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著頭皮來到彆墅,她有鑰匙,便徑自打開門,踏進一樓客廳,隱約聽見樓上臥室有爭吵聲。她抱著資料,忐忑的順著樓梯往上走,爭吵聲逐漸清晰。
“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查我,我看你是好日子過膩歪了!”吳海榮怒不可遏。
“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你跟穆蕭明目張膽,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段亞欣也激動的吼道“你在外邊怎麼玩,我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是你玩到自己公司人,讓我成為全公司笑柄,無恥無度,你們過分嗎?!”段亞萍咬牙切齒罵道。
緊接著一陣花瓶摔碎聲砰砰傳來,伴隨著段亞萍的慘叫和哭聲,吳海榮氣急敗壞的大吼“你管到老子頭上來,信不信我踢死你!”
吳海榮和穆蕭的事,柳綿綿是知曉一些的。一方麵是公司有些風言風語,另一方麵,她親眼見過。
那是去年公司年會上,台上載歌載舞,台下獻酬交錯,承平盛世,其樂融融。柳綿綿因著身份緣故,自是被安排到與董事長一桌,穆蕭則挨著吳海榮坐下。
一番致辭講話完畢,待提箸夾菜,柳綿綿卻不小心打落了湯勺,連忙彎下腰去撿,幸而酒店全部是地毯,勺子沒打碎,正欲起身,她看到一隻紅豔欲滴的高跟鞋勾住了吳董事長的腿。
她心下大骸,忙起身裝作沒看到,埋頭夾菜。
她這個“公公”向來名聲不好,黑白兩道通吃,花邊消息更是不少,甚至傳聞他和黎州市電台女主播白曉慧也有私情。可是當真正撞見後,柳綿綿還是吃驚不小。
眼下“公公”和“婆婆”正在樓上鬥毆,兒媳婦柳綿綿站在樓梯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想了想,躡手躡腳的下樓,走到玄關處,打開大門再故意使勁摔上,隨即大聲道“爸爸你在家嗎?”
樓上果然安靜下來,過了幾分鐘,吳海榮理著衣服走下來。
他怒氣未消,皺著眉頭抬眼瞅了一眼柳綿綿道“什麼事?”
柳綿綿趕緊拿出檔案袋,抽出資料遞給他“魏萍說是加急文件。”
吳海榮拿起資料翻看了一下,柳綿綿急忙從包裡拿出一支筆遞過去,隨後狂草般的名字嵌入紙上。
“回去囑咐財務,務必再核對一下數據!”吳海榮放下筆公事公辦道,起身出了家門。
柳綿綿長舒一口氣,收起資料,幸而不辱使命!正欲離開,段亞欣站在樓上喊她“綿綿!”
柳綿綿尋聲望去,段亞欣穿著一件香檳色蠶絲睡袍,裡麵裹著同色的吊帶睡裙。
“媽。”柳綿綿禮貌道。
段亞欣走下樓來,柳綿綿這才看到,婆婆早已經調整好狀態,一臉精致的妝容將方才的吵鬨掩飾的天衣無縫。
隻是在抬眼說話間,柳綿綿依舊看到她眸子裡閃過的悲傷,和手臂上若隱若現的青紫。
“你和正則最近怎麼樣?”段亞欣坐在沙發上,順手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
“挺好的,他有些忙。”柳綿綿回答道。
段亞欣點了點頭,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柳綿綿。
“綿綿,你們結婚也快兩年了,是時候應該考慮要個孩子了。”段亞欣看著她。
柳綿綿驚訝不解,段亞欣怎麼裝起糊塗了。
“我知道,正則自小頑劣,又被我慣壞了,小毛病不少,但是綿綿,”段亞欣突然拉住她的手懇切道“隻要你願意努力,我來幫忙,他一定會正常起來的,我不想讓我的兒子繼續當個怪胎!”
柳綿綿忽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說“媽媽,這是不可能的,再說正則他不是怪胎,這是,這個是人類很普遍的一種多元化發展,這種現象現在已經不被歧視了,而且也不可能被矯正。”
段亞欣奇怪的看著柳綿綿道“我還以為你比我更著急。”
柳綿綿一時語塞。
段亞欣道“媽媽知道你善良,由著正則胡鬨也不說他。當初他主動要求娶你,我真的高興壞了,我以為他想通了,正常了,難得他有喜歡的女孩子,我以為我的噩夢結束了,”段亞欣悲哀道“可是兩年了,我也看出來了,你們倆根本沒有實質性關係!”
柳綿綿頓時有口難辯,難過的看著自己的“婆婆”,可憐天下父母心,她願意理解她。
“而且正則這個樣子,如果被他爸爸發現了,後果將不堪設想,我們身無分文被攆出這個家都有可能!”段亞欣頭疼道“你肚子遲遲不見動靜,他已經尋問過我好幾次了。”
柳綿綿一籌莫展。
晚上加了一會兒班,十點多柳綿綿才下班回到尚苑,打開門看到穿著一身杏色純棉居家服的管潤皓,正斜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才想起來明天是周末。
結婚以後,吳正則和管潤皓每逢周末都會來尚苑住一晚,倆人一起打遊戲一起做飯吃,權當柳綿綿是空氣,心情好了也會給她做一份,但是收拾碗筷拖地擦桌子的工作也就交給了她。
大多時候柳綿綿周末就躲到奶奶家或者去趙小嬋那,但是最近酒店事務繁忙,經常需要加班。
“小奇葩回來了。”管潤皓眉眼怪笑的看著她喊道。
柳綿綿換了鞋子,不理他。
“晚飯吃沒吃?”管潤皓厚臉皮繼續笑道。
“不好意思,本小姐吃過了!”柳綿綿恨恨道“少給我挖坑,自己去洗碗吧!”
管潤皓神色不見異常道“這有果汁。”
柳綿綿走過去,看到垃圾桶裡扔著幾個啤酒罐,茶幾上放著半紮壺鮮榨橙汁。管潤皓邪笑的看著她,挑挑眉毛,伸手禮讓道“小奇葩請便!”
“怎麼你一個,吳正則呢?”柳綿綿一邊倒果汁,一邊問。
“他不勝酒力,先睡了。”管潤皓盯著電視,忽然轉過身對著柳綿綿得逞似奸笑“喝完記得洗杯子和榨汁機,哈哈哈!”
柳綿綿一口橙汁差點噴出來,怎奈她步步小心,還是抵不過敵人狡猾多變,又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