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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書:那時的月光(1 / 2)

琴瑟無息!

第二書那時的月光

誰有禍患?誰有憂愁?誰有爭鬥?誰有哀歎?誰無故受傷?誰眼目紅赤?

驅車二百公裡,穿過縣城,來到一片空地上,四周有零散的廠房,遠處還有正在作業的各種機械,眾人下車查看,桑總拿著圖紙邊指邊講,陳青早已下車前去招呼。

現下是選址計劃環節,文子期此次來主要是了解情況和關於設備預算等答疑,所以並未下車,他沒有熄火,車內暖風溫熱。

車廂裡異常安靜,隻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後座人似有醒來,挪了挪。

柳綿綿這一覺睡的特彆香甜,她在嘈雜的環境下反而更容易入眠,昨晚住在這個寂靜的小縣城裡,夜裡簡直靜的可怕,也不知道是茶喝多了還是大腦想得太多,昨晚她翻來覆去,最後隻好靠著床頭刷著手機,最後迷迷糊糊,似醒非醒,一夜都沒睡好。

柳綿綿坐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看到車裡隻剩下她和文子期,便欲拉開車門出去。

“外麵風大,剛睡醒不想感冒的話還是待在車裡吧!”文子期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

柳綿綿想了想,他的話有道理,出門在外混吃混喝,萬一感冒了又要拖累楊姐,還是小心些好。

但是又不知道該開口和文子期說些什麼,乾脆掏出手機,打開新聞。

文子期遲疑了一會,終究沒再說話,打開車門站在車外點燃一支煙,默默然看著遠方。

柳綿綿放下手機,做賊似隔著玻璃看著文子期,抽煙的手勢比較老練,煙齡不短,記憶裡清秀的少年胖了些,此刻眉頭緊鎖,像是有些懊惱,一口一口猛吸著煙。

柳綿綿想起曾無數次走在校園裡,身後一個清脆的上顎敲,她轉過身,文子期便含笑看著她。那是他們之間專有的信號,每次聽見,她奇怪自己總能著魔般轉身,而身後一定是子期,她便笑著朝他奔去。

那時候的柳綿綿是調皮的,任性的,雙手插在文子期衣兜裡亂掏一氣,文子期則像哆啦a夢一樣,總備著各種她喜歡的小玩意,一個小玩偶,或是一串手鏈,甚至一個自詡為錦囊妙計的字條,都是些不值錢甚至不花錢的玩意兒,她卻歡喜的找到寶貝一般,趁著沒人,小雞啄米般親他的臉頰。

柳綿綿拍拍自己的腦袋,怎麼搞的,陳年舊事,想它作甚,今日有點亂了陣腳。

感到有點口渴,但是她忘記帶水杯,起身朝後備箱看了看,果然有半紮礦泉水,抽出一瓶來,擰開剛喝一口,心下便道壞了,太冰太刺激,這幾日胃裡本身就像塞了石頭一樣,一口冷水下去,果不其然,幾分鐘後胃開始絞痛,定是腸胃炎犯了。柳綿綿努力揉著胃,怪自己真的太不小心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除了荒地就是遠處的雪山,寬闊的馬路上除了他們一行,連一輛過路車子都沒有。這可怎麼辦!心裡暗自自責,真是跑來添亂了,哎!

柳綿綿努力平緩著,搓熱手掌再一遍遍伸進衣服裡揉著胃和肚子,絞痛陣陣襲來,隻覺氣虛,不由自主弓起身子,咬緊牙關。

文子期扔掉煙頭,拍拍衣服,打開車門,目光所及看到後座臉色蒼白的柳綿綿,隻見她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

文子期連忙繞到後排,打開車門,正要伸手摸柳綿綿額頭,猛然間想到了什麼趕緊又收回去,眼裡透過擔憂,焦急問“是發燒了還是哪裡不舒服?”

柳綿綿忍著疼小心翼翼的說“沒事,可能腸胃炎,緩緩就好了!”

文子期深深的看她一眼,關上車門立即朝前麵一群人跑去,不知說了些什麼,眾人都朝這邊望了望,他又急忙跑回來,坐回駕駛座,發動車子,囑咐柳綿綿坐好。

絞痛襲來,由不得柳綿綿問任何,蜷縮在座位上。車子一路狂飆,半小時後,來到一個鎮子模樣的小診所門口,文子期率先跑進診所,端了一杯熱水出來遞給柳綿綿道“先喝杯熱水緩緩,然後搓搓臉和頭發再出來!”她溫順的照做,踏出車外,果然寒風凜冽,縮了縮脖子,快步走進診所。

醫生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漢族老頭,問了問情況,聽診,壓了壓柳綿綿的胃部,抬頭對文子期說“打點滴吧,急性腸胃炎,舌苔厚,腸胃消化不適,胃又受了涼!”文子期點頭說好,一邊接過柳綿綿手裡的空杯子,又倒一杯熱水給她,柳綿綿小聲道謝,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喝下去,胃裡果然舒緩好多。

皮試過後,柳綿綿一言不發的坐在診所內間椅子上打著點滴。

文子期坐在她對麵,頭歪向一側,不看她也不理她,好似有點生氣。

柳綿綿小心翼翼的,試探而誠懇的說道“子期,謝謝你!”

文子期怔了一下,看向她,挺了挺身子,抱著胳膊皺著眉道“沒記錯的話柳小姐你也快三十歲了吧,早已為或者已為人母,出門在外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聞言柳綿綿看著文子期,眼睛裡閃過一絲委屈,又快速的轉過眼神,低頭喃喃道“對不起。”

對不起?文子期遊移的望著她,此刻不知是羞愧還是抱歉,柳綿綿漲紅了臉,安靜地坐在那裡,像一個小心翼翼的瓷娃娃,她的眼睛看起來異常疲倦,眼周略略發青,嘴唇幾乎無血色,頭發有些散亂,另一隻手局促的撐在椅子上。

“那就照顧好自己,彆給我添麻煩最好!”文子期被她的樣子莫名氣到。

以前的柳綿綿瞪著眼睛咬牙切齒喊他文!子!期!

現在的柳綿綿對他小心說對不起!

嗬!

文子期啊文子期,你想什麼呢?眼前的人早已是羅敷有夫。

想到這裡,他突然煩躁,感到無處可遁,起身走出診所,回到車上,心煩意亂的打開收音機,歌聲響起

“請允許我塵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過去,

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才隱居在這沙漠裡。

該隱瞞的事總清晰,千言萬語隻能無語~~~”

歌聲悠悠蕩蕩,訴說著前緣往事,嗔怪著那一個人~~

悲傷、壓抑、不甘、不舍彌漫文子期整個心和身體。

他伏在方向盤上,過了許久,一滴淚滑下來,兩滴,接著哽咽,隨後開始泣不成聲。

柳綿綿,柳綿綿,多少日夜為你輾轉反側,多少時間為你消極沉淪,五年了,越想忘記你記憶反而越清晰,你真是一味毒藥,真是插入我心臟的一把刀,我已經和著血縫住了傷口,你為什麼又要出現?

思緒開始泛濫,仿佛又回到了青蔥年少的時光。

那日課程結束,文子期正低頭收筆記,一張笑盈盈的臉龐探過來,雙手順勢壓在他書本上,笑臉伴著清脆悅耳的聲音

“同學,筆記能否借我抄一抄?”

那時還略帶點嬰兒肥的柳綿綿,眼睛裡似有星星一般明亮,調皮的衝他眨眨眼睛,一股甜香隨之襲來。

文子期看著她,澀澀道“好!”

“謝謝!”銀鈴般的少女毫不客氣的抽走筆記,飛快翻開,快速瀏覽,看到書頁上的筆跡,歡喜的轉頭“文子期,我抄完就還你!我叫柳綿綿!”

文子期內心亦是歡欣鼓舞的,春日一樣,花開泛濫。以至於同行室友張淵拍他肩膀示意一塊回寢室時,他低頭細細回味道“柳綿綿!”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張淵賊兮兮摟過他肩膀,“不知哪位姑娘入了我們經濟係係草法眼?”

一時間憨湘雲巧借文子期筆記,添油加醋的各種曖昧版本在寢室傳開,同寢室的張淵、蘇瑞、肖敏強三人嬉笑著邊打紙牌邊調侃,咱們悶葫蘆文子期終於熬來了桃花運!

以致於後來校園再遇柳綿綿,未等文子期開口,其他三人總是高度熱情狗腿的迎上去,忙著喊大嫂。她倒也不生氣,淺笑盼兮,一來二去竟與他們混熟了。

從那以後,生活裡仿佛多了一道色彩,偌大的校園總是能碰到柳綿綿,每次她都笑嘻嘻的說“文子期,好巧啊!”

周末文子期泡在圖書館裡,賊頭鼠腦的柳綿綿溜至身旁,壓低聲音間諜般道“子期,三食堂中午有糖醋魚塊,紅燒排骨,一食堂今天有鹵雞腿和魔芋燒鴨!”

文子期抬起頭來,目光與她相對。

“咱們去哪吃?”柳綿綿依舊小聲。

晶瑩剔透的小臉,無辜而明亮的一雙眼眸正期盼的看著自己,於是文子期忍不住刮了刮柳綿綿小巧的鼻子,笑道“魚肉涼了可不好吃,走吧!”

早間第一節是經濟法課,因早起心血來潮,刻一枚石頭耽擱了時間,文子期沒顧上吃早餐便夾著書往經濟係大樓走去,穿過校園熙熙攘攘的商業區,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子期!”

柳綿綿總是那麼開心,能小跑從來不走路,一隻手裡提著兩個三明治,另一隻手握著一杯奶茶,背著一個咖色雙肩包,伸著兩隻胳膊像隻軟糯糯的小鴨子一樣朝他奔來。

“我就知道你要從這路過,喏,快吃!”柳綿綿遞給文子期一塊油紙裹著的三明治,“不吃早餐會變笨的!”她認真的說。

文子期接過來,剝開油紙咬了一口,沙拉醬和麵包溢滿口腔,文子期向來是不喜軟糯香甜的食物,更何況於他而言過於油膩甜膩的沙拉醬。但是看著柳綿綿期待的神情,不知不覺便吃完了。

柳綿綿果然開心,遞過奶茶,示意他喝一口。

文子期喉嚨一緊,皺皺眉,一大早被甜膩襲滿的胃,實在不想再咽一口甜膩的奶茶。

柳綿綿慌忙不迭的解釋“我沒喝,乾淨的。”

文子期笑笑,彎下身,湊到她麵前,含住吸管快速吸入一口。

柳綿綿欣喜的看著文子期,拿出紙巾猶豫了一下,大膽替他擦拭嘴角。

夏天的早上陽光明媚,她紮著一個整齊的馬尾,穿著白色短袖,黑色運動褲,白色運動鞋,鼻尖沁著汗珠,那乾淨而純粹的笑,比路旁絢爛的紫薇花還要撩動文子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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