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是個聊天對話框,蘇言絕對二話不說就把備注給改了,順帶後邊兒還得加上個惡毒的表情。
“也不知道拜誰所賜。”
“城外來了一撥人,估計是來抓你的。”
“抓我還要一撥人,那真是看得起我。”
蘇言知道莫羽不會那麼容易善罷甘休,那小子瞧著沒心沒肺,心眼多得都能繞好幾圈了,就是認準了死也不鬆口的典型。
不弄個兩敗俱傷,這事就沒完。
“怎麼就打定主意,這青冥上河圖就在我身上了?擺明了我是個冒牌貨,還這麼窮追不舍。”
南轅北轍的故事都告訴了我們,有的時候,不是你努力就有結果的,方向都錯了,越努力就越失敗。
“這事,我也覺得蹊蹺。”
納蘭璟那料事如神的形象在蘇言心裡頭算是徹底坍塌了,還以為能從他嘴裡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來,結果問了半天,問了個寂寞。
蘇言心裡憋著事,所以晚上沒睡踏實,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就往客棧裡頭趕,結果小二說溫染壓根沒回來。
這放在之前可是破天荒頭一回,要知道之前礦裡出了那麼大事,溫染都是早出晚歸地住在客棧。
現在礦裡還能有多大的事需要溫染夜不歸宿?
蘇言本來想去玉礦那兒找找人,但是想起納蘭璟說的,莫羽估計派了人四處蹲著等著抓她,所以她也沒敢亂跑,徑直回了鋪子。
誰知道一到鋪子裡頭,就瞧見來了兩三個客人。
趕緊上前去親自伺候,又是噓寒問暖,又是低頭哈腰,簡直是金牌銷售的模板。
打聽清楚,原來這兩三個客人都是一撥人,他們原本供應的玉料商戶突然被官府徹查了,一下交不出來貨。
又正好聽說溫家的玉料比平日裡便宜不少,他們才過來瞧瞧。
蘇言沒敢放過任何一個商機,趕緊把倉庫裡頭存著的好貨都拿出來。
使勁了嘴皮子功夫,把這幾塊玉料說得天花亂墜,又是給幾人驗光,又是拿其他貨做比較,就差沒直接當場做出塊玉飾給三位瞧瞧了。
為了節約成本,溫家所有的玉飾都停了,隻賣原材料。
這麼做,其實不隻是為了節約成本,減少損耗,因為他們工人的錢還照付,還為的是讓溫家先前的玉飾成為限量版。
溫家一不開始售賣溫家玉飾,先前那些收了溫家玉飾的商戶,可就是賺到了,價格立馬能翻幾番。
這樣一來,找溫家要退貨退款的就少了,起碼有些人還在觀望,會把貨囤在手裡,不會冒冒失失就把貨說要退回來。
這三人明顯被說得有些動心,蘇言看出他們的顧慮來,“三位老板是要拿多少貨?若是拿的貨多,價格還能再便宜些。”
其中一位最為穩重的男子開了口,“我們先前都拿不起溫家的貨,要價太高,這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找找貨,姑娘要是誠心想賣,那一塊玉料就賣這個價。”
那人比了個“五”,蘇言沒敢猜高,“二十五兩?”
“三十五兩。”
這和先前沒降價之前差不了多少。
蘇言都有些懷疑,這些人之前是上哪兒進的貨,價格能比溫家的玉料還貴?
但是哪有客人要價高,賣家還不讓的道理,所以立馬樂嗬嗬地就帶著三人去小瘦那兒記賬了,又是交定金,又是核對收貨地址的,忙了好一陣。
再歇下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日上三竿的時辰,太陽掛在半空中,毒辣得很。
蘇言又跑了一回客棧,溫染還是沒影,心裡有些發虛。
難道莫羽見綁走蘇言沒效果,所以改了主意,綁走溫染了?
心裡覺得不踏實,也顧不上危不危險,要了一匹馬就要往城外的玉礦趕去。
結果剛到城門口,就瞧見一繁複華麗的馬車,還帶著陣陣香氣,馬車頂的四角上還掛著鈴鐺,一搖一晃就有清脆的鈴聲,聽著悅耳。
蘇言鬼使神差拉住了馬,退讓在了一旁,對這馬車實在有些好奇。
汴梁是個好山好水的地方,再加上納蘭家和溫家都在此地有產業,所以汴梁算得上繁華。
有錢人在這兒更是數不勝數,但是像這麼精致又透著貴氣的馬車,蘇言在整個汴梁都找不出來第二輛。
這馬車上的人,身份可不一般。
直到鈴聲走遠,蘇言才收回打量的目光,正要策馬揚鞭,就聽到一旁走過的路人念叨,“要不說溫家沒可能倒得那麼快,溫家一出事,這郡王就千裡迢迢跑了來,上頭對溫家還是不一般呐。”
“老伯,你方才說什麼郡主?”
講話的那人作農夫裝扮,又瞧見問話的是個女娃娃,立馬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來,“小丫頭,你還不知道吧,這戎蘭郡主可是禮親王的嫡親長女,皇室嫡係血脈,這回到了汴梁,就是為了溫家,傳言說溫公子當年大婚之時,她還大鬨了禮親王府,說要上吊呢。”
戎蘭郡主?
皇室血脈?
蘇言隱約覺得這戎蘭郡主不是省油的燈,能在人大婚之時想到上吊的,不是腦子有包就是戀愛腦,這種女人,沾上了要想甩掉,可就難了。
蘇言趕緊調轉了馬頭,追著那馬車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