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那銀子,我得晚點還你。”
莫羽作為難狀,“這不行啊,我就靠著這麼點銀子過活呢,你看我今天都被逼著光天化日都跑這兒來作案了,我這冒多大風險啊。”
蘇言知道他貧,但自己也的確就見過人家兩回,就借了這麼筆“巨款”,他那活又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的確也不好說拖太久還人家。
可她現在實在沒錢,上次那兩枚銅板,還是因為溫染讓她出街去買東西,人家找了十枚,她偷偷藏的。
看見蘇言還真的皺起眉在打算怎麼把銀子還給他,莫羽便笑起來,一把攬過蘇言肩膀,“你不是我大哥麼,一兩銀子算啥,你小弟我反正餓不著。”
話說得大方,可蘇言也不喜歡占人家便宜,摘下頭上的一個簪子就遞給莫羽,“這簪子我也不知道值多少錢,你先拿去當了,當了多少,都算我給你的,那一兩我肯定還你。”
莫羽沒打算要,但蘇言執意要給,怕她過意不去便收下了。
兩人又聊了下剛剛在擂台上看到的趣事,蘇言怕一會兒溫染找不到自己,又得挨一頓罵,趕緊讓莫言去當了簪子吃飯,急匆匆就跑走了。
果不其然,一出竹林就撞上有些焦急地溫染,趕緊先把準備好的說辭搬出來,“我剛剛內急,找了茅廁迷路了。”
溫染到嘴的訓斥就隻能咽下了,“你頭上的簪子呢?”
“啊?”
要說蘇言平日裡看電視劇不是白看的,這會兒的演技直接秒殺女主角,硬是著急地找了半天,然後還想回路上去找。
一把被溫染拉住,“算了,鬥笠戴好。”
鬆了口氣,跟在溫染後頭做了個鬼臉,仔細一想,自己好像找到了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摸索了下掛在自己腰間的玉佩。
但是溫染一把打碎了蘇言的小算盤,“下回再丟東西,吃飯就彆吃肉了。”
有時候,蘇言覺得溫染是不是在她肚子裡放了條蛔蟲,怎麼每次她就是想想,這溫染就能把她後路給堵死了,還給築上鋼筋水泥。
溫染帶她到了一處大殿,殿上坐了好些個威儀的大俠模樣的人,一瞧就是在這武林能夠呼風喚雨的人。
他們一進大殿,眾人的目光便齊刷刷朝他們看來,要說不怕,那是假的,要不是溫染拉她手腕的手用力了幾分,她早撒丫子跑了。
溫染一直帶著她往上位走,蘇言在心裡腹誹,難道這些看著年紀這麼大的,地位還沒一個毛小子高?
一直走到最前頭,左邊正好空了兩個位置。
溫染坐在了第一把椅子上,用眼神示意蘇言坐在了第二把椅子上。
坐下的時候,蘇言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是如坐針氈,針芒在背,四麵八方投射過來的眼神,就好像要將她吃了般,她有些不安地看了眼溫染。
得虧溫染平日見過的世麵多,這時候竟然坐得端端正正,臉上還有些雲淡風輕的笑意。
“溫公子,這位是?”
對於溫染這突如其來的行徑,坐在溫染對麵的男子最先開了口,尤其是溫染一旁的位置,十三年都未曾有人坐過了。
要是蘇言一穿過來,就是淩青雪的身子,她可能還不會這麼慌。
這就好比,你不知道這是假貨,你賣出去和你明知道這是假貨,然後對麵有警察叔叔在買一樣的區彆。
一個可以理直氣壯,一個就是膽大如牛也得心虛。
蘇言就是後者,尤其坐對麵那位,眼如銅鈴,瞪得老圓看著她,要不是她臉前還有層白紗,蘇言真覺得自己那一臉的畏畏縮縮都能把自己賣個徹底。
“忘了同各位說一聲,溫某前些日子娶了一位夫人。”
這伸到她麵前的手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對著她笑得一臉甜蜜的,是剛剛還臭著臉的溫染?
“夫人?”
夫人你個頭!你沒和我說,扮了淩青雪,還得扮你夫人啊!這得是另外的價錢!
但溫染笑著,眼睛裡的警告也是確確實實的,蘇言相信,她如果不接這伸出來的手,她會死得很難看。
顫顫巍巍地伸出去,溫染一把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裡,“我家夫人常年避世不出,有些內斂,讓各位見笑了。”
“溫公子,這位置是給淩堂主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溫府妻妾都能坐了?”
質問的人,又是坐在右邊的一位膀大腰圓的壯漢,尤其是拿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兩柄大斧,蘇言咽了口口水,祈禱著溫染能夠應付好這局麵。
“多謝李堂主提點,盟主立下的規矩,溫某定然不敢打破。溫某夫人,正是淩堂主之女——淩青雪。”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