,又聽萬苓蘇朗聲說道
“眼下葉副使既已授勳完畢,禮部、內務部儘快將諸事打理妥當,有事起奏,無本退朝—!”
“嘶—!”
眾人聽完這些話,當時便蒙圈了,以往的最後一句,無論如何都該是皇帝說,這個萬苓蘇,是吃錯藥了嗎?!
而且,既是授勳,必有相應的級彆待遇,這些一概都不介紹,而直接讓諸臣退朝,
太僭越了吧?!
這般的古雲天,坐在龍椅上,沒有絲毫的存在感,他道不覺得最後這話必須自己說,隻是,這該走的流程,萬苓蘇可是一點沒走到,
忘了?!
這般想著,他回頭望了一眼萬苓蘇,這小子裝了這麼多年的太監,一向沒出什麼紕漏,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不管了,說正事吧!
正欲張口,
萬苓蘇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陛下—!“,正欲跪倒間,被皇帝側身一把扶住!
“說你該說的!”,古皇麵色顫抖的說道。
勢已起,
介紹這個萬苓蘇,
所謂皇帝兒時最好的玩伴,恨不得穿一條褲子,那感情可比古雲天自己的親兄弟深厚多了,但是,古皇早已不再是當年的古皇,而他的舉動,難免會讓眾人心生猜忌,
古雲天的最後一句話,意思再明白不過,讓他自己把這件事圓過去
萬苓蘇的額頭、冷汗蹭蹭的冒出,莫說皇帝不保自己,就是保,眾目睽睽之下,怎麼保
如此這般,硬著頭皮,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靖壩葉風,今受天命,官升五至,自得皇朝歲祿八千(靈石),京南印天河{闞靈}府宅一座,奴仆家丁三百,以表功勳—!”
說完這些話後,萬苓蘇又吸了兩口鼻涕,卻發現不論怎麼吸,都吸不回來,
殷紅的鮮血滴滴落下。
所謂不祥,如此已大見端倪!
古雲天聽完這些話,神情忽的蕭索,宦官專政,乃是曆朝曆代的大忌,眼下的情形,對方唯一的自救方式,便是將話頭甩回給自己這個皇帝,
可今日的對方,
是如此心不在焉!
此言一出,現場久久寂靜。
片刻後,一道蒼勁的聲音驟然響起,
“大膽狗奴,欺君罔上,亂我朝綱—,
“你知不知罪?!”
葉風抬起之際,
此時的富國軒,身形步至殿中,橫眉怒目,
直指聖駕所在殿前!
所謂誅邪除佞、以死報國,乃是一朝為官之人的本分,更是兵部之將深入骨髓的執念,
此番的富國軒,已是豁出性命、來罵醒這個昏庸的皇帝!
緊隨其後,古萬海站出身來,
“先皇助命令在此,來人!”,一把後窄前款寬的金玉尖令被驟然拿在手中,
門外一陣的窸窣異動,
“清—”
“君側!”
緊接著,局勢如山洪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誅宦官、清君側!”
“誅宦官、清君側!”
百官盛怒之潮,天子的威勢已是壓將不住!
如此這般的古雲天,心中大呼失道,這樣的情形,自己若不做出讓步,將要與萬苓蘇一起、被先皇的遺命,一並送入地府。
危如累卵啊!
而對方,整個人癱倒在地,已失去了生的信念。
葉風畢竟沒有做過官,今日的情形,事涉萬劍皇朝的禮製,他不懂、也不能妄自出言,
眼下,唯一能看出來的是,
皇帝,不想讓萬苓蘇死!
葉風這麼判斷著,飛快撫平自己的思緒
眼下的形勢,萬苓蘇出錯在先,擔責是一定的。可話又說回來了,君王之朝,不也就是一群能力卓著的人在把持麼?所謂君上臣下,誰能保證一生不說錯一句話、辦錯一件事呢?
最關鍵的問題這錯誤背後的緣由是什麼!
情勢急轉直下、葉風的冷汗也是蹭蹭的往外冒,照這麼耗下去,古皇帝怕是要做出令自己後悔的決定了。
這樣想著,葉風已是顧不了許多,破罔之念祭出之際、整個神魂飛速衝往殿上的癱倒之人,
神魂激蕩,萬苓蘇徹底暈了過去。
眼前的畫麵
一人手執一封家卷,風雨中往一處大宅奔去,漸行漸進,白綾花綢披掛之下,婆娑的三個鎏金印入了眼簾,
葉風心中一驚,
再看時,萬苓蘇已跪倒在靈堂,
堂前一處棺槨,火盆在下,四周眾人,穿孝戴帽,
泣不成聲。
棺後香桌之上,一個靈牌端立正中
家母萬嶽氏淑阮之靈位。
香燭搖曳,十分的悲涼。
葉風收神。
原來這萬公公,原生之家竟是大名鼎鼎的皇朝鎮陽宗?!
好了,現下至少多了一個解釋。
但是這,仍舊不足以將他救脫。
葉風這麼惆悵著,當下無意間撇了一眼四周,
此刻嘈雜的人群之前,先前一直喋喋不休的一人,此刻卻安靜的有些不太正常。
所謂四平八穩,一言不發。
葉風來不及細想,
忽聽“嗷嗚”一聲,黑龍竄出殿上,
而視線前方,古雲天已飛身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