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一百個任務!
對於液體的來曆太過驚世駭俗,哪怕是穆之靈見識不凡,應該一時半會也難以接受,所以我也沒法過多解釋,直接從旁邊拿出一把手術刀對著自己還紅半邊的手臂切了下去。
“啊!”穆之靈捂著自己的嘴巴,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指著我的手臂有些說不出話來。
沒錯,我的右手臂一直處在麻麻的狀態,剛才情急之下竟讓忘記了這裡還有傷,也忘記了問陳天印該如何來處理這掌傷。現在一刀下去,竟然感覺不到疼痛,隻是那高高腫起的皮肉如同破裂的氣球一般,噴出一股黑色的臟水,整個手臂頓時輕鬆了許多。
穆之靈有些疑惑地將小葫蘆裡的液體倒在了我的傷口上,哪怕有過喝萬靈根露的經驗,我的內心依舊碰碰打鼓,生怕這萬靈根露不管用或者過期了,在穆之靈麵前丟醜。
好在這萬靈根露還是挺給麵子的,在落到傷口的那一刻,瞬間化為一張蜘蛛網一般的東西,滲透到了山口之中。傷口中發出“滋滋”的響聲,按黑色的膿血如同被燒開的咖啡一般,翻滾著泡沫向外流淌。那白色的絲線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將翻開的皮肉迅速拉緊,那傷口在肉眼之下就這樣緩緩愈合。
穆之靈興奮地大叫一聲,趕忙拿過一根針管,吸了一點點液體之後,對準穆堂真的心臟位置輕輕紮了進去。
隨著這液體被推進心臟,那原本平緩的心電圖,如同有人一聲長歎一般,“滴答”之聲開始緊促,代表著穆堂真心臟的複蘇。那些環繞周圍的儀器仿佛漸漸蘇醒一般,數字在快速跳動,雖然我不懂這些數字的含義,但是我似乎也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的各項生命指標在快速回複。我甚至能夠看到穆堂真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呼吸變得急促,額頭很快滲出汗珠。
幾個醫生在穆之靈的召喚下衝了進來,他們對穆堂真的情況感到十分驚訝,不過又不好過問什麼,就開始忙碌著為穆堂真進行康複,不過他們很快就告訴穆之靈,因為穆堂真的身體各項指標恢複過快,腎上腺等各種激素分泌已經到了身體的上限,不得不依靠鎮定劑來緩和一下。
穆之靈看著醫生為穆堂真注射鎮定劑,想來他父親還有好幾個小時才能醒來,便拉著我到了治療室的辦公室。
寬大的落地窗能夠很好地采集到一天之中絕大多數時間的陽光,所以顯得寬敞明亮。一進門,在南向玻璃窗之上正中央的位置,印著一個生命科技的lo,依舊是像極了地獄之花的生命之花,這讓我感覺有一點點的諷刺。難不成整個生命科技的技術來源於地獄之花不成?
寬大的老板台上擺放著一圈透明的玻璃,每個玻璃的邊緣卻是亮著幾個微弱的小燈,一條條細不可見的電路,似乎也在流淌著電光。
穆之靈熟練地打開電源,那透明玻璃竟然亮了,裡邊傳來一個畫麵,畫麵的中央放著一個棺材一般的巨大透明盒子,那盒子雖然透明,但是卻有光折射的紋路,讓整個視野顯得比較模糊,隻能模模糊糊看到裡邊躺著一個人,身上插滿了管子,周圍的生命儀器數字跳動緩慢,即使不懂這些我也能看得出此人生命力很差,生命垂危。
“果然如此!”穆之靈在電腦中輸入一串密碼,然後走到書架,挪動一本書之後,裡邊探出一個掃描儀,掃描了她的視網膜之後,那巨大的書架竟然緩緩挪開,裡邊那厚重的金屬門就如同銀行的金庫一般,巨大而且厚重。
想不到這辦公室之後彆有洞天。
那密室的門打開之後,穆之靈拉著我的手走了進去。迎麵而來的卻是一股寒氣,冷的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駭得我趕忙運氣、縮緊肌肉抵擋寒氣,反觀這穆之靈卻是體態自然,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冰冷。
走過了一道白熾光閃耀的通道,再經過一道門,裡邊是一個不大的密室,整個的光影氛圍突然變成了金黃色,我這才發現這無論牆壁還是地麵,似乎都用金磚鋪就。
“太奢侈了!”我不禁感慨道,從入手和腳接觸的金磚來看,似乎都有一定的厚度,顯然這些黃金價值不菲。黃金也就罷了,這些金磚之上似乎還雕刻著精美的花紋,看起來卻是像那和尚廟裡、道教祠堂中的咒語,鬼畫符一般圈圈蛋蛋,我是一個字都不認識。
在牆壁一人高的位置,如同文化走廊懸掛的相框一般,金磚之上卻雕刻著一朵朵地獄花的形狀,還故意染成了黑色。我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那黑色的花朵,入手的感覺卻是溫軟如肉,還有著彈性,就像是捏到了一個人的耳朵一般,頓時心下一驚,趕忙縮手。再定睛一看,這些花就如同長在了這金磚之上,沒有半點間隙,如果不是長在金磚上,那麼很有可能就是用黃金澆注在這金磚之上,這需要多大的工程。
在這金磚環繞的小小房間裡,那個透明的棺材就擺放在中屋子的中央,盒子的蓋子已經被人為掀開,那蓋子斜躺在地上,甚至將金磚砸出一個大坑。在旁邊立著一個巨大的培養皿,裡邊透明的液體正一點點循環,通過那玻璃罐子送進這盒子之中。
靠近之後我才發現,這盒子竟然是用一大塊天然水晶雕刻而成,底座的位置還算晶瑩剔透,但是上半部分卻是布滿了雜質,那紋路就仿佛灰色的水草在水中妖冶,紅、綠的幾種顏色間雜點綴,仿佛有花草妖冶,遊魚戲水,熱鬨非凡。
在這水晶棺材裡睡著一個人,準確點說是一個少年,皮膚白皙,卻是比眼前的穆之靈皮膚更加白嫩細致,不由得讓我懷疑此人是個男孩,不過光著的上身卻能辨認他的確是一個少年。
這少年隻有十六七的樣子,身材瘦小卻不露骨,眉目雖然緊閉,卻也能看得出長相很是清秀,隻是插滿管子的身體卻是顯得有些恐怖,在身體的周圍似乎還有散落著幾朵黑色的小草,卻是不知什麼來曆。
我仔細看了一下這少年的臉,卻是覺得在哪裡見過,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穆之靈輕輕敲擊了一下水晶盒子,最終歎了口氣,“果然,那鐵意順將生命之花帶走了,不僅僅忘恩負義,還恩將仇報!看似敦厚老實,實則卻是狼子野心的壞人!”
這花?我的腦海中突然迸出一個畫麵,一朵妖異的地獄花開在這少年的頭頂之上,靠著這少年的滋養而活。
這個和麵轉瞬即逝,就如同從手中溜走的沙子,卻是再也組不成原來的畫麵。
“沙子?傻子?”我終於想起,為何這少年的臉龐似曾相識。原來,這少年不正是跟那老孫頭有幾分相似,老孫頭臨走留給自己相片,雖然是黑白老舊的,照片上的少年青澀而憨厚,身著粗布衣服,但是那臉部的輪廓卻分明就是老孫頭之子孫景玉的模樣。