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總算知道讓納蘭璟能夠大聲呼喚她的是什麼事。
因為他們大白天撞鬼了。
不是扮作鬼樣子的人,而是實實在在,真真實實的鬼,下邊兒飄著沒有腳的那種。
還好蘇言懷裡頭抱著個瓷瓶,不然就得抱納蘭璟來遏製她心裡的恐懼了。
雖然她是見過閻王的人,但是閻王那小子長得還算眉清目秀,除了臉色鐵青這一點異常之外,其餘瞧著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而屋裡頭這兩位了,那可就長得比美國恐怖故事裡頭的喪屍還要再“客氣”些了。
“你看得見吧?”
雖然抱著個瓷瓶,又是大白天,但是這屋子破舊昏暗,蘇言心裡發虛往納蘭璟那兒挪了幾步。
“沒看見,叫你做什麼?”
“你不是和閻王關係挺好麼?趕緊叫他上來收啊!”
蘇言的話換來了納蘭璟的一記斜眼,裡頭的冷嘲熱諷一點不少。
“叫一次,減壽一年,你也能叫,你還年輕,你來吧。”
這怎麼還有不平等條約?
蘇言乖乖把嘴閉上了,發現這兩位,雖然麵目可陋,但是一直就飄蕩在房間的最裡頭,也不嚇人也不亂動。
壯著膽子往前走了一小步,心裡把各路菩薩,東方的西方的各路神仙全給拜了一遍。
一直走到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蘇言才發現不對勁。
要說是鬼,應該是虛無縹緲,沒有實體的。
怎麼這二位,還能瞧見明晃晃的布?
從地上撿起來一根樹枝,輕輕撥了一下那布,發現裡頭空蕩蕩的。
心裡一直打著鼓,也不敢抬頭去看,畢竟剛才站遠了些,覺得還不太駭人,這要是一抬頭就是個爆眼珠子長舌頭,她真得好幾天吃不下飯。
“你過來看看,這人很奇怪。”
結果納蘭璟站著不動,就在剛才的地方,雙手抱胸,抬頭打量著蘇言頭頂上這兩個“鬼”。
蘇言總覺得自己身後陰森森的,所以趕緊扔下樹枝就跑回了納蘭璟身旁,“叫你過去看,你乾什麼呢?”
“這是個陣法。”
陣法?
蘇言東瞧瞧西瞧瞧,硬是沒看出來,這破敗又臟亂的屋子會是個什麼陣法。
“你還懂這個?”
問完,蘇言就想起來,要不是懂這個,納蘭璟怎麼會想到和閻王做交易,把她從二十一世紀拉過來做炮灰。
納蘭璟看明白了之後,足尖輕點,就到了房梁頂上,不知道在看什麼。
納蘭璟上去之後,就被一根柱子擋著了,蘇言看不到人,心裡實在慌得沒底,連著叫了兩聲都沒人答應。
“納蘭璟!”
再叫這聲時,已經有些歇斯底裡了,大有納蘭璟再不答應,她就落荒而逃地意思。
結果沒等來納蘭璟的回話,倒覺得背後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
那是一股灼熱而讓人不安的視線,蘇言不敢回頭。
抱著個瓷瓶就像抱著自己的一顆定心丸。
心裡把納蘭璟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