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器無形之江湖!
怡春樓,燈紅酒綠。
蓮花閣,幽香粉妝。
房屋內鋪著鬆軟的地毯,青綠色與黛粉色的紗巾纏繞交錯,亮黃的燭火跳動著,一切輝映交織在一起,仿佛真的置身於一座夜色月光下的蓮池之間……
鬆軟的地毯,好似一大張軟床,在這軟床之上放著一張低矮的紫檀桌案,桌案角落放著一個小小的黃銅香爐,香爐內燃著沉香,飄起陣陣白煙,與桌案檀木清香混在一起,讓人格外舒適。
趙小貝光著腳,盤腿坐在在桌案之前,眼睛盯著酒壇,壇邊放著兩個精致的琉璃盞酒杯,通體透亮,盛滿花雕,酒湯清黃,映著燭光,如黃玉般晶瑩剔透……
“這酒杯甚是精致啊。”
小貝看著這琉璃盞,隻覺得甚是好看,拿在手裡沁涼無比,一時間竟然有些不舍得將這杯中之酒吞下。
“公子有所不知,這琉璃盞乃是趙王麾下一品司馬大將軍送予奴家,若是尋常人進得我蓮花閣,我可不會將如此珍貴之物拿出盛酒……”
那女子如水蛇一般,癱軟無力,依偎在小貝身旁,好似完全沒有硬骨,完美地貼合著小貝的身體輪廓,他的聲音越來越柔,越來越嗲,聽得小貝骨頭都要酥了。
“哦,你,姑……姑娘,你也,來一杯吧。”
趙小貝被她如此依偎,哪裡受得了,隻覺得燥熱無比,額頭直冒汗,隻好不停地倒酒,喝酒……
這花雕酒果然如她所說,香氣撲鼻,馥鬱芬芳,隻是對比燒刀酒,少了些灼烈,少了些火辣,另有一種柔順的感覺。
隻因酒香撲鼻,氣味柔和,小貝更是一杯接著一杯的一飲而儘,不多時,便喝光了一整壇。
“公子生得玉樹臨風,我隻道公子是解風情,有風趣,愛喝花酒的風流倜儻之人。怎麼隻是獨喝悶酒,一杯接著一杯,都不搭理奴家呢?唉……”
那女子嬌嗔無比,軟綿綿地纏在他身旁,故作生氣的神態,歎著氣。
“那,要不,咱們一起喝……”
小貝現在已經懂了些男女之事,但他哪裡見過這樣的女子?一時之間麵紅耳赤,可是她的溫柔,與房間內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氣,相互縈繞,讓他不想離開。
他不知如何作答,隻好為她也斟滿一杯。
那女子接過來,小抿了一口,芊芊細手在小貝臉龐來回撫摸“這酒也喝了,公子就不想做點彆的事情嗎?”
“彆的事情?什麼事情?”小貝有些尷尬地問她。
“當然是你心中所想之事。”那女子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手指衝著他的胸口,用力戳了一下。
“我心中所想之事,你也知道?”
“公子真是風趣,偏要明知故問?還偏偏要奴家親自說出來,哪個不是想和奴家做那個事情。”那女子故作矜持,粉紗遮口,臉頰緋紅。
“那個事情,是何事?”
小貝一瞬間愣了,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哎喲,你好壞喲!”
那女子咯咯直笑,用力捶著小貝的胸口“那個事情,便是夫妻之事嘛!”
“那個,事情啊……”小貝似乎終於是明白了一些,他突然想起和若珊拜堂成親之後的事情,臉“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那個……不是,隻能拜堂成親之後,才能做的嗎?”
“嗬嗬嗬……”
那女子笑得更是開心,待到她停止了笑,變得嚴肅了一些。
“原來公子喜歡這種花花路子?那我們便拜個天地,喝上交杯,不就成了嘛?”那女子忍俊不禁,偷偷笑著。
“可是……”
小貝皺著眉頭“我已拜過天地,還能再拜不成?”
“嗯?”
那女子略一遲疑,又笑了起來,“公子可知,自古以來,那王侯將相,哪個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多拜幾次天地又有何妨?”
“也對哦!”
蓮花閣內,一男一女,便在這裡拜起了天地。
小貝不知,這裡隻是尋歡作樂之地,女子也隻是和他玩笑之作,他卻是當了真。他不知,這番事情,若是當了真,會有多麼荒唐。
“喝過這個交杯酒,奴家便是公子的娘子了,公子可要疼愛奴家喲!”那女子挽起胳臂粉紗,和小貝胳臂互彎,端著琉璃盞一飲而儘。
小貝愣愣地喝酒,傻傻地想著“嘿,和這女子的拜堂儀式,怎麼比在小村裡還要複雜一些?可能這就是人家的習俗吧。”
“夫君,奴家就要成為您的嬪妃了,您可還未給奴家聘禮定金呢!”那女子撅著嘴巴,十分生氣的樣子。
“應當,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