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聲的較量,被終結在一旁“吱呀”推開的窗戶聲中。
蘇言果斷選擇了,甩掉了納蘭璟的手。
再來了一個撐框彈跳,趕在郡主探出腦袋前跳進了溫染的屋子裡。
這選擇和情感無關,純粹是出於求生本能。
她要是敢在剛剛那個時候把溫染的手給甩開,估計她和溫染的故事都能畫上句號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纏,蘇言一跳進來就把窗子給拉下來,順便落了閂。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一看就不是頭一次乾。
但即使這樣,溫染的臉色也僅僅隻是好了一點。
雙手抱胸,從上往下審視著蘇言,滿臉就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蘇言原本也沒打算瞞著,就說納蘭璟知道了她是淩青雪的事,覺得她不應該和害死了她母親的溫家扯上關係,所以想著法讓她離開。
“倒是管得寬。”
要不說腹黑男,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一擊即中。
可不是管得寬麼,還整深仇大恨那一出,八竿子是打到一塊兒,可仍然是橋歸橋,路歸路,她是披著淩青雪皮囊的蘇言。
“後天啟程回汴梁。”
“這麼快?”
之前不是還說要給盟主下套的事兒呢,這是撒完網隻等撈魚了還是放棄了?
知道蘇言在擔心什麼,“跑不了。”
話音落地,溫染的腰帶也落地了。
看的蘇言眼睛都直了,等溫染又打算脫外衣時,趕緊兩隻手放到了眼睛上,“哎喲,這不合禮數。”
“......”
在蘇言的幻想下,她成功地睡在了地鋪上,而溫染睡在了床鋪上。
理由很簡單,溫染覺得她的腦子裡不乾淨的東西太多,需要冷靜冷靜。
蘇言是冷靜了,郡主不冷靜了。
一大早就過來砸門,還帶著要乾架的氣勢,得虧這門都是實木做的,禁揣,不然就得瞧見蘇言狼狽躺在地上的模樣。
反正都一起睡一晚上了,這不製造點“事故”都對不起這一晚上的地鋪。
所以在溫染穿好了衣衫要去開門的功夫,蘇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把身上的外衣給脫了,又將頭發胡亂抓了好幾把,“噌”地一下就躲進了還帶著溫度的被褥裡,愜意地長舒了口氣。
嗅著被窩裡頭好聞的味道,蘇言舒服地直想伸懶腰,但是為了招呼那位,所以老老實實地把眼睛閉上。
“好你個狐狸精!”
蘇言料想到郡主得憋不住那綠茶臉,非得暴露本性,就是沒想到這本性是個擴音喇叭,差點當場就送她耳朵去世了。
感覺到一陣凜冽的掌風朝自己襲來,蘇言一顆心都到嗓子眼了,愣是憋著沒敢動。
雖然沒睜開眼,也知道溫染把郡主那一掌給攔了下來。
“溫染!你竟然同一個丫鬟攪和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