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那姑娘安頓好,溫染就回來了,不僅回來了,手上還帶了塊東西,用布罩著。
蘇言不用打開瞧,都知道裡頭是什麼。
“真賣溫家的玉料?”
“賣的還不少。”
行啊,真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事鐵定和納蘭璟跑不了乾係,蘇言擼起袖子就打算去找納蘭璟理論理論,但是見到溫染那疑惑的眼神,嘿嘿兩聲把袖子往下放,“天氣有些熱哈。”
她都忘了,溫染還不知道她和納蘭璟這茬,這事要是被捅了出去,她都能想到溫染的臉能黑成什麼樣子。
溫染上去一圈,可把所有門道都摸得很清,這玉料的價格不僅比蘇言賣的價低,而且還不限量。
這明擺著就是打壓她那小鋪子啊,而且這兒買玉料,還能看歌舞,這買賣誰不樂意做啊。
買回來的這塊玉料,溫染仔細瞧了,不是最近出礦的,那就是有些年頭的了,肯定是之前壓在商戶手裡頭的玉料。
本來都該在她的倉庫裡了,結果被納蘭璟這麼橫插一腳,之前玉料沒收成,這下連自己鋪子裡的生意都要做不成了。
但蘇言也學聰明了,這麼一股腦衝過去找納蘭璟算賬,非但問不出什麼來,還要被納蘭璟倒打一耙。
論心理戰,蘇言承認自己比不過這老狐狸。
但要是論商戰,蘇言不敢說能打得贏,但起碼能讓納蘭璟不那麼好過。
所以這晚,蘇言啥也沒乾,把她以往逛街時候見識過的所有營銷套路都列了出來,篩掉了一些辦卡之類的不現實策略,餘下的都具有很強的可實施性。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這白手起家的創業者,大不了和那優品鋪子來個魚死網破,誰也彆占便宜。
但第二日她還沒來得及施展她那營銷策略,就被溫染攔下了,為了她房裡突然冒出來的一姑娘。
蘇言昨晚上被氣昏了頭,都忘了這茬。
三言兩句就把自己昨天“美人救美人”的故事該交代清楚了,那姑娘一醒,就瞧見床邊站了兩人,怯生生地抬了頭去望。
這我見猶憐的姿態一出,蘇言算是明白了什麼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男人不見得都喜歡風情萬種,婀娜多姿的,但絕對受不了一美人帶著絲試探的眼神這麼可憐兮兮地望著你,那簡直就像是一隻等待人去安撫的小貓。
連蘇言見了都有些把持不住,眼角一瞟,一向自視甚高的溫染,這會兒臉上竟然也出現了難得的柔情。
“姑娘,你家住哪兒,我找人送你回去。”
不是蘇言心眼小,而是這姑娘生得貌美,膽子又小,最能激起男生的“保護欲”,對於所有潛在情敵,蘇言都采取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的政策。
“我爹娘死得早,我是個孤兒。”
說著,眼裡就起了淚花,妥妥一苦情劇開頭女主角的鏡頭特寫啊。
蘇言這會兒有那麼一星半點後悔自己管了這閒事,孤兒這兩字一出,殺傷力可大了,這不就明擺著不能把這姑娘丟下不管了。
不然又得出現昨晚的事,而且不是每回都能這麼好運碰上蘇言,再有下次估摸著就遭殃了。
因此,蘇言在理智和情感中陷入了無比激烈的掙紮。
“那就留下來吧,你那兒不是正好缺個乾活的。”
要不是溫染這一聲,蘇言都差點忘了,溫府擁有話語權的可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