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無息!
第十三書被捕
眼睛就是身上的燈。你的眼睛若瞭亮,全身就光明;你的眼睛若黑暗,全身就黑暗。你裡頭的光若黑暗了,那黑暗是何等的大呢?
吳海榮被捕的消息不脛而走。
柳綿綿第一時間先打給柳時軍,問他有沒有被牽連。柳時軍表示暫時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肯定會找他問話無疑。
然後就跑去找管潤皓,他最清楚吳家的第一準確消息,吳正則有可能也會被自己親爸牽連。兩人一碰麵,便著急的坐在車上說起來。
“海榮酒店被控涉嫌賣淫嫖娼,容留他人吸毒。”管潤皓頭疼道“吳正則也被拘留了!”
“直接是逮捕啊,說明罪名確立?”
“半年前就在調查了。我聽說事出有因。去年有幾個和吳海榮一貫交好的領導,早上晨跑完到海榮酒店吃早餐,新來的服務員不給簽單,逼著讓結賬,幾個人穿著短袖短褲運動衣,連手機都沒帶,硬是被逼的押了塊手表才脫身!”管潤皓道“沒多久工商稅務就開始查,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也插手,三天兩頭給海榮集團找事,不得安寧,吳海榮一時頭大卻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哪裡做錯了。最後被查出個賣淫嫖娼,容留他人吸毒。”
“我爸爸說工程那邊也出了問題,說是一批材料沒有按標準要求走,工程開建還存在手續不全。”
“沒有幾個工程是手續跑完才開工的,光土地這塊就是紅線,上頭班子又臨時換了血,新舊交替耽誤了事,以往都是上頭先口頭協調,邊開工邊走手續,這是無妄之災。但是隻能啞巴吃黃連。”管潤皓道。
“海榮集團涉黑鬥毆的名頭也不小,也是有人舉報的嗎?”柳綿綿問。
“吳海榮這幾年確實過於猖狂,目無法紀,手下養了一幫閒兵散將,專門搞催收恐嚇,打傷了人還不付醫藥費,反而叫囂著讓賠償汽車修理費。遇到硬茬的,這次直接被一紙狀書告到省委,新聞頭條,微博微信,各個網站傳的沸沸揚揚,接連著其他事也被抖出來。還有人告他幾年前涉嫌強奸!”
“為什麼突然全部爆發了,以吳海榮的財勢不至於瞬間土崩瓦解?”
“產業方麵的確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但是他本人目無法紀,上勾下結,甚至在企業裡私設公堂,曾經當著全體員工麵,毆打工作中有過錯的員工,辱罵懲戒更是不勝其數。吳海榮這幾年黑白兩道通吃,放高利貸,簡直作惡多端!卻一直逍遙法外,現下已被逮捕,曾被他欺辱過的人才敢舉報控訴。”
“吳正則呢?牽連多不多?”柳綿綿擔心道。
“應該沒什麼牽連,正則這幾年一直管理分店普通業務,吳海榮並未讓他插手公司機密事物。隻是配合警方調查取證。幸虧你倆早就離婚,不然恐怕你也得協助調查去。段亞欣及公司一乾財務人員也被明令禁止不能離開黎州市,隨傳隨到。”管潤皓說。
柳綿綿長舒一口氣。吳海榮作惡多端,多行不義必自斃,不值得同情,但是如果吳正則平白被他牽連就太冤枉了。
吳海榮活該氣數已儘,公安局貼出懸賞,前來舉報證據消息的市民均有獎勵。一時間舉報信紛紛而踏,甚至有以前在海榮工作過的員工拿出一張海榮集團年底送禮的清單,一時間整個黎州市沸騰,直至引起中央高度重視,立即成立專案組直接派人下來查辦。
緊接著柳時軍也被行事拘留。
據說吳海榮口供將黎州市第一中學校2億建設工程衍生的麻煩事全部推到柳時軍身上。校址地塊商業用房多,拆遷難度大,柳時軍控股的榮盛建築公司被附近人舉報說涉嫌黑社會插手,強拆強占,還打傷過人。加上教學樓設計變更,內部功能有了重新定義,沒能按期完成進度計劃,還被人舉報說存在偷工減料。
承建的是市政工程,代表的是黎州市的形象,現今又牽扯這麼多高官達人,一時間輿論嘩起,吳海榮,柳時軍等人照片均被刊登在各個頭條報紙新聞上。
拘留期間除非律師,其他人一律不允許探視,柳綿綿急的團團轉,已是三伏天最熱時節,也不知道柳時軍會不會被牢頭欺負,那麼大年齡在裡麵怎麼熬過一天又一天,吃不吃的消。心下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文子期恰好出差不在,眼下能商量事的隻有管潤皓。她現在才懊悔自己一直以來太閉塞,不曾與各處人攀交情,這時候連個消息也得不著,有個熟人的話,送點衣服吃的或者必需品也行呀!她跑看守所給柳時軍上賬,還被獄警痛罵一頓“在這裡國家管吃管住,好好反省交待就行,上這麼多生活費是跑來下館子點菜呢?!”
管潤皓一邊安慰她,一邊答應儘快疏通關係,讓柳時軍在裡麵得到照顧。實際上他這幾天為了吳正則已經快跑斷了腿,該求該見的人都拜托了。
他開著車送柳綿綿回家,兩人在樓底下站著又說了一會話,管潤皓才開車走了。
柳綿綿上樓打開房門,文子期正陰陽怪氣的抱著胳膊看著她,像逮著偷情的老婆一樣。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柳綿綿一邊換鞋一邊問“吃飯沒?”
“家裡出這麼大事,你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我還是看新聞得到消息的!”文子期氣憤道“你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我,而是管潤皓?他以為自己是聖誕老人還是哆啦a夢?你憑什麼不相信我也能幫你?”
“你誤會了,他對吳家事肯定知道第一消息,再說都是黎州人,多少有點關係,能打點到。”柳綿綿走過去拉他手“你不是出差了嗎?不想讓你分心!”
多年不見,還是有隔閡在,文子期悲哀的想,柳綿綿早已經不習慣依賴他了。
“我有一客戶他弟弟就是看守所副所長,我已經給打過招呼了,已經給叔叔調到跟經濟犯關在一個監區,都是斯文人,你放心吧!他稍話說讓你不要再送好衣服進去,他橫豎穿不著,去大市場買幾件便宜的地攤貨給送進去就行!”文子期道。
“真的嗎?我快擔心死了!我爸血壓一直高,我就怕他事一出急火攻心,再加上這麼熱的天幾十號人擠在一起可怎麼辦!”柳綿綿心疼道。
“所以你跟著也急火攻心,跑去找管潤皓了!他倒是無處不在啊,不去管吳正則,天天拉著你瞎跑什麼勁!”文子期撇著嘴說“一個破醫生,平時隻會收紅包,他哪裡曉得送紅包的道理!”
柳綿綿一門心思在柳時軍身上,沒意識到文子期話裡夾槍帶炮。忽的沒來由一陣眩暈,腳下沒站穩,扶著牆緩了緩。
文子期趕緊上前扶著她,摸摸額頭不發燒,心疼道“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吧?你午飯怕是都沒顧上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