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她找到一處山莊的時候,說實話,心裡是一點也不驚訝,但身子倒是反應不小,又或許是爬了一路的山路,剛到山莊大門,氣都沒喘勻,就兩眼一抹黑暈過去了。
等再睜開眼瞅見莫羽那張臉,蘇言長舒了一口氣,她就猜到和莫羽脫不了乾係。
莫羽的爹是在西域出的事,這家夥怎麼也得往那邊打聽打聽,她近來又多了這麼多西域的單子,要說兩者牽扯到一塊,也不難想到。
上回見莫羽還是他們大婚之後三日,她偶然在挨著府的一棵大樹上瞧見了莫羽。
亦如他們初見般,貓在樹上,隻是這回,臉上沒了少年的嬉戲,成穩了許多。
“百年好合,蘇大哥。”
就這麼一句,蘇言說不上什麼滋味,隻是點著頭,一下又一下,點到有冰涼的液體從臉頰上往下滑,她才發現自己哭了。
再抬頭看的時候,樹上已經沒了莫羽的影子。
便有兩三個大箱子送到府上,一打開全是金燦燦的金幣,上頭隻留了一封信,扯開來就寫了兩個大字——賀禮。
不用想,就是淩堂主留給淩青雪的那一筆。
如今再看到莫羽,臉上早就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就連線條都變得硬朗許多,尤其是那雙眼睛,以往看過去都是滿眼星辰,現在再看,瞧不清了。
“有了身孕,還這麼瞎跑。”
蘇言還想寒暄一下,結果一下就被這句給噎得說不出話來。
等再見到溫染,把這消息傳達到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她在那山莊裡待了三天,知道了莫羽沒再回玄羽堂,他也找到了他爹的屍骸,現在就乾點押鏢的買賣。
他回來樑州有一段時日了,一直想著去找蘇言,但是又怕蘇言不肯出來,所以才想出來這麼一招。
誰知道,歪打正著,還讓他給發現了蘇言有了身孕。
這一有了身子可不一樣了,蘇言就被溫府上上下下都國寶一樣供著,生怕她跌著摔著碰著了。
尤其是滿貴,除了沐浴、洗澡沒跟在她身邊,那是寸步不離,但凡要用點力氣的活全自己攬著乾,讓蘇言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四肢癱了。
同溫染吐槽了一下,說有身孕的人,並非不動就是好,也要適當地動一動。
而溫染就回了個簡短的“恩”,以為他會去處理。
結果倒好,看護反而升級了,就連平常她偶爾還拿來練練手的木劍都不知道被收到哪兒去了。
她算是知道了,這幫人是一夥的!
就這麼被供著到了快臨盆的時候,蘇言真怕自己挺不過去,所以同府裡的人大吵了一架,每天她都必須得上下樓梯,必須得做點事,不能吃了就睡,睡了就吃,那跟養豬有什麼區彆。
不知道是她這臨盆前的運動奏了效,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懂事,反正就是剛開始疼暈了一下,後來就沒費多大力氣。
等她恢複了力氣想看自己生出來的寶寶到底長什麼樣,已經是兩天後了,得虧她之前看顧鋪子裡的生意,整天也跑前跑後,所以底子算是打得不錯,才躺了兩天就有些力氣。
本來以為對這麼一個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小玩意兒沒多大感情,結果一抱上手就撒不開了,隻覺得這鼻子好看,眼睛好看,哪兒哪兒都好看。
就這麼一直黏著到了快要滿月的時候,蘇言想給小寶來個不一樣的滿月酒,正好琅兒也快兩歲了,就打算帶著兩人一道去郊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