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放出消息來,廣而告之,我們的玉飾都出自我們自己的師父,而也有商戶拿了我們的玉料來做玉飾。公子肯定又說,這樣豈不是市麵上的玉便會混亂了,分不出哪些是溫家自己做的玉飾,哪些是商戶做的玉飾了?”
“自然不會。”
溫染好歹也掌家五年有餘,蘇言一番解釋下來,他便明白了蘇言打的什麼算盤。
“在行家眼裡,每塊玉都不儘相同,就算是出自同一玉礦,不過一腳之差,玉的成色也能差上許多。
溫家挑選出來能做玉飾的,必然是極品中的極品,行家一眼便能看得出來。而那些商戶的玉飾,雖外表相似,但實則細看便能發現差彆。”
“而溫家真正的買家便是這些行家,所以並不必要擔心商戶會以次充好。”
蘇言接過了溫染的話頭,知道溫染也想明白了,既然行家看得出來這玉飾到底出不出自溫家,那又有什麼好擔心會魚目混珠呢?
再加上,溫家的手工藝人的技藝,可不是尋常作坊裡的能比。
他們與其把所有邊角料都扔掉,還被工人撿了去賣給商戶,到時候讓買家來找到他們溫家頭上。
倒不如索性挑明了來,這些玉確實我們溫家的,可做出來的玉飾卻不是出自溫家之手,而是商戶自己的手藝人。
如此一來,不僅能把多餘的邊角料都利用起來,還更能夠凸顯溫家手藝人和選玉的眼光,便是同一玉礦出來,在溫家手裡是名品,到了其他商戶手裡卻隻是個玩物,這可是不費力氣還能給自己做一波宣傳。
其實說白了,就相當於是一個產品的主線品牌和子線品牌,主線品牌自然好,但是價格貴,子線品牌價格低,但是物品價值自然也會降。
不僅能讓行家看出來溫家玉飾的好來,還能把普通人家的錢也賺進自己口袋,順帶還解決了以免以後有人拿著彆人賣的溫家次品來質問溫家的問題,簡直是一石三鳥的好法子。
做完這場企劃報告,蘇言那是神清氣爽,覺得自己這書真是沒白讀,雖然在現代還沒畢業沒有用武之地,但是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穿越,一下就成了發家致富的好方法呢?
想到這兒,蘇言立馬就嘿嘿笑著靠近了溫染,“公子,你能把這邊角料和商戶對接的生意,交給我打理麼?我就收單子的一成傭金。”
“一成?”
要知道每年被他們扔掉的邊角料有多少,就算是一成,不出個小三年,蘇言也能是腰纏萬貫了。
他實在有些想不明白,尋常女子都愛賞花遊樂,哪會對錢財如此著迷,但這些天相處下來,蘇言不僅對錢財著迷。
取財之道,也頗有研究。
“好,不過你可彆把打理生意看得太簡單了。”
這中間牽扯繁多,蘇言雖然精明,但畢竟是個女子,精力有限,溫染隻當她是心血來潮,正好這邊角料的生意,溫家也從未有人做過,那便先交予她去打理。
做得好了,就當是她自己辛苦得來的辛苦費,做得不好,再請人來打理便是了。
誰知道,蘇言比他想得還要聰明和上心。
接連幾天都往鋪子和玉礦跑,今天是把能搭上線的商戶找出來,明天便是去街上選鋪子,打算做交接用。
後天便是選了個鋪子打理的人,可是看到這人,溫染原本還興致高昂的臉就垮了下來,“不行。”
“公子,我們不能用偏見來看人,莫羽他心地好,不會在這上麵給我耍滑頭,掌櫃的最重要的就是對東家誠實,不然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談。”
這個道理自然不需要蘇言和他說,可這兩人隻要在一塊兒,他心就堵得慌,偏偏蘇言又是個心大的,到時候被人拐跑了,他找誰說理去?
“我說了不行,我去我鋪子裡給你調一個心靈手巧的,總比你那莫羽信得過。”
蘇言選擇莫羽,自然不光是信得過這一層,而是當初自己有難的時候,莫羽毫不猶豫就借給了她一兩銀子。
媽媽說過,知恩圖報。
現在自己有了個生意能打理,便棄自己的小夥伴於不顧,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她自然清楚溫染之所以不讓莫羽當這個掌櫃的原因,不就是覺得他們走得太近,“公子,我們把這邊的事情安頓好,就得回樑州,每回來,我也是同你一道,你可以同我一起去鋪子裡,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心事一下被戳破,溫染麵子上哪掛得住,這不是說他心眼小麼?
“我有什麼不放心。”
難道自己一個溫家少爺,還抵不過一個江洋大盜?
可笑!
“說好了,每回去鋪子裡,都得和我一起。”
“遵命!”
蘇言憋著笑,不敢在這個時候再去拂溫染的麵子,畢竟她這公子,不僅腹黑還要麵子,嘴硬心軟的典型。
帶著這好消息找到莫羽的時候,莫羽小同誌正蹲在路邊吃餛飩,一瞧見蘇言,立馬招手讓她坐下。
“怎麼樣,最近去了幾家啊?”
上回碰見莫羽事出突然,隻來得及問他怎麼到了汴梁,莫羽隻說樑州最近抓他抓得緊,所以換了個地方,蘇言也沒多想,畢竟莫羽這是心向遠方,四海為家。
“我要去了幾家,至於在這兒吃混沌?”
“我有個賺錢的好買賣,乾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